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袁子枫急忙开门走出屋子。
一出去,他更加吃惊,这里竟然是一个热闹的小镇,虽然天还未大亮,但街上已有不少人忙碌着。
“自己明明是住宿在一个小山村,怎么会来到小镇?”此时,袁子枫脑子里已一片混乱,后背冷汗直冒。
这时,那大汉走过来道:“伙计,你到底咋了?”
袁子枫见他看似凶恶,其实倒是彬彬有礼,便对他说起自己的遭遇。
“昨晚明明住宿在龙鳌河旁边的一个小山村,怎么一觉醒来就跑这儿来了?”
大汉笑着说道:“八成是你做梦呢!我们这里哪有什么龙鳌河?只有黄河,离这里还有好几十公里路程呢!”
袁子枫越听越不对,黄河?南方哪里来的黄河?于是他便问那大汉这是哪里,大汉说这儿是西北木神县。
这下子袁子枫彻底蒙了,一下瘫倒在地。
那大汉见袁子枫如此,也慌了神,赶忙扶起他道:“伙计,你到底是咋了?”
袁子枫半晌才回过神来,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把昨晚的经历述说了一遍。
大汉听完哈哈大笑,不住摇头道:“我说伙计,你八成是梦游呢吧?我活了这几十年了,这种怪事还是第一次听说。”
袁子枫见对方不相信,也不再说什么,兀自低头抽泣不已。
大汉以为袁子枫得了失心疯,便有意骗他道:“我们这个地方交通比较便利,每天有好几趟火车直达中央车站,从中央车站去南方的火车有好多呢!”
袁子枫一听,腾地一下站起来就往外跑,大汉从后面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给他后背结结实实来了一掌。
袁子枫顿感气血上涌,喉头一阵发紧,满嘴苦咸,一口鲜血脱口而出。
“好了,好了,淤血出来了就没事了,”大汉扶着袁子枫道,“刚才你是闷气郁结,气迷心邪,脑供血不足,从而引起记忆混乱,这应该是梦游症导致的。”
袁子枫经大汉这么一折腾,心绪却也平缓了许多,思索道:“遇到这样的灾年,自己一个北方人在苗南那种蛮荒之地确实很难生存,看这里丰衣足食,倒不如在此先定居下来,等饥荒过去了再做打算。这或许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吧!”想到这里,他便打消了回苗南的念头。
“不是我吹啊!以我的掌力医治失心疯,那是一拍一个准!”
大汉见袁子枫止住了哭泣,精神恢复了不少,就自吹自擂起来。
但看袁子枫依旧愁眉不展,便又忍不住问道:“伙计,你到底是遇到啥难事了?不过以你目前的状态还是先养养身体,再做其它打算。”
袁子枫一听正中下怀,便顺水推舟道:“不知大哥怎么称呼?”
“我在家排行老三,天生的一股蛮力,别人都叫我蛮三。”
“那要麻烦三哥给找个落脚的地方。”
“好说,好说!”蛮三答应的非常爽快。
蛮三在这一带颇有人缘,不多久便给袁子枫找到了落脚的地方。
后来相互熟悉了,袁子枫发现蛮三的确是一位传奇人物,年轻时曾受过异人指教,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因爱打抱不平,豪强黑道视他为眼中钉,所以他隐去真名实姓,只以“蛮三”为号四方行走。
袁子枫对自己的那一段奇遇也绝口不提,只说是南方那边闹饥荒,自己是逃难过来的,饥寒交迫之下才无奈偷躲进蛮三屋内的。
休养一段时间之后,袁子枫心里对这件奇事老是放不下,想回去一探究竟。
于是经过几番周折,袁子枫便又回到苗南八寨。
可让他想不到的是,那里已经变成了一片王阳。
经多方打听得知,就在袁子枫奇遇的那天晚上,龙鳌河一带爆发了一次非常厉害的山洪,洪水湮没了附近的许多村落,八寨村也没能幸免。
袁子枫暗自神伤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回到木神县定居下来,后来娶妻生子,时光飞逝,转眼就是三十年。
没人的时候,袁子枫经常将那晚老头给他的那团物件拿出来仔细研究。
那是一团红色的,类似于毛发一类的东西,但比毛发质地坚硬,用火点不着,冰冻也不伤分毫,袁子枫曾悄悄地拿给地方上有见识的人看,可谁都说不上来是什么?
平静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瞬又是十年,袁子枫此时已近古稀。
一天傍晚,袁子枫正在菜市场买菜,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老头拦住他道:“还认识我吗?”
袁子枫已有些老眼昏花,他看了老头几眼,摇了摇头。
“恕老夫眼拙,您是?”
老头微微一笑,说道:“我给你的家传宝贝可还在?”
袁子枫闻言吃惊不小,他从兜里掏出老花镜戴上,仔细端详,依稀认得就是自己四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在龙鳌河边遇到的老头。
老头容貌与四十年前相比变化不大。
“老人家,你……”袁子枫已有些语无伦次,“我听说你们遇到山洪,整个村子都没有了。”
“哈哈哈,”老头笑道,“是河神救了我们,把大家带到了龙岭……”
说到这里,老头话音顿了顿,眨巴了眨巴眼睛,旋即转移话题道,“我这次来是为了取回我的传家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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