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夫妇在贾赦的书房待了一个多时辰,直到贾母派鸳鸯过来催两人吃午饭,两人才强颜欢笑出了贾赦的书房,俩人在荣国府随口吃了几口,然后匆忙出了荣禧堂,称林如海的师兄外任归京,现正在林如海家,俩人只能向贾母辞行,贾母百般挽留贾敏在贾府小住几日,贾敏都不同意,最后只能无奈放行,在贾敏向贾母一行人辞行时候,看向贾政和王夫人眼底的恨意寒意彻骨。
站在荣禧堂的门口,望着贾敏消失的身影,贾母慈祥的笑容收敛,脸沉如冰,定定看着旁边的王夫人,直到王夫人眼中出现慌乱,开口问道:“老太太!儿媳可有什么不对?我可没有惹敏妹妹的不快,敏妹妹不快是出了大房才有的。”
贾母冷笑两声,低声说道:“有些人啊总是自作聪明的蠢货,有些事啊做了总会留有痕迹。”说完不理心里打突眼神紧缩的王夫人。寒着脸顿了顿手中的拐杖,提高声音对不远的鸳鸯说道:“去!叫大的逆子带着小的逆孙过来,我倒要看看这两人有什么事,让全家人没脸。”
等到贾赦和贾瑾姗姗来迟,贾母端坐在荣禧堂的主坐,脸色冷硬,王夫人和贾政站在右侧,眼底的讥讽透面而出,贾珠和贾琏低首站在贾政身后,王夫人身后紧跟着贾元春。
贾赦进了荣禧堂,大大咧咧跟贾母打了招呼,之后端坐下首,朝着贾母身后的鸳鸯喝道:“府里买你们来做什么,连主子都不知道怎么伺候吗?”鸳鸯身子一抖,看了看阴着脸的贾母,见没什么表示,上前替贾赦到了一杯茶,而贾瑾跪拜了贾母之后默默站在贾赦身后。
贾瑾向贾母行礼之后,对贾母的嘲讽之后无动于衷,默默站在贾赦身后,喝茶的贾赦眼中精光一闪,放下手中的茶杯,笑嘻嘻对贾母说道:“老太太,叫我们过来有什么好事?”
贾母眼中呈现一丝厉色,高声说道:“你们这对逆子逆孙真是气死我了,今天我的敏儿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被你俩给生生气回去了,世家的礼仪学到哪里去了,你的好儿子在大门口就给敏儿他们掉脸子,他这是掉荣国府的脸,掉我的脸,说吧!你要怎样处置他,你要知道,琏儿才是你的嫡子。”
贾赦掂着脚,神色轻松,等到贾母说完,轻轻回了一句话:“既然让你们丢了脸,那就分家好了。”
“你说什么!”贾母手中的拐杖狠狠地顿了几下,满脸通红,显然是气狠了,大声呵斥道:“父母在,不分家,你是嫌弃我这个老太婆吗,好!鸳鸯!收拾一下,我俩回金陵。”
此时,旁边看热闹的贾政和王夫人连忙跪到在地,贾政对眼中闪过一丝慌色的贾赦说道:“大哥!还不向母亲道歉,看吧母亲气得,母亲真的回了金陵,圣上怪罪下来,荣国府真的成了整个神京的笑话,什么面子都没有。”
闪过慌乱之色的贾赦定了定,倒是起身站了起来,不过没有跪,只是扭头一边,不看贾母,在心中却是百种念头闪过,想起以前种种,父亲亡故,一说到分家,就以回金陵不孝相逼,要自己让出荣禧堂是这样,自己执意要追查瑚哥儿和张氏的死因也是这样,现在又是以回金陵相逼,贾赦的眼底出现了怨毒之色。
贾瑾看到相斥的母子两人,知道贾赦能做到这一步已是极致了,上前几步跪倒在地,向贾母磕了三个响头,平静说道:“祖母!请让瑾净身出府吧!”
贾母眼中闪过喜色,脸色缓了缓,开口说道:“瑾哥儿!你可想清楚,出了府,你与荣国府再无任何关联,不要打着荣国府的名义在外面为非作歹。”
贾瑾眼中闪过一丝冷色,语气平淡回应道:“瑾已累父亲照顾几年了,现让父亲受累,已是不孝,请祖母请珍大哥吧!”
“不行!”一脸恼恨之色的贾赦开口拒绝,明明商量好只是外住,瑾哥儿这是要彻底与贾家两府断绝关系,照着现在的形势估计,没有了瑾哥儿支撑,只怕以后要仰二房的鼻息生活。
贾赦瞪了一眼贾瑾,不理贾母的愤怒和不解,恼恨补上一句道:“假如把瑾哥儿分出去,那就把我们大房也分出去吧!”
贾母听到贾赦的话,心中一堵,一股火气冲脑门,想起贾赦从小就不与自己相亲,事事与老太婆为准,更是气恼,直接对着贾赦破口大骂:“你这个逆子,为了一个庶子,就要分家,这是气死我啊!”说完,右手捂了捂胸口,身子向后退了一步。
贾政见状,连忙起身,扶住贾母,一脸责怪看向贾赦,开口说道:“大哥!说什么浑话,哪有为了一个庶子,气狠母亲的,不怕外面笑话大哥,笑话我们荣国府嫡庶不分,尊卑不清。”
贾赦眼中闪过厌恶之色,“哈哈…”口中讥笑几声,自语道:“我们荣国府还有什么名声!”沉静片刻,恢复了平静,对贾母说道:“今天说什么也不可能把瑾哥儿分出去,不过考虑母亲的感受,可以把瑾哥儿送到庄子上,以后俩府没什么大事,瑾哥儿也不用回府。”
看到贾母和王夫人脸上的肉痛之色,贾赦脸上的讥讽之色更甚,开口接着说道:“母亲不要舍不得庄子,以前我就说过,瑾哥儿那份从我私库中出,不过我有几个条件,还请母亲答应。”
听到不用从公中出钱,贾母恢复了慈祥之色,冷声说道:“说说看!”
贾赦心中冷笑,脸上不变,说道:“瑾哥儿出了府,琏哥儿回大房,以后我大房要到庄子上小住,母亲和二房不得阻拦,更不得以孝道为由叫我们回来,二房的人不得去瑾哥儿的庄子。”
不理贾母脸色变得铁青,贾赦接着说道:“琏哥儿也大了,琏哥儿他娘的嫁妆也该收回来了。琏哥儿他娘刚去的时候母亲说代管,现在琏哥儿也懂事了,我要求母亲归还贾张氏的嫁妆。”
不等贾赦说完,贾母和王夫人脸色大变,要知道贾张氏的嫁妆有不少进了自己的私库,那些东西都是张家鼎盛时期置办的,有不少珍贵之物,几个铺子和庄子每年都有不少收入,现在要拿出来,怎么可能。
贾母和王夫人对视一眼,王夫人缓了缓神情,开口对贾赦说道:“他大伯,琏儿现在还小,还是留在老太太这边为好,至于先嫂子的嫁妆,等到琏哥儿成亲了一并归还。”
贾赦厌恶看了看王夫人,转头对贾母说道:“母亲!你不答应我这几个条件,我不会让瑾哥儿出府,不归还张氏的嫁妆,我要与政老二分家。”
贾母眼中厉色一闪,开口呵斥:“不可能,你这个逆子说的什么浑话,琏哥儿还那么小,交还张氏的嫁妆还不是给你在外面胡混,你有了先老太太的私库,还肖想张氏的嫁妆,这些都是留给琏儿的。”
贾赦嗤笑一声,嘲讽说道:“留给琏儿,是留给政老二和珠哥儿吧,都把张氏的嫁妆摆在书房了,还怎么留给琏儿,还剩下什么留给琏儿,别逼我召开族会,肖想嫂子和伯娘的嫁妆,还有什么脸面说前途,这是张氏嫁妆的单子,我什么都不管,三天之后,我要看到张氏的嫁妆送到大房。”
贾母和王夫人脸上出现了慌乱之色,贾母呼呼吸了几口大气,愤怒说道:“你这个逆子,生来就是来气我的。”说完,眼睛一闭,身子一歪,倒在身后的鸳鸯的怀中,旁边的贾政此时也不装沉默,连忙大喊:“母亲!快请太医!”说完一脸愤恨看着贾赦,口中责怪:“兄长!为了几个银子,就把母亲气成这样!”
贾赦眼中厌恶之色更甚,冷着脸看着忙乱的荣庆堂,对摇摇欲绝的王夫人说道:“说好了,三天后我要在东大院看到张氏的嫁妆,否则族会上见。”接着冷哼一声,给呆然的邢夫人一个眼神,提溜着贾瑾出了荣庆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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