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海埂体育训练基地，冬日清晨的空气带着一丝清冽，却已然弥漫开熟悉的草皮和汗水混合的气息。对于中国足球而言，这里曾是梦开始的地方，无数球队在此进行冬训，磨炼阵容，储备体能。
如今，新生的西南FC也在这里，租用了一块训练场，开始了建队后的第一次公开试训。场边，“西南FC”的临时标识刚刚挂起，在微风中略显单薄。
石磊和陈东并肩站在场边，身后是刚刚到任的守门员教练李卫国（52岁，经验丰富，曾在多家俱乐部梯队工作）和体能教练赵旭（38岁，年轻有活力，擅长科学训练数据监测）。教练团队的初步框架已经搭起。
场上，是八名系统生成的球员，以及另外十多名通过各种渠道收到试训邀请的球员——这些是陈东凭借人脉找来的，其中不乏在其他中甲甚至中超球队难以打上比赛的球员，他们渴望一个新的机会。
石磊的目光锐利，看似随意地扫过场上奔跑的球员，但在他视线聚焦的刹那，每个人的头顶都浮现出只有他能看到的半透明数据面板。
【张林，23岁，中后卫，CA 68，PA 115。优点：头球、盯人、勇敢。缺点：速度、爆发力、出球。】【王磊，25岁，后腰，CA 72，PA 108。优点：工作投入、耐力、抢断。缺点：技术、视野、灵活性。】【李强，22岁，右边锋，CA 65，PA 122。优点：速度、加速、盘带。缺点：传中、射门、决策。】……
系统生成的八名球员，数据果然与邮件报告一致，CA普遍在65-75之间，PA则都在100以上，有几个甚至达到了120 ，潜力可观。他们混杂在其他试训球员中，表现得中规中矩，但石磊能清晰看到他们隐藏的璞玉特质。
而其他试训球员，数据则参差不齐。大部分CA在50-65之间，PA也很难超过90，偶尔有一两个CA接近70的，但PA已然见顶，只能作为即战力补充。
“石总，您看那个穿蓝色背心，踢后腰的，”陈东指着场上一个拼抢积极、覆盖面大的壮实球员，“叫刘栋，25了，以前在辽宁梯队待过，后来没踢出来，去年在中乙踢主力，作风很硬朗。”
石磊目光移过去。【刘栋，25岁，后腰，CA 63，PA 78。优点：侵略性、强壮、工作投入。缺点：技术、传球、位置感。】一个不错的中乙主力级球员，但潜力有限，作为替补或轮换或许可以。
“嗯，作风不错，可以留作阵容深度的补充。”石磊点点头，没有过多评价。
陈东又陆续指出了几个他看好的球员，石磊通过系统查看，基本认同陈东的专业判断，其中两人PA超过了95，值得培养。但他真正的注意力，始终在那八名系统球员身上。
“陈指导，你看那个瘦高个中卫，张林，”石磊主动指向一人，“虽然看起来有点笨拙，但选位和头球的那一下，有点意思。还有那个小个子边锋李强，速度是真快，虽然处理球毛躁了点，但可塑性强。”
陈东仔细观察了一会，点头赞同：“石总好眼力。这张林防守意识确实不错，就是转身慢了点。李强这块璞玉，需要好好打磨。您推荐的这八个人，底子都比我想象的要好，有几个稍加调教，踢上主力轮换问题不大。”
石磊心中暗笑，系统出品，必属精品。“那就重点考察他们。尽快确定首批签约名单，我们需要时间磨合战术。”
训练赛结束后，石磊和陈东简单商议，当场拍板，与系统生成的八名球员全部签约，合同为期三年，薪资结构合理。同时，也从其他试训球员中挑选了五名CA较高或特点突出的球员（包括刘栋）签下，充实阵容。首批13名本土球员就此到位，虽然年轻且名声不显，但框架已然树立。
处理完试训事宜，石磊马不停蹄地回到临时租用的俱乐部办公室。另一场更重要的“战役”刚刚开始。
桌上，放着两份初步的转会可行性报告，一份关于阿洛伊西奥，另一份关于尼古拉斯·杰克逊。
杰克逊那边的进展相对顺利。通过系统提供的经纪人联系方式，西南FC的首次报价（80万欧元）已经发往其所在的西乙B球队。对方俱乐部虽然对一支中甲球队的关注感到意外，但并未直接拒绝，表示可以考虑，并开启了谈判。球员本人方面，正如系统所说，兴趣浓厚，个人条款的初步沟通也较为顺畅。
真正的硬骨头，是阿洛伊西奥。
陈东联系了山东泰山俱乐部，表达了求购意向。对方的回应礼貌但冷淡，并未完全拒绝，但透露目前有几家中超球队也在询问“野牛”的情况，暗示西南FC需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更重要的是，阿洛伊西奥本人及其经纪人对于加盟一支中甲新军持保留态度，尽管西南FC开出的个人薪资条件相当有竞争力（略高于他在山东的现有薪资）。
“石总，情况不太乐观。”陈东面色凝重，“山东那边倒不是非卖品，价格合适可以谈。关键是球员意愿。阿洛更倾向于留在中超，或者去其他国家的顶级联赛。我们中甲的平台，缺乏吸引力。”
石磊手指敲着桌面，陷入沉思。他知道这是最大的障碍。2017年的中超如烈火烹油，中甲的关注度和竞技水平确实差了一个档次。
“加钱？”石磊挑眉。
“薪资我们已经很有诚意了，再高会打破薪资结构，而且未必能打动他，他更看重平台。”陈东摇头。
石磊沉默片刻，脑中飞速运转。突然，他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或许能打动阿洛伊西奥及其经纪人的点。
“陈指导，如果我们能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未来规划’呢？”石磊缓缓说道。
“未来规划？”陈东疑惑。
“你让谈判团队再次接触他的经纪人，”石磊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明确告诉他们，我们西南FC，有强烈的意愿，并且已经启动程序，计划在未来帮助阿洛伊西奥先生……归化加入中国国籍。”
“归化？！”陈东吃了一惊，这个概念在2017年底的中国足坛，还相对陌生，只有零星讨论，“这……可能吗？政策允许吗？”
“政策是允许的！他2014年就来华，到2018年底就连续居住满五年了！”石磊肯定地说，“告诉他，如果他加盟我们，他将是我们俱乐部的绝对核心和旗帜性人物。我们将动用一切资源，全力推动他的归化进程。一旦成功，他不再占用外援名额，这意味着什么？”
陈东瞬间明白了，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意味着他可以在中超……不，甚至在未来的亚冠赛场上，以内援身份出场！他的商业价值和个人发展将得到巨大提升！而且，代表中国队参加世界杯……这可能是任何外援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没错！”石磊重重一拍桌子，“把这个前景，清晰、明确、充满诱惑地抛给他们！同时，转会费方面，给山东泰山报一个他们难以拒绝的价格，比如……200万欧元左右。”这个价格在当时的中甲，堪称天价，但对于未来归化成功的“野牛”而言，绝对物超所值。
“我明白了！”陈东眼中燃起兴奋的光芒，“我亲自去跟进这件事！这个切入点，或许真的能行！”
陈东风风火火地离开办公室去打电话了。石磊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步棋兵行险着，提前近一年透露归化意图，存在一定风险，但对于吸引阿洛伊西奥这种级别的球员，值得一试。
他打开电脑，习惯性地浏览足球新闻。《足球周报》那篇报道的余波仍在，网络上对西南FC和他这个“90后老板教练”的嘲讽有增无减。甚至有人开始人肉他的背景，当然一无所获。
这时，一条新的快讯弹窗跳出：
【山东泰山跟队记者爆料：中甲新军西南FC正式报价球队外援阿洛伊西奥，据悉报价超过200万欧元！】
评论区瞬间炸锅：“卧槽？200万欧买野牛？这西南FC是真有钱还是真傻？”“野牛能愿意去中甲？开玩笑呢？”“看来这神秘老板不是洗钱的，是真来烧钱的？”“人傻钱多速来！坐等看笑话！”“等等，他们买野牛干嘛？中甲外援名额就两个，他们不是还有个塞内加尔小妖了吗？”
石磊看着迅速升温的舆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质疑吧，惊讶吧。
好戏，才刚刚开场。
下一章预告：第四章将聚焦阿洛伊西奥及其团队对归化提议的反应，杰克逊转会谈判的细节，以及石磊如何应对蜂拥而至的媒体采访请求。首批签约球员开始初步合练，战术理念的灌输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