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秒时间旅行能力。
虽然可以在完美时机进行交易，但这种完美如果重复出现，势必会引起怀疑。
特别是在以秒为单位记录金融交易的情况下。
十连胜或许还好，但如果达到一百连胜、两百连胜，不仅是SEC，公司内部也肯定会投来怀疑的目光。
所以今后我打算故意混入一些失败，或者稍微错开交易时机。
过去两周只是为了避免被解雇而需要表现而已。
结果这反而成了绊脚石。
格伦·周催促道：怎么，惊讶了吗？没想到会有人以秒为单位分析你的交易记录和德隆的发布时间？向马隆先生道个谢吧。虽然可疑，但决定全部掩盖过去了。
他的话音刚落，我就嗤笑出声。
说实话确实惊讶。
竟然能带着SEC局长，从雷曼兄弟会长那里获取个人交易信息，这种权力非同小可。
但也仅此而已。对马隆家族的情报能力稍微感到惊讶？
我向格伦·周问道：我和你素未谋面，却对我如此了解。
请问一个问题：你真的打算让SEC调查我吗？
瞬间格伦·周的眼神投向理查德，又慌忙转过头。
这个手势仿佛在说，如果得到理查德的允许，他确实会这么做。
理查德·马隆，是个可怕的人物。
从一开始，格伦·周所说的每句话都可以看作是代表了理查德·马隆的意图。
理查德在不玷污自己双手的情况下，冷静地旁观着这场戏。
果然如此。马隆先生，您是担心我会给戴维的职业生涯留下污点吗？
直到直接被点名，理查德才终于开口。
你对我好意接受得相当激烈啊。这就是你辩解的方式吗？
岂敢。该辩解的是马隆先生才对。
瞬间，戴维、凯瑟琳·马隆，甚至格伦·周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理查德对我出乎意料的反应眼中闪过一道光，凝视着我。
是说马隆金融集团的事情吗？
听到集团名称从我口中说出，理查德的眉间微微抽动。
据我所知，马隆金融集团近几年从SEC受到的处罚不止一两次吧。
例如，2003年因不当收取客户资产相关手续费而被处以罚金。金额相当可观我记得。2005年爆出的马隆投行内部信息泄露嫌疑最后如何收场的？我怎么找都找不到相关嫌疑的结论。周先生？我记得您当时也是SEC委员，进行调查了吗？当时还有股价操纵嫌疑，SEC应该没有渎职吧？
理查德的脸渐渐僵硬起来。
凯瑟琳不安地看着丈夫和我。
啊，这些我可以理解。嫌疑毕竟只是嫌疑。
但是，查看最近公布的季度报告，马隆金融集团的抵押贷款业务损失似乎不容乐观。特别是高利率情况持续，几年前积极扩大的次级抵押贷款组合中不良债权比率正在急剧上升。无法承受利息负担的贷款客户增加，逾期率也在持续上升。没问题吗？
在我看来，这已经超出了单纯亏损的范围，可能演变成整个集团的流动性危机。信用评级机构如果开始关注这个事实，恐怕就难以控制了。
我带着淡淡的微笑给出决定性一击：不知道你是否清楚，企业分析是我的爱好。
特别喜欢查看有声誉风险的企业。而且我性格没那么高尚，拐弯抹角的话可能听不懂。以后有什么想问的，请直接问吧。
原本是想着有机会的话给朋友的父亲一些公司可能出问题的建议而做的调查，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派上用场。
说了这么一大通后，戴维父亲理查德·马隆的绰号浮现在脑海中。
什么铁面具啊...完全像是小区里强势大婶的感觉。
戴维真是受了不少苦啊。
寂静笼罩着房间。
戴维张嘴呆呆地看着我，凯瑟琳·马隆明显慌乱不已。
格伦·周带着不舒服的复杂表情凝视着我。
理查德·马隆如同挨了一记闷拳般表情僵硬地盯着我。
他脸上首次消失了傲慢，取而代之的是窘迫和兴趣。
他对戴维嗤笑道：有急事，我得先走了。公司见，戴维。
派对结束后，马隆家族的宅邸弥漫着微妙的紧张氛围。
戴维在整个派对期间都离席，等一切结束后才重新与父母对坐桌前。
戴维的脸色有些发红。
到底为什么要这样？难道认为我是个会把搞不当交易的骗子当朋友的傻瓜吗？
戴维，你爸爸只是想了解一下阿豪是什么样的朋友
凯瑟琳·马隆代替丈夫试图安抚儿子，但戴维的表情很坚决。
你也一样。你应该阻止的。马隆家族算什么？！羞耻得快要疯了。
理查德沉重地开口：不知道才问的吗？
我和你的肩上肩负着家族和马隆集团数万员工的未来。不能让你身边充斥着只会阿谀奉承的傻瓜和骗子。
那我的人生呢？到了这个年纪连个像样的朋友都没有，只能辗转于社交聚会，像你一样生活吗？你可能觉得没关系，但我不会那样生活！明确告诉你，向阿豪道歉。否则...
否则怎样？又要以离开家族来威胁吗？以画画为由虚度光阴已经够多了。
瞬间，戴维嗤笑出声。
是与之前不同的，冰冷而决绝的笑声。
本来想这样，但这次打算换个方式威胁。陈豪说过：问我怕不怕，他说既然是用对方不害怕的事情来威胁，那有什么好怕的？
你就算我离开马隆家族也不会害怕吧？毕竟就算那样我的血脉也不会改变。
理查德的声音依然冷静：嗯，很清楚嘛。反正你终将站在马隆家族和集团的顶峰。那是你的宿命。
所以我会等待。直到如你所言成为掌权者。
等到我站上顶点的瞬间，我会全部毁掉。
将马隆金融集团拆解零卖，所得全部捐给慈善机构。
马隆宅邸也会卖掉。冠以马隆之名的一切——画廊、大学建筑，一个不留全部抹消。如何？现在有点害怕了吗？
即便面对戴维骇人的宣言，理查德·马隆的表情仍无太大变化。
就在这时，管家罗纳德敲门进入餐厅，手中拿着一张像是支票的文件。
理查德·马隆问道：什么事罗纳德？
啊，是给赌场大赛优胜者的支票吧。拿过来。
是，老爷。
嗯，今年优胜者是谁？
理查德·马隆拿起笔准备在支票上签字，罗纳德再次开口：
是陈豪先生获得了优胜。
等等，你说陈豪？
是的，老爷。不过，这位先生有话转达给您。
给我的？
是的，老爷。他说优胜奖金请以他的名义全部捐赠......
瞬间理查德·马隆微微皱眉：他是不是知道今晚宴会上说过，宾客捐赠多少我们家族会追加同等金额？
那个...他确实确认了这点。还说为了税务减免请务必寄回收据......
哈，哈哈哈。本以为只是狂妄，没想到算计得也很快嘛。哈哈哈。
笑了一阵的理查德·马隆凝视儿子片刻，出乎意料平静地开口：
戴维。我承认。是我的失误。
什么？
光是看看经过最大限度粉饰的季度报告就能抓住我们公司最大弱点的家伙，怎么可能搞那种欺诈勾当。
戴维露出了真心惊讶的表情。
他有生以来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称赞别人。
正当他怀疑父亲是否真心时，管家罗纳德拿着手机走近：
董事长，雷曼兄弟雅各布董事长的电话。
拿过来。
理查德·马隆将手机贴耳，低声说道：雅各布，是我。
哦，理查德。听你那边安静了，宴会结束了吧。我本该参加的，抱歉了。
没关系。你也忙，我倒提了多余的要求。
嗯，那个叫陈豪的年轻人。让稽核团队查了查，交易本身没问题。查看通讯记录也没发现能证明不正当交易的证据。
预料之中。
入职成绩顶尖，最近潜力似乎爆发了...到底为什么事？
雅各布。
您说。
你运气真不错。这种人才自己送上门。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看好别被挖走。要不是你的员工，我立马就挖过来了。
不是，这到底怎么回事？白天你不是恨不得让我立刻开除他吗？
我说过？听错了吧。哪有父亲会要求开除儿子朋友的？先挂了。
旁听了通话内容的戴维以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父亲。
理查德将视线转向儿子：别那样看我。眼光不错。
瞬间判断力也可以，短短时间内就精准抓住了我的痛处。转告阿豪，我想正式向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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