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受跟着杨蒲蒲去找张护卫，路上脑子里一直琢磨着案子。
他想起李管事和表少爷的样子，突然发现一个共同点，
俩死者都是男人。
而且刚才听家丁闲聊，李管事好像跟他老婆关系一直不好。
上个月还因为纳妾的事，把老婆气回了娘家。
程受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凶手专挑男人杀？
还是专挑对女人不好的男人？
到了张护卫的住处，杨蒲蒲刚说明来意，张护卫就叹了口气：“蒲小姐，这事蹊跷得很。”
“李管事和表少爷虽说不算好人，但也没到要被掏心挖肺的地步啊。”
程受趁机问道：“张护卫，你跟我说说，李管事平时对家里人怎么样？尤其是对他老婆。”
张护卫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说起这个，李管事确实不地道。”
“他老婆跟他过了十年，给他生了两个娃，可他去年开始就嫌弃老婆老了，在外头跟别的女人勾搭。”
“上个月还非要纳妾，把他老婆气得大病一场，现在还在娘家没回来呢。”
程受眼睛一亮，又问：“那表少爷呢？他平时对女人怎么样？”
提到表少爷，张护卫脸上多了几分不屑：“表少爷就更别提了！仗着自己是杨家亲戚，整天在外面拈花惹草，骗了不少姑娘的感情。”
“去年有个卖花的姑娘，被他哄得团团转，最后怀了孕。”
“表少爷不仅不认，还把人打了一顿，说人家是想讹钱。”
“后来那姑娘就不知道去哪了，听说好像是走了绝路……”
程受听到这，心里更确定了。
俩死者都是对女人不好的主，李管事负心，表少爷骗感情还伤人。
他忍不住嘀咕：“难道是被他们欺负过的女人回来报仇了？”
“可这掏心挖肺的手法，也太狠了点，普通女人哪有这本事？”
杨蒲蒲皱着眉：“你是说……凶手是女人？”
“可刚才查过，俩死者出事的时候，周围都没看到女人的影子啊。”
程受摸了摸下巴：“说不定是会功夫的女人，或者……”
他话没说完，突然想起以前听过的一些鬼故事。
有些被害死的女人，怨气重了会变成女鬼？
专找负心汉报仇，手法还特别残忍。
程受赶紧摇摇头，把这念头甩出去：“不可能不可能，哪有什么女鬼，肯定是人干的。”
可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万一真是呢？
毕竟这案子太邪乎了，凶手跟凭空出现似的。
杨蒲蒲见程受走神，推了他一把：“想什么呢？咱们还是赶紧查表少爷去年欺负那卖花姑娘的事吧，说不定跟案子有关。”
张护卫也点头：“对，那姑娘叫白洁，当时在西街卖花。”
“不少人都认识她，咱们可以去西街问问。”
三人立马往西街赶，刚到西街的花摊区，就看到一个老婆婆在卖茉莉花。
杨蒲蒲走上前，客气地问：“老婆婆，你还记得去年在这里卖花的白洁吗？”
老婆婆一听“白洁”俩字，叹了口气：“怎么不记得？那姑娘命苦啊。”
“长得好看，人又老实，可惜被个富家少爷骗了。”
程受赶紧追问：“老婆婆，你知道那富家少爷是谁吗？白洁后来怎么样了？”
老婆婆看了看他们，压低声音：“那少爷就是杨家的表少爷啊！”
“当时他天天来买花，跟白洁说要娶她，结果白洁怀了孕，他就翻脸不认人。”
“还让手下把白洁打了一顿，扔到了城外的乱葬岗！”
“后来有人说在乱葬岗看到过白洁的尸体，肚子都被踢破了，惨得很……”
杨蒲蒲听到这，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表哥……他竟然做过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
她一直以为表哥只是爱赌钱喝酒。
没想到还这么残忍，竟然害死了一个怀孕的姑娘。
程受心里也明白了大半：“看来凶手很可能是为白洁报仇来的！”
“李管事和表少爷都是对女人不好的人，尤其是表少爷，直接害死了白洁。”
“凶手肯定是跟白洁有关系的人，想替她报仇！”
张护卫也点头：“有道理！白洁还有个妹妹，叫白莲，当时姐妹俩一起卖花。”
“白洁死后，白莲就不见了，说不定是白莲回来报仇了！”
杨蒲蒲咬着牙：“要是真的，那我表哥就是罪有应得！”
“但凶手不该牵连李管事，更不该在杨家杀人！”
“咱们必须找到白莲，问清楚到底是不是她干的！”
程受也点头：“对，不管是不是白莲，都得找到她，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出事。”
三人又在西街问了几个卖花的摊主，都说白洁死后，白莲就没再出现过。
有人说她去了城外的破庙，也有人说她离开了城里。
程受琢磨着：“先去城外的破庙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杨蒲蒲也没犹豫：“走！现在就去！”
往城外走的路上，杨蒲蒲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真没想到表哥会这么坏，害死了白洁，现在自己也落得这样的下场……”
程受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事不怪你，是你表哥自己作恶多端，怪不得别人。”
“咱们现在找到凶手，才能不让更多人受害。”
杨蒲蒲点了点头，眼神又变得坚定起来：“你说得对！不管凶手是谁，都不能让她再乱杀人了！”
程受心里却还是有点犯嘀咕。
要是白莲真有这么大的力气，能轻松掏心挖肺，那她肯定练过。
而且实力不弱，到时候被她虐一下。
想到这里，程受心里期待不已。
很快，三人就到了城外的破庙。
破庙门口长满了杂草，看起来很久没人来了。
程受推开门，里面灰尘漫天，地上散落着一些干草和破布。
他仔细看了看，突然发现墙角有个东西在反光。
是一个银色的发簪，上面还刻着一朵莲花。
张护卫凑过来看了看，惊讶道：“这是白洁的发簪！我见过她戴过！”
程受拿起发簪，心里更确定了：“白莲肯定来过这里！说不定还没走远！”
他刚说完，就听到庙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一个女人的哭声。
三人对视一眼，赶紧躲到柱子后面，想看看到底是谁。
庙外的哭声越来越近，还带着股阴森森的寒意。
明明是大白天，破庙里的温度却好像降了好几度。
程受屏住呼吸，从柱子后面探出头。
只见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慢慢走了进来。
头发披散着，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眼睛却红得吓人。
手里还攥着一块破布，正是白洁生前常戴的碎花帕子。
“是你！”张护卫忍不住低呼一声。
他一眼就认出，这女人的样子跟白洁一模一样！
可白洁不是早就死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衣女人缓缓抬起头，声音又冷又飘，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杨家人……还有帮杨家说话的，都得死！”
“尤其是那个害死我的畜生，我要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她的眼睛扫过杨蒲蒲，满是恨意：“你就是杨家人？你表哥害死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管管？”
“现在装好人来查案，晚了！”
“死，你们通通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