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纹剑插在演武台青石上，剑身规字碎片不断渗出细密黑丝，如活物般扭动。我指尖轻点剑脊，那团魔气凝成蛇形跃起，缠绕在掌心打了个转，随即被混沌灵力压回裂纹深处。陆明轩站在我身后，眉头紧锁：“这魔气比昨夜更躁动了。”
“系统刚完成分析。”我闭目感应，识海中浮现一行数据，【魔气属性：阴蚀性，偏好侵蚀水系灵脉，对玄阴类法宝有天然排斥反应】。投影展开，七件物品依次排列——玄阴玉璧、九转离火符、寒髓针、镇魂铃、破妄镜、涤心香、玄天净水钵。
“前三样容易找，最后这件……”我睁眼看向陆明轩，“你之前提过，二十年前现世的那尊先天灵宝，真被多宝道人收走了？”
他摇头：“截教说是收回镇压，可我前些日子听一个东海散修说，有人在蓬莱外岛见过它，残缺不全，但仍有灵性。”他掏出三张泛黄的传送符，拍在掌心，“西北方三百里有场鬼市，今日开市三个时辰，专做黑货买卖。若那净水钵流落民间，最可能出现在那里。”
我拔起雷纹剑，剑身嗡鸣，裂纹中的黑气微微收缩。净字玉珏贴在胸口，寒意渗入皮肉，与魔气形成微妙对峙。我们踏上传送阵时，天边最后一道紫光也已消散。
鬼市入口藏在一处废弃矿洞深处，岩壁上嵌着青铜兽首灯，火光幽绿。刚跨过门槛，净字玉珏突然发烫，贴着心口跳动了一下。我抬手按住胸前，玉珏表面浮起一层极淡的波纹，像是被什么力量轻轻拨动。
“有结界。”我低声说。
陆明轩左右扫视，摊位林立，人群穿行，看似寻常交易，可每个人的影子都比实际身形长出一截，且随脚步缓慢蠕动。我运转系统功能，视野切换至灵力流动图谱——整片空间被一层淡紫色雾气笼罩，如同蛛网，细微的魔气丝线从地面、墙壁、甚至某些修士体内延伸而出，汇聚向中央展台。
“他们在用活人做阵眼。”我收回目光，“三号展台，灵力最纯。”
我们靠近时，黑袍掌柜从阴影里踱出，枯瘦的手指划过展柜玻璃。柜中摆着一尊半裂的玉钵，边缘焦黑，内壁刻着水波纹路，隐约有寒气溢出。
“玄天净水钵，虽残犹存灵性。”掌柜声音沙哑，“若配上定海珠……”
话未说完，我眉心一热。规字碎片竟自行震颤起来，与玉钵内某股力量产生共鸣。系统警报无声浮现：【检测到高浓度蚀骨魔气，源头位于展柜倒影】。
我猛地抬头——玻璃映出我的脸，眉心规字碎片正被一股无形之力拉扯，仿佛要脱离皮肤，飞入玉钵之中！
“陆兄！”我暴喝，甩手三张金光符直扑右侧展台。符纸炸开瞬间，陆明轩如箭射出，五指扣住展台底座暗格，用力一扯。一块漆黑石块落入他掌心，表面雷纹扭曲，正是被污染的九霄引雷石。
展柜前的掌柜冷笑一声，手中玉符微动。整座鬼市地面骤然浮现血色阵纹，八根石柱破土而出，顶端镶嵌着八颗干枯的眼球，齐齐转向我们。
“自毁阵？”我横剑而立，雷纹剑插入最近的阵眼凹槽。规字碎片立刻与魔气共振，反向推演阵法结构。系统界面快速刷新：【逆向解析中……30%……60%……】
黑袍人狞笑：“小辈，此阵以我精血为引，你动不得！”
“我知道。”我轻声说，剑身猛然一震，混沌灵力顺着阵纹倒灌，“所以我不破阵——我借你的血，压你的阵。”
规字碎片金光暴涨，整片魔气结界如潮水般倒卷，尽数涌入剑柄。黑袍人脸色骤变，手中玉符尚未捏碎，便已在空中炸成齑粉。系统提示浮现：【规字碎片净化进度35%】。
时间停滞了三息。
我趁机跃起，伸手抓向悬浮半空的净水钵。它冰凉沉重，表面裂痕中渗出丝丝寒气，竟将魔气逼退寸许。陆明轩撞开一根石柱，拎着昏迷的掌柜跃出爆炸范围，掌心攥着半块染血玉简。
“这上面有幽冥魔尊的契约符。”他将玉简按在净水钵表面，符文泛起红光，与钵体裂纹吻合，“不止是偷法宝，他们在用截教弟子做容器，往法宝里灌魔气。”
我握紧净水钵，寒意顺着手臂蔓延。系统最后一行提示浮现：【检测到新的空间坐标，是否花费20%权限锁定？】
远处，不周山方向黑云翻涌，一张鬼脸若隐若现。
“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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