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雷光在爆发的瞬间被我强行压回三成,灵力如逆流之水冲撞经脉,喉头一甜,血沫涌到唇边。右臂的寒气趁机上窜,青灰纹路爬过肩胛,指尖发麻。但我没松手,指诀依旧锁在头顶三清虚影之上。
就在这半息之间,识海震动,封神系统终于响应。
界面浮现的刹那,幽影的血祭符纹已勾勒至最后一笔,暗红光泽在地面蔓延,怨影翻腾,第二头影兽的轮廓正在凝聚。他的眼死死盯着我,血丝密布,像是要把我的破绽刻进骨头里。
我没看他,全部心神沉入系统。
【干预量劫·局部规则扭曲】——启用。
目标锁定:以我为中心十丈内,压制“阴影类法则”的稳定性。
【消耗“气运点”×3,可短暂削弱“暗影聚合”“空间潜行”类术法效力,持续十二息】
确认。
三味真火精粹自丹田涌出,顺着灵力通道灌入识海,稳住系统运转。眼前一黑,耳中响起低沉嗡鸣,像是有无数细针扎进脑海。我咬破舌尖,血腥味炸开,神志被痛觉拽了回来。
地面震动微止。
幽影的符纹突然裂开一道细缝,升腾的怨影像是撞上了无形屏障,动作迟滞,原本凝聚的黑气开始涣散。他瞳孔猛缩,左手猛然拍地,试图提前引爆怨影。
晚了。
三清虚影在我头顶骤然收缩,雷光不再外放,而是顺着经脉倒卷,尽数缠绕右臂。皮肤下的青灰纹路被雷光逼退,经脉如被烙铁贯穿,痛得我膝盖微弯,却仍稳住身形。
雷光凝形,化作一柄三尺长的雷罡枪,枪尖吞吐电芒。
我抬臂,枪锋直指幽影心口。
他双刃交叉,横挡于前,同时将未成形的影兽推向枪尖,想用怨影替死。可就在雷枪刺入的瞬间,那影兽发出无声嘶鸣,黑气崩解,像被风吹散的灰烬——没有爆炸,没有抵抗,直接溃散。
雷枪余势未消,枪尖擦过他双臂,震得他虎口崩裂,兵器脱手飞出,砸在石阶上发出刺耳摩擦声。他整个人被劲风掀翻,单膝跪地,左手撑住地面,指节泛白。
灰纱彻底掀开。
我第一次看清他的脸——苍白如纸,眉骨高耸,鼻梁笔直,嘴唇干裂,眼角一道旧疤斜划至颧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此刻死死盯着我,不是愤怒,是惊疑。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只感觉影域失控,法则失衡,像是脚下大地突然倾斜。
我没追击,右臂雷光微颤,经脉中的寒气再度蠢动,九转复元丹的残热几乎耗尽。但三清归元诀的循环还在维持,雷光与寒气交织,勉强撑住灵力不断裂。
雷罡枪虚悬在他头顶三寸,电芒跳跃,映得他面容明暗不定。
“你的影,”我声音沙哑,却不带喘息,“困不住我了。”
他没动,也没抬头。撑地的左手微微发抖,指缝间渗出血迹,混着石粉,在地面划出短促的红线。
围观弟子一片死寂。山门前风停云滞,连碎石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我站在原地,没收回雷枪,也没再压进。十二息的规则扭曲还在持续,我能感觉到周围空间对阴影类术法的压制仍在生效。只要他还想动用影域,就会受到反噬。
他缓缓抬头,嘴角抽了一下,像是想笑,却只牵出一丝血痕。
“你动了……规则?”他声音低哑,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
我没答。
动的不是规则,是天地对“影”的定义。短暂地,让它不稳定,让他的术法根基动摇。这不是破解,是釜底抽薪。
他忽然抬手,不是结印,而是猛地撕下左臂道袍,露出小臂内侧一道陈旧的烙印——扭曲的符纹,边缘焦黑,像是被雷火烧过又强行愈合。
他盯着那烙印,眼神变了。
不是看伤疤,是看某种信物。
我心头一紧。那纹路……和雷纹残片上的反向钥匙有七分相似。
他要做什么?
他五指成爪,猛然抓向那烙印。皮肉撕裂,鲜血涌出,他却面无表情,将血抹在地面,指尖再次划动。
不是血祭,是改写。
他要用自己的血,重写符纹结构,绕过被压制的“影”之法则,直接唤醒烙印中的东西。
我立刻察觉不对。识海中的系统界面微微闪烁,提示【检测到未知术法波动,来源:烙印共鸣】。
这不在预料之内。
雷枪还在他头顶,但我不能等他完成。十二息将尽,规则压制即将失效,若让他借烙印唤出什么,局势可能再度翻转。
我深吸一口气,将丹田最后一点三味真火精粹压入右臂,雷光骤亮。经脉如被刀割,皮肤下的青灰纹路瞬间暴涨至肩颈,整条手臂几乎失去知觉。
但雷罡枪的枪尖,也随之压下一寸。
电芒刺入他发丝,一缕黑发焦卷脱落。
他动作微滞,抬头看我,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你撑不了多久。”他低声道。
“你也一样。”我回。
他嘴角又抽了一下,这次是真的笑了。
“我不是一个人在战。”
话音未落,他指尖血纹完成最后一笔,烙印突然发烫,皮肉焦裂,一股黑气自伤口中渗出,不是影,不是怨念,而是一种更沉的东西——像是从地底深处爬出的锈铁味。
我瞳孔一缩。
系统界面猛然震动,【警告:检测到禁忌烙印激活,来源未知,建议立即终止】。
我抬手,雷枪蓄力,准备一击贯穿。
就在这时——
他手臂上的烙印突然裂开,黑气涌出,在他身前凝聚成一枚残缺的符牌,半黑半红,边缘布满锯齿状裂痕。
那符牌缓缓旋转,正面浮现出半个字迹:
“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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