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兰蒴站起身自绝时,羌人骑兵距离她只有数十步,就算是想,也顾不上阻止。
更何况,这一行人不知道的是,此时羌人已经自顾不暇。
但是有人离得近。
春桃一看呼兰蒴站起身来,一脸的凄凉,就明白这位大小姐心中所想。
她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一把把呼兰蒴倒在地上,然后整个人骑在了她身上。用手用力的捏着呼兰蒴的双颊。
“想死?哪有这容易,我要让你想生不可,想死不能。”
呼兰蒴绝望了,这次才是真正的绝望。
她脑海中,突然回想起来一段文字。
景元年,青鸾郡主被羌狄所掳,羌狄不尽折辱,郡主求死不得,次月,郡主府门得一沾血亵裤……
只是此刻,呼兰蒴再也无法求救,春桃已从她怀里掏出来了贴身手帕,然后将呼兰蒴的嘴巴死死堵住。
确认好了呼兰蒴再也不能寻思,春桃此时欢天喜地的迎着羌人骑兵跑了过去。
“羌人老爷,桃桃来了。”
喜出望外的春桃压根没注意吗,他的羌人老爷左臂哗啦啦流淌着鲜血。
此时,羌狄骑兵再也支撑不住,在距离春桃还有两步远的距离从马上摔了下来。
“哎呦,老爷怎么回事,一定是太累了,老爷啊!桃桃给您准备了好东西,这女人可是我们大景的贵族,细皮嫩肉的,您一定要尝尝鲜!”
听到这话,呼兰蒴开始猛烈挣扎,只是手脚绑得紧,嘴里还死死的噎着一只手帕,这么一活动,竟然有些缺氧。
春桃将呼兰蒴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嘲讽道:
“呦!咱们的千金大小姐还垂死挣扎呢?等下让几个羌人老爷享受完,还要让这几个前太子侍卫尝尝高级货,想起来了,羌人老爷的坐骑可是个公的,那……”
春桃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恶毒,来打击已经崩溃的呼兰蒴,这位她之前侍奉的小姐。
只是春桃没看见,身后的羌人看她的眼神,从慌张,到疑惑,再到最后的凶狠。
羌人看景人,都是差不多的样子,就算是这位几度和他们鱼水之欢的胖娘们,过后无情,他们也忘记了样子。
再加上语言不通,后有追兵,羌人下意识地认为,这胖女人是要阻挡自己,拖延时间。
春桃话说了一半,后心传来剧痛,回头才看到一脸凶狠的羌人。
“为……为何啊老爷。”
带着不甘,春天向前躺下。
与此同时,春桃确实起到了拖延时间的作用。
此时此刻,韩牧已经超越卓越,来到近前。
羌人也是身无寸铁,无力阻挡。
韩牧拿起之前那羌人丢弃的马刀,借着马奔,顺着破势,一刀而下。
那羌人眼中的世界瞬间落在了地面上。
鲜血喷涌而出,甚至还有几滴滴到了远处呼兰蒴的脸上。
这个时候,一众流放队伍才看清,后面两个骑兵都是景人。
“得救了啊!感谢上苍”
“谢大人救命之恩啊!大人威武。”
“大人,快给呼兰小姐松绑吧!刚才呼兰小姐为了避免受辱,差点咬舌自尽。”
听着声音,韩牧这才发现还有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被绑得死死的。
下马上前,用羌刀将她身上的绳索解开。
此刻已经是凌晨,曙光初现,顺着地平线打在韩牧那棱角分明的脸上。
呼兰蒴看着那韩牧的脸颊一般金黄一般昏暗,伟岸的身躯好似成了这天地的分界线,几乎看得有些入迷。
“小姐,我知道自己长的还行,咱们要不换个地方再看?”
听着男人打趣的声音,呼兰蒴才反应过来,自己极为失礼,脸整个容颜可见的通红。
就算是如此,大家闺秀也没有只顾得害羞,两手平放,行了一个万福礼。
“呼兰蒴……感激大人救命之恩,小女……小女……”
不过这礼节行的也是极为拿捏别扭,呼兰蒴只感觉手不该长在胳膊上,脚也是挪动不了半分。只有眼神还可少许流转,只是不经意间与这军士对视,就会如同做了坏事一般,瞬间移开。纵使话到了嘴边,下半句也卡在了喉咙。
韩牧也麻了。
这眼前的小女儿姿态看得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赶紧大胆支支吾吾的呼兰蒴。
“要不咱们先回去吧,陡子坡还会稍微安全一些!”
呼兰蒴点头,然后刚想回头呼唤罪臣流放一行人,眼前一黑,竟然直接倒下了。
多天营养不良,外加担惊受怕,如今看到眼前的韩牧,不知怎么的竟然全部放松,身体也是瞬间扛不住了。
韩牧一把扶住女子,然后对着赶来的卓越大喊。
“把所有人都带回去!”
然后,韩牧将女人放在马上,翻身上马,只不过并没有马上离去。
而是抬头看去,远方有一片白桦林,虽然晚秋,但是依旧有些枯叶,显得十分隐秘。
韩牧让众人先回去,并不是随口一说。
从那羌人死了之后,韩牧就感觉那里似乎有人。
没有任何依据,纯粹是直觉。
看了一会,韩牧放弃了一探究竟的想法,他今天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这个时候有些风吹草动,对他过于危险。
于是提马往回赶。
眼看着韩牧背影越来越远,一颗白桦树的开始轻轻摇晃。
“这人……为何盯着我们的方向看?是发现什么了吗?”
此人说的是景话,穿的也是景人军服。
只是话音未落,后面有人就是一脚把他踢翻。
"你们这群废物是怎么办的事情,三皇子交给副指挥使的命令,是让我们假羌狄之手除掉这群罪臣,这点小事情都办砸了。你告诉我!这几个羌人跑陡子坡上做甚去了“
被踢的人虽然恐慌,可还是十分无奈,回道:
“军候啊!我们怎能得知啊!这羌人拿钱办事,他们的事情我们管不了……””
“去你妈的!”
被称作军候的人,直接就是两巴掌闪到那人脸上。
“老子给你五百两,让两只羌人小队洗劫村庄都绰绰有余,怎么今天就只来了三个羌人?这银子都敢拿?我看你是一家人都不想活了。”
说罢军候一顿拳打脚踢,打的那人嗷嗷求饶。
这时,一旁一直不说话的一文质书生一脸的不悦,打断道:
“秦军候,事已至此,我们应该如何?这陡子坡的伍长为何如此厉害,竟然能斩杀三个羌人,你我如何复命?”
秦汉活动了一下四肢,对此人换上了一番笑意:
“放心吧,徐参军,你我就照常回去复命即可,这伍长确实是变数。只不过,他杀的可是托莫的部下,近日过来托莫本人是知情的,必会报复。到时候恐怕这红柳沟,都要成为一片尸山血海了……”
那徐参军,听到托莫的名字,一时间也没了怒意,只是叹了一声气!
“既然如此,你我留下两人,回去复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