一九五四年的冬夜，雪下得正紧，南锣鼓巷四合院里一片死寂。
何雨柱在一阵撕裂般的头痛中醒来，无数陌生的记忆汹涌而至。
自己居然成了《情满四合院》里的何雨柱，人称傻柱。
“哥……”
压抑的哭声在身边响起。
何雨水，他瘦小的妹妹，正蜷缩在炕沿，冻得发青的小脸上满是泪痕，惊恐地抓着他的破棉袄袖子，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哐当！”屋门被粗暴推开，刺骨的寒风裹着雪沫卷进屋里。
易中海拍打着肩头的雪，带着他那标志性的敦厚笑容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一脸贪婪、跃跃欲试的贾东旭。
“柱子醒啦？可算醒了！”
易中海声音洪亮，透着刻意的亲热。
“大雪天的，又病着，身边就雨水小丫头，哪能行？我和你一大妈商量着，得帮你们兄妹把大事定了，好安心。”
他目光扫过惊恐的何雨水，落在何雨柱身上，笑容更深。
“柱子啊，守着两间大屋空落落的，费柴火，也冷清。东旭眼瞅着要成家，厂里宿舍又小又远。不如你们姐妹搬到旁边的耳房去住，把这间房子让给东旭。价钱好商量，我作保！这样你们有钱周转，东旭婚事定了，院儿里也更和睦。”
贾东旭立刻接腔，语气带着施舍：“就是！傻柱，空屋子有屁用？换点实在的！我师傅作保，亏不了你！”
“卖房子？”
何雨水小脸煞白，尖叫着扑向何雨柱，死死抱住他的胳膊。
“哥！不能卖！那是爸留给我们的！卖了……我们住哪儿啊？没家了……”她哭得浑身发抖。
何雨柱心头那股属于傻柱的邪火“噌”地顶了上来。
他轻轻拍了拍妹妹冰凉的手背，抬眼，目光像冰锥子，刮过贾东旭，钉在易中海脸上：“买房子？行啊，一大爷开口，面子我给。”
易中海脸上刚露笑意。
何雨柱慢悠悠伸出两根手指：“两千块。现钱！
少一个子儿，免谈。
钱到，立马腾地方。”
“什么？！”
贾东旭像被踩了尾巴，嗷一嗓子跳起来，指着何雨柱鼻子破口大骂：
“傻柱！你他妈疯了？！两千块？！穷疯了吧！前门大街都能盘个好门脸儿了！你这破屋顶天值一二百！想钱想疯了你！”他撸着袖子就往前冲。
何雨水吓得尖叫埋脸。
就在贾东旭的手几乎戳到鼻尖时，何雨柱猛地抬手！动作快如闪电！那只布满老茧的大手铁钳般攥住了贾东旭的手腕！
“呃啊！”
贾东旭剧痛钻心，骨头呻吟。
他拼命挣扎，那手却纹丝不动，反而越收越紧。
一股冰冷的压迫感从何雨柱身上弥漫开来，贾东旭嚣张气焰瞬间浇灭，只剩剧痛和恐惧。
“嫌贵？”
何雨柱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心。
“那掰扯点别的。”
他手上加力，贾东旭冷汗直流，龇牙咧嘴。
“东旭！放肆！”
易中海厉喝，脸上笑容彻底消失，换上痛心疾首。
“怎么动手？没大没小！放下！”
他上前一步，看似拉架，实则用力拍打何雨柱手臂。
何雨柱冷冷一瞥，甩开贾东旭。
贾东旭踉跄后退，捂着手腕，又惊又怒又怕。
易中海强压惊怒，重新堆起僵硬笑容：
“柱子，别跟他一般见识。两千块太高了。看在一大爷面子，看在我和你爸老交情，这么多年没少照顾你们兄妹……”
他刻意加重照顾，眼神带着暗示和威胁。
“我贴补进去不少，连养老钱都……再加点，三百块！绝对公道！”
何雨柱嘴角勾起极尽讽刺的弧度，目光如探照灯刺向易中海：“面子？一大爷，您在我这儿……有什么面子？”
这句话像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易中海心窝！
他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笑容彻底碎裂。
他死死瞪着何雨柱，眼中震惊、羞恼、愤怒交织，锐利阴鸷。
嘴唇哆嗦，喉结滚动，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他从未想过，这个被他视为浑人、可轻易拿捏的傻柱，竟敢如此直白、轻蔑地撕下他的面具！
屋里空气凝固，只剩何雨水的抽泣和窗外落雪声。
何雨柱迎着易中海杀人的目光，声音冰冷如寒冰：
“哦，一大爷不提‘照顾’‘贴补’，我还差点忘了问。”他目光扫过屋里空荡角落，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逼人质问：
“我爸何大清走的时候，家里那套祖传的黄花梨桌椅板凳、立柜箱子……一整套老物件儿，怎么没了？别告诉我是耗子叼走了吧？”
他眼神如刀，死死钉在易中海骤然惨白的脸上。
“这事儿，您这位照顾我们的大爷，知情不知情？或者说……跟谁，脱不了干系？”
“你……你胡说！”贾东旭色厉内荏地吼，眼神心虚地瞟易中海。
何雨柱只盯着易中海：“要掰扯‘照顾’‘贴补’，好啊！咱们别费唾沫了。让街道办王主任评理？或者……直接去派出所，请警察同志查查，这些年谁‘照顾’谁，谁‘贴补’谁？顺便查查黄花梨下落？警察同志肯定比咱们会算账！”
派出所三字如惊雷劈在易中海头顶！
他脸上血色尽褪，惨白如纸，额角瞬间沁出冷汗。
那套值钱的黄花梨家具，是他伙同贾张氏，趁何大清刚走、兄妹年幼，以保管为名偷走的！
这事儿翻出来经公，他一辈子的名声地位全完！
搞不好吃官司！
巨大恐惧攫住了他，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你……你……”易中海指着何雨柱，手指剧烈颤抖，嘴唇哆嗦，只剩骇然空白。
“傻柱！你找死！”
贾东旭被报警彻底激怒，脑子一热又要扑上。
“东旭！！！”
易中海爆发一声嘶哑变调的厉喝，像困兽般爆发出巨力，死死拽住贾东旭胳膊，几乎拧断！
“走！回去！丢人现眼！”
易中海几乎是拖着贾东旭踉跄后退，不敢再看何雨柱的眼睛，只想立刻逃离！
“可是师傅！他……”贾东旭不甘挣扎。
“闭嘴！走！”
易中海咆哮着，连拖带拽把贾东旭推出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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