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瞬间将姜念念包裹，距离近得能看清男人睫毛上跳动的灯影，还有眼底那抹她看不懂的焦灼。
“呵呵，你记性真好啊，这都几年前的事了……”姜念念尴尬地笑。
那晚她喝多了，自己都忘了自己说过这些话。
但是姜念念对男人的控诉没有怀疑，因为她酒品奇差，一喝多就满嘴甜言蜜语，给人画大饼。
有不少‘受害者’控诉过她。
可是……
职业鸭子怎么会因为自己画的大饼而愤怒？
“说吧，你究竟想要什么？”姜念念只想赶紧解决问题。
“你看你，都能参加这么高档的晚宴了，身边那个金主一看就是富婆，总比我一个打工的强吧？要我说啊，你就抓紧她，狠狠捞一笔争取年少退休，不要再盯着我这块蚊子肉了，不值得的……”
姜念念叨叨着，男人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向自己。
“我要的是……”
“嗡嗡——”姜念念手机振动，打断男人的话。
姜念念眼神跳了一下，一抹心虚转瞬即逝。她不肯接，任由手机一个劲儿振动，吵的人心浮气躁。
男人眼底划过狐疑，一把夺过她手机。
赫然看见来电备注为‘我的宝贝’。
“接。”骆南荀声音低沉，阴冷，僵硬地把手机凑到姜念念耳边。
姜念念死死咬住嘴唇，不肯就范。
“不接是吧，我帮你。”骆南荀态度强硬，当着姜念念的面划开了通话键。
“妈妈！”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响起。
闻声，男人眼底愤怒转为惊讶，紧紧抓着手机的手指松动了。
姜念念狠狠瞪骆南荀一眼，趁机夺回手机，丝滑转换成哄孩子的语调。
“橙橙，妈妈马上加完班了，乖乖再等一下下哦。”
骆南荀怔怔听着眼前女人哄孩子，她明明自己还长得像个孩子，却已经当妈了。
骆南荀的思绪飘到五年前。
……
五年前。
港城的夏夜，晚风卷着湿漉漉的气息，黏腻，窒息。
维多利亚港，一艘豪华游轮缓慢航行。
顶层甲板宴会，骆南荀沉默地坐在角落，拒绝任何人敬酒。
“帮我播一会儿，我要尿尿。”陈家豪把手机丢进骆南荀怀里，转身奔向厕所。
“……”骆南荀嫌弃的捏着手机，拧眉看着手机屏幕里表情冷峻的自己。
陈家豪的直播间原本只有寥寥数十人，当骆南荀的脸出现在屏幕里那刻，人数猛然激增至上百人。
半分钟不到，陆陆续续有人刷礼物。
【你是新来的吗？朕以前怎么从未见过你。】
【主包是直男吗？】
【跟xx说一声，今天我就不过去了。】
【谢谢大家的喜欢，我是主包女朋友，请注意私信尺度……如果你们羡慕的话，也可以像我一样胡说八道。】
99＋消息从眼前飘过，屏幕滚动速度之快，叫人眼花。
骆南荀疲倦的捏了捏眉心，正打算把手机倒扣。
突然，无数个扎眼的粉紫色特效‘嗖嗖’在屏幕上闪过，直播间人数瞬间从三位数变成五位数。
【念念不忘送了×10嘉年华】
【念念不忘升为30级】
“？”骆南荀挑眉。
【念念不忘：够门槛了吧，私信加我。】
骆南荀轻嗤。
陈家豪回来拿起手机，“啊！谁给我刷了十个嘉年华！”他尖叫。
骆南荀淡淡道，“那是给我刷的。”
陈家豪：！！！
惹怒陈家豪后，骆南荀满意地勾了勾唇。
他今晚很累，不愿再社交，起身离开甲板，完全不顾陈家豪在背后鬼喊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