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市。
青令言再次看到昭窈时，眼中除去诧异，还有一丝对自己眼光的满意：“昭窈墟主，真是好久不来我灵市了。”
昭窈点头：“青灵主。”
她身后四名弟子整齐划一地拱手行礼：“拜见青灵主。”
青令言脸上浮现出商人特有的精明笑容，纤细的手指在算盘上来回拨弄了两下，格外满意地笑着：
“我真是做了一笔不错的买卖。按照灵市最新的推断，如今霄渺墟的排名至少上升到了两千九百七十六名。不过半年时间，就超越近五百个宗门，这种速度，寻常人可是望尘莫及呀。”
昭窈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恭维，委婉道：“曾经的霄渺墟太过落后，摆脱吊车尾很简单。但是越往前便越艰难，未能跻身修仙界前五百便没有话语权，道阻且长。”
青令言朝她身后扫了一眼，突然话锋一转：“我记得，霄渺墟曾经买下了一个绝美的仙邪混血，怎么没见你带他出来？”
昭窈面不改色：“那江随娇贵得很。霄渺墟还有几亩地没耕，留着他去磨磨性子。”
“你......”青令言瞪大眼睛，声音都提高了八度，“留一个仙邪混血的绝色美人，去耕地？？？？“
昭窈理所当然地点头：“霄渺墟人手不够。“
青令言嘴角抽搐，犹豫着说道：“他人买下那些仙邪混血都是留着亵玩，或者带出来炫耀的。“
“我给他发了灵石的，”昭窈满脸平静，“我们是雇佣关系。”
“……”青令言一时语塞，半晌才叹了口气，转而看向昭窈身后年纪最大的折风，转移话题道：“罢了罢了，如今你身后这些弟子看着都精神许多了。”她话音落下，目光直接看向了折风，“这次来，是为了这位小弟弟突破之事吧？”
折风立即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行礼。
昭窈点头确认：“这是霄渺墟大弟子折风，霄渺墟珍宝众多，但是缺了一颗入道丸。我虽然可以带他靠自己实打实地修炼上去，只是既然有快捷之物，就不必走弯路了。”
青令言摸着下巴思索：“入道丸，在排名前一百的宗门之中每个弟子都有机会获得，但那是他们自己的炼丹师所出，宗门所属的炼丹师是严禁给外人私下炼丹的，入道丸在灵市内也不算什么高级之药，只是一颗难求。”
青令言在脑海里仔细想了想，随后莞尔一笑，道：“我记得灵市西北部是有的，只是那人不要灵石，他要以物易物，要一个入道期地阶的邪物尸体。”
昭窈略微思索了一下，倒是爽快：“区区一颗入道丸，就要一个入道期地阶的邪物？虽然贵了些，但也值得。只是不知邪物如何获得？”
青令言没有说话，只是温和得体地把算盘放到了身后，直接换了个话题，问：“昭窈墟主，霄渺墟的建造已经完成，侍从也可还好用？”
看她眼底极力隐藏的精明，昭窈果断对身后弟子道：“快多谢灵主慷慨馈赠。”
四个弟子齐齐一拜：“多谢灵主！”
青令言可不会被一句“谢谢”堵住嘴，她轻轻敲打着算盘，看着昭窈红如宝石的双眼，问：“我在霄渺墟之中投入这样之多，也不求墟主现在就报答我，只是我想看看墟主的诚意。”
她话说到此，手下光芒闪过，出现了一把卷轴，介绍道：“这是洛林坡的地图，这是早就被界外邪物侵扰的土壤，其中的邪物名为泽煞，步伐迅速，行踪最为诡异，所以一直难以彻底清除，还有各种妖兽横行，不乏你们想要的东西，只是除了入道期地阶的邪物，你还得给我取得一样东西，来换取这份情报。”
她轻轻摇晃着手中的地图，静静等待着昭窈的反应。
昭窈细细地盯着青令言看着。
有灵主令到手，按照规矩，灵市将会为她无偿提供各种信息，青令言还想让她用其他东西来换取此物，看着，像是在试探她的底线。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青令言给下的恩情只会越欠越多，昭窈只能直接将这雪球断在此处，道：
“青灵主，昭窈早就知道无价的便是最贵的，即便有灵主令在手也依旧如此。从前灵主的好意昭窈过几日必然会奉还于灵市，这次便多谢了。”
昭窈决议下来，直接转身：“折风，咱们回去，我亲自带你突破入道期，不过多费些时日罢了。”
“诶？”青令言一愣，看着四个小孩居然真的跟着昭窈头也不回地离去，连忙在身后追加一句：“等等，还有两年半就要参加全修仙界排名重组了，你们本就落后，如今一分钟也浪费不得呀。”
“青灵主所言极是。”昭窈微微一笑，脚步一转，直接改变方向：
“折风，跟我走，寻得那个卖入道丸的人，墟主带你们去抢过来。”
“你你你你……”
青令言循规蹈矩多年，从未见过昭窈这样根本没把约定放在眼底的人，追在大步向前走的昭窈身后，连忙说道：
“昭窈墟主你可要三思，灵市之中不得闹事，即便你有灵主令，若传了出去我也难保霄渺墟不会被人针对！”
昭窈脚步更快了，眼中越发地清明果断：
“无妨，除了入道期邪物尸体之外，我有的是让他动心的好东西，实在不行，趁那人下市，给他套个麻袋寻了个地方埋了即可，杀人夺宝，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是谁做的？”
不是，就算她坐视不管，被她那群如狼似虎的叔伯知道了，以此为理由为难她，这个灵主之位她都不知道能否保得住。
青令言咬咬牙，道：“好了，给我停下！”
昭窈终于愿意停下脚步，看向了只是跑了一小段路就已经气喘吁吁的青令言，眉心微微上挑。
青令言心中轻哼，面上只好说道：“我知道了，这种消息本就该平白给你，是我忘了灵主令的作用，是青令言无礼了，还请墟主别将令言刚才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