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王统领震惊的看着承受。
“你什么你?”程受冷笑一声,“现在轮到你了。”
说着,程受就要对王统领下手。
“梅花盛,你还不让他给我退下。”王统领厉喝道,颇有些色厉内荏。
“呵呵。”梅花盛冷笑一声,无动于衷。
“毒瘤,给我死。”程受爆喝一声。
就在这时,一道老者的声音响起:“够了!”
“如此胡闹,成何体统?”
“梅花盛,还不让他给我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青色官袍、留着山羊胡的老者,在一群衙役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正是青阳城的县丞大人,也是梅花盛的顶头上司,周怀安。
周怀安背着手,皱着眉头扫视全场。
看到地上的尸体和血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梅花盛,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光天化日之下纵容手下行凶,毁人婚礼,还敢对守备营的人动手,眼里还有王法吗?”
梅花盛心里一咯噔,赶紧上前拱手:“周大人,您听我解释,杨应钊和穆天勾结王统领,私运盐铁、滥杀无辜。”
“这里有账本和供词为证,程受只是……”
“住口!”周怀安猛地打断他,指着地上的蓝色账本,“什么账本供词?我看都是你们捏造的!”
“穆杨两家是青阳城的支柱,他们联姻是为了稳定生意,带动全城发展。”
“你倒好,纵容一个小捕快出来捣乱。”
“要是传出去,青阳城的商户人心惶惶,出了乱子谁来负责?”
程受听得火冒三丈,往前一步道:“周大人!柳婶和囡囡被他们害死,还有那么多百姓被欺压,这都是事实,怎么能说是捏造的?”
“你一个小捕快也敢插嘴?”周怀安瞪了程受一眼,语气严厉,“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还不赶紧退下!”
王统领见周怀安来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马哭丧着脸跑过去:“周大人!您可算来了!”
“程受这小子无法无天,不仅杀了穆家的死士,还打残了我的护卫。”
“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周怀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王统领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说着,他又转向梅花盛,“梅花盛,我命令你,立刻让程受束手就擒,把账本交出来。”
“再给杨长老和穆家主赔礼道歉,这事就算了了。”
“咱们得顾全大局,不能因为这点小事,毁了青阳城的安稳!”
“顾全大局?”梅花盛攥紧拳头,心里又气又急,“周大人,这不是小事!”
“他们草菅人命、贪赃枉法,要是就这么算了,百姓们怎么看?”
“以后谁还相信朝廷的律法?”
“百姓怎么看不重要!稳定才重要!”周怀安脸色一板。
“穆杨两家掌控着青阳城的粮道和药材,要是把他们逼急了,断了粮、停了药,全城百姓都得遭殃!”
“到时候出了乱子,你担得起责任吗?”
这话像一块石头砸在梅花盛心上。
他知道周怀安说的是实话,穆杨两家确实握着青阳城的命脉。
真要是鱼死网破,受苦的还是普通百姓。
程受见梅花盛犹豫,急道:“大人!不能放过他们!”
“柳婶和囡囡的仇还没报,这些恶人必须付出代价!”
周怀安见状,厉声道:“梅花盛!你还愣着干什么?”
“难道要抗命吗?别忘了你的乌纱帽是谁给的!”
“要是这事办不好,你这乌纱帽也别戴了!”
一边是律法公道,一边是顶头上司的压力和全城的安稳。
梅花盛陷入了两难,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他看了看程受愤怒的眼神,又看了看周怀安不容置疑的表情。
最终长长叹了口气。
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程受,住手吧。”梅花盛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大人!”程受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能让我住手?这些人……”
“我知道你不甘心,但现在只能这样。”梅花盛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程受攥紧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看着周怀安和王统领得意的嘴脸,又看了看梅花盛为难的表情。
内心怒火滔天。
官官勾结。
官官庇护。
就这么算了?
不!
程受忍不了。
也不想忍。
“一群蛇蝇苍狗之辈,通通该死。”程受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话语一落,程受直接一拳轰向周怀安。
“放肆。”周怀安身旁的护卫厉喝一声。
同样一拳轰向程受。
结果,咔擦一声,一条手臂直接被废掉。
“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穆天厉喝道。
“都给我上啊!”王统领跟着咆哮。
一瞬间,程受直接被众人围攻。
“程受,快走啊!”花轿里面的杨蒲蒲再也忍不住,大喊道。
单对单,程受可以一打十。
可是一打一百,难。
况且,这群人的实力都比程受差点,被打也根本涨不了力气。
那就只有杀了。
“杀!”程受双眼赤红,爆喝一声。
拳头带着风声砸向最近的一个守备营士兵。
那士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一拳砸飞,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可不等他喘口气,五六个士兵就举着长枪刺了过来,枪尖寒光闪闪,直逼他的要害。
程受侧身躲开,反手抓住一根长枪,猛地一拽,将士兵拉到身前,顺势一脚踹在对方肚子上。
士兵弓着身子倒在地上,他抄起地上的长枪,“唰”地一下刺穿了另一个冲上来的护卫的肩膀。
“挡我者死!”程受红着眼,像一头失控的凶兽,手里的长枪舞得虎虎生风。
枪尖所到之处,士兵和护卫纷纷倒下。
鲜血溅得他满脸都是,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别退!都给我上!”
“他就一个人,耗也能耗死他!”王统领吼道。
士兵们被他逼着,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
程受虽然勇猛,可架不住对方人多。
身上很快就添了好几道伤口。
胳膊被刀划开,大腿被长枪刺中。
鲜血顺着伤口往下淌,浸湿了裤腿。
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个血脚印。
程受咬着牙,忍着剧痛,又是一枪挑飞一个士兵,转头看向花轿里的杨蒲蒲。
杨蒲蒲正扒着轿帘,满脸泪痕地看着他。
眼神里满是担忧和绝望:“程受,别管我了,你自己快走!”
“我不走!我一定要带你走!”程受嘶吼着,拼尽全力往花轿方向冲。
可刚冲两步,就被几十个士兵围了起来。
长枪和短刀密密麻麻地向他招呼,把他逼得连连后退。
这些士兵,可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再加上,穆家,杨家的死士不要命的冲杀。
程受顷刻间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