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令符在掌心发烫，我抬步踏上通往内门核心的石阶。第一重禁制开启时，空气如水纹荡开，耳边响起低沉的诵经声，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七道符环依次亮起，每踏进一步，体内灵力便被抽离一丝。行至第三阶，识海忽然刺痛，系统界面无声弹出：【检测到记忆烙印，建议闭目凝神】。
我闭眼，眉心微热，一道金光自识海扩散。眼前景象骤变——无数模糊身影在虚空中游走，有弟子跪拜，有长老怒斥，更有血战残影一闪而过。脚下石阶变得湿滑，低头一看，半枚带血的脚印正从石面缓缓浮现，纹路与三年前截教伏击现场留下的完全一致。我未停步，将令符按在额前，心中默念系统提示的“识海凝光”。金光炸开，那些残影如烟散去。
青铜古钟在第七阶尽头轰然自鸣，震得玉佩从腰间滑落。玉佩翻转落地，内侧“道”字朝上，泛起微弱青光。钟声余波扫过全身，禁制压力骤消。前方殿门高耸，门楣刻着“玉清殿”三字，笔力苍劲，隐隐透出威压。
我拾起玉佩，刚欲推门，袖中雷纹剑忽地一颤。系统警报无声浮现：【空间波动异常，坐标与截教伪造令牌同源】。下一瞬，虚空裂开细缝，一道锋锐气劲直取眉心。我横剑格挡，剑身残裂处崩出火星，那股力量却被剑上残存的道韵卸向侧方。气劲击中石柱，碎石飞溅中，我抛出随身携带的魔蛟角。角上残留的妖力与空间波动相撞，扭曲的符纹如蛛网般蔓延，随即溃散。
“来意为何，不必藏形。”声音自殿内传出，不疾不徐，却压得人呼吸一滞。
清虚道人立于殿中，紫袍垂地，拂尘轻搭肩头。他目光落在我身上，未语先点头，似已了然一切。我躬身行礼，递上紫金令符。他伸手接过，指尖轻抚符纹，忽然道：“你识得三清诀？”
“略知皮毛。”我答。
“演一遍。”
我抬手起势，三清诀第一式“引气归元”缓缓展开。至第四十九式“周天轮转”时，系统界面猛然红闪：【规则污染超限，建议终止】。我顿了一瞬，却未收手，反而调动识海中仅存的十点功德值，催动“道韵同源”功能。体内灵力骤然澄澈，动作流畅如江河奔涌。
水月镜不知何时悬于半空，镜中映出万千修炼路径，每一条都与我所学略有不同。镜面微颤，裂开一道细纹。清虚道人拂尘轻扬，镜中影像尽数化作星点，散入我眉心。
“你身上有不该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他盯着我，眼神深邃，“是外法，还是逆命之器？”
我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东海所得的“规”字碎片。碎片入手冰凉，表面刻着半道封神榜残纹。系统曾标注此物为“天道规则载体”，此刻在清虚道人面前，竟微微发烫。
他目光一凝，伸手虚托，碎片浮起。片刻后，他低声道：“以小改大，以微补全……你想用外力参悟天道？”
“我想先活到参悟的那一天。”我直视他，“若天道注定我死于劫中，那便改一改这道。”
清虚道人未怒，反而轻笑一声：“三日后，随我去不周山测命格。”
他挥手，一道灵光没入我识海。片刻后，测灵碑已在后殿。我将手按上碑面，碑文浮现：“混沌灵根（伪）”。系统界面同步弹出对比：【实际鉴定：混沌灵根（残），误差源于核心区灵脉干扰】。
“伪灵根，反倒适合走偏锋。”清虚道人递来一枚洗髓丹，“明日开始，每日子时来此领药。寅时练剑，辰时悟经，午时试阵，其余时间，随我走禁地边缘。”
我接过丹药，指尖无意擦过丹炉边缘。系统自动触发“材料重组”功能，炉底残渣微光一闪，已悄然转化。我未表露异样，只将丹药收入玉瓶。
回居所途中，玉简逐一翻阅。刚触到《玉清真解》下卷，识海剧震，所有文字在系统扫描下化作乱码流。我强压头痛，正欲收起，识海中忽响起清虚道人的声音：“有些锁，你解不开。”
夜深，我盘坐案前，两份修炼图谱并列。左侧是系统生成的脉络，蓝光流转，标注着“灵气转化效率提升17%”；右侧是清虚道人亲绘的纸卷，墨迹清润，写着“顺天而行，不争自成”。我闭目对比，识海中两股规则开始交叠，头痛愈烈。
系统警告浮现：【法则冲突达到危险值，建议暂停同步】。
窗外风动，树影摇曳。我睁眼，雷纹剑搁在案头，剑身忽明忽暗。我伸手握住剑柄，掌心传来灼热。剑面映出我的双眼——左眸泛金，右眸透青，符纹交替闪烁。
三声叩门声响起。
“明日寅时，与为师去见元始天尊。”
话音落，紫金香炉炸裂，青烟升腾。烟雾凝聚，竟成通天教主虚影。他额间竖瞳睁开，倒映出我持剑而立的身影。左侧系统界面疯狂跳动错误代码，右侧衣领上，清虚道人留下的水墨符文正在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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