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穿越恶妇,我靠算卦在乱世谋国路 > 第1章 地狱开局,卦盘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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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

灼热。

刘然然最后的记忆,就是在感受着这些

随着床边心电监护仪那一声漫长而绝望的悲鸣,她以为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可——

“呃!”

一阵刺骨的头痛,像是要把她的天灵盖掀开,粗暴地将她残存的意识塞进一个冰冷僵硬的容器里。

紧接着,是能冻裂骨髓的寒意,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穿透她单薄的衣衫,刺痛她的每一寸皮肤。

最后来的,是一种凶猛的、几乎让她胃袋抽搐反转的饥饿感!

这感觉来的如此原始猛烈,甚至超越了她病逝前的痛苦,变成了一种具象化的、折磨着所有神经的酷刑。

她艰难地掀开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

原本模糊的视野开始逐渐聚焦。

低矮、黝黑、结着蛛网的茅草屋顶。几缕惨白的光从墙壁的裂缝挤进来,照亮空气中肆意飞舞的灰尘。

土坯墙,黄泥面,裂缝四处漏风,寒风钻进来,发出呜呜的鬼嚎。

身下是硬得硌人的土炕,铺着薄薄一层发霉的干草。身上盖着的旧棉被硬邦邦、沉甸甸,散发着一股混杂了汗臭、霉味和难以言喻的酸腐气。

贫瘠。破败。寒冷。

这三个词,像冰锥一样狠狠扎进她的感官。

这里绝不是她认知里的医院或天堂。

“唔……”她试图发声,喉咙却干涩剧痛,只挤出一丝微弱的呻吟。

这声音,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死寂的潭水。

几道目光瞬间如同冰冷的箭矢,狠狠钉在她身上。

刘然然僵硬地,凭借直觉缓缓偏过头。

炕边,几个人影就这么沉默地立着,像是一尊尊绝望的雕像。

正对着她的,是一个少年。约莫十三四岁,瘦得像一根随时会折断的柴,套在一件无比宽大、补丁叠补丁的破棉袄里,裸露的脖颈和手腕冻得发紫。

但让刘然然心头猛地一揪的,是那双眼睛。

那双属于少年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清澈,只有被生活磨砺出的粗糙疲惫,以及从疲惫深处迸发出的、压抑到极致的冰冷火焰——那是愤怒,更是刻骨的恨意。

毫不掩饰,直直地射向她,仿佛要将她烧穿。

少年身后,紧紧拽着他衣角的,是一个更小的女孩。只怯怯地探出半张面黄肌瘦的脸,一双大眼睛里盛满了纯粹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门口,一个年轻妇人死死低着头,双手绞着破旧的衣角,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壁里,浑身散发着惊惶。

土炕另一侧,炕沿上,坐着一个老人。

背脊佝偻,脸上沟壑纵横,一条腿不自然地蜷着,手里拄着根磨光的木棍。

他的眼神与其他人都不同,没有恨,也没有怕,只有一片被苦难反复碾压后的死寂麻木,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刘然然在这四道目光的注视下,心脏莫名狂跳,一股窒息般的紧张感攫住了她。

她不认识他们。

可为什么……这样看她?

“娘!”

少年的嗓音嘶哑破裂,像是砂轮磨过铁器,带着淬冰的寒意和颤抖。

“您昨儿把最后那点粮种,还有爹拼了命才留下的那张好皮子,全都偷去换了白面肉糜,做成糕饼送给那姓陈的畜生时……可想过我们怎么活?!”

“阿妹饿得哭都哭不出声了!阿爷腿伤成这样,为了省口吃的,一天就灌了一肚子凉水!您是不是还藏了?啊?哪怕一口,给阿妹,给阿爷!要不……要不就拿我的命去换!去给您的陈公子表忠心!娘!您还要把我们逼到什么地步?!是不是非得我们都死了,您才称心如意?!”

这一声“娘”,如同九天玄雷,狠狠劈在刘然然的天灵盖上!

她猛地僵住,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剧烈的头痛再次排山倒海袭来!无数纷乱破碎的记忆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蛮横地冲入她的脑海,撕扯着她属于“刘然然”的意识!

“啊——!”她抱住仿佛要炸开的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哀鸣,蜷缩在冰冷的土炕上剧烈颤抖。

……

大燕朝。永和十二年。北地。靠山屯。大旱三年,蝗灾过境,易子而食……

刘然然,原身名字。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恶毒寡妇。丈夫三年前打猎葬身熊口。

留下公公(张老汉)、长子(张大牛)、幼女(张小草)、童养媳(赵氏)。

原主昨日做下蠢事:将家里所有粮食和拿着丈夫留下的珍贵皮袄抵押,偷偷换了细面肉糜,蒸了糕饼,送去讨好镇上一个叫陈志强的落魄书生。

结果连门都没进,被书童奚落“污了读书人清誉”,糕饼收下,人被打发走。

此事已成全村笑柄和罪证。

寒冬已至,大雪封门。

家里,粒米无存。

……

记忆的洪流碾过,留下冰冷的绝望和原主沉重的罪孽。

刘然然瘫在炕上,大口喘息,冷汗浸透又冻成冰碴。

胃部的绞痛和饥饿感融合在一起,变本加厉。

这哪里是新生?这是脸朝下砸进油锅的地狱开局!顶着的还是“罪魁祸首”的牌子!

她终于明白了那恨与怕从何而来。

“娘……”细小恐惧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那个女孩,张小草。

她此刻正在抠着门框,不敢进来,红彤彤的眼睛里全是惊惧。

看着那眼神,刘然然的心像是被狠狠攥了一下,酸涩得厉害。

她现代因病无法生育,对孩子总有份特别的喜爱和向往。

她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干裂的嘴唇却疼得一哆嗦。

声音沙哑难听:“小草……别怕,过来。”

小女孩猛地一抖,像被烫到般缩回头,差点被门槛绊倒。

少年张大牛立刻将妹妹严严实实护在身后,眼神警惕如濒死的幼狼,嘶吼:“你还想打她?!家里什么都没了!都要死了!你还能打谁?!”

字字句句,烧红的烙铁一般烫在刘然然心上。

解释?道歉?

苍白可笑。

“大牛……别,别说了……”苍老疲惫到极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张老汉拄着棍,颤巍巍挪进来,瘸腿让他步履蹒跚。

他脸上是深深的麻木,看着刘然然,深深叹了口气,那叹息里是无尽的悲凉和认命。

“儿媳妇……醒了就……唉……老大家的,去,去看看能不能……再借点麸皮……我……我去里正家磕个头……”老人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借?这年景,谁肯借?

拿什么抵押?怕是只剩他这条老命和那几亩赖以为生的田了。

赵氏身体一颤,艰难地挪进来,端着一个破口的陶碗,里面是半碗浑浊带着冰碴的冷水

她手抖得厉害,水不断溅出。

“娘……喝、喝水。”声音细若蚊蚋,头埋得更低。

刘然然沉默地接过碗。冰冷刺骨,让她打了个剧烈的寒颤。

碗里浑浊的水面,模糊映出一张女人的脸——枯黄憔悴,皱纹初显,嘴唇干裂,眼神惊惶茫然。

与她现代病重时,镜中那个被癌症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自己,何其相似。

绝望如同窗外的寒风,冻彻心扉。

原主的债,如今成了她的债。

可拿什么还?在这个一点吃食就能逼死人的荒年,她一个刚来的病弱女人,能做什么?

胃部的绞痛和饥饿感再次汹涌袭来,眼前阵阵发黑。

或许……死了干脆?

就在她意志最激荡、几乎要被绝望彻底吞噬,连最后一丝求生欲都要放弃的刹那——

脑中没有预兆地“叮”了一声轻响。

清晰无比,直贯灵魂。

紧接着,一个极其简陋、由微弱光影勾勒的界面,突兀地悬浮于她的意识中。

界面最上方,是三个古朴却莫名能识得的字体:

【每日占卜】。

其下,一行模糊的字迹缓缓浮现:

【卦象】:坤上艮下·谦。地中有山,卑以自牧。西行百步,枯木逢春(鼠穴之粮,可济一时)。

(今日可卜算次数: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