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穿越恶妇,我靠算卦在乱世谋国路 > 第7章 晨光染血,初现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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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半夜,无人能眠。

每一丝风声,每一声积雪压断枯枝的轻响,都让屋里紧绷的神经骤然抽紧。

张大牛握着柴刀的手心全是汗,死死盯着门缝外沉寂的黑暗。

张老汉靠着墙,闭目养神,但那只握着尖头木棍的手从未放松。

刘然然则侧耳倾听着,试图从风的呜咽中分辨出任何不和谐的动静。

直到天边泛起一丝灰蒙蒙的亮光,那预料中的第二次袭击,并未到来。

这场危机似乎暂时过去了,但沉重的压力却丝毫未减。

“天亮了。”张老汉缓缓睁开眼,声音沙哑干涩,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他拄着棍站起身,那条瘸腿因久坐和寒冷显得更加僵硬。

刘然然也感到太阳穴突突地跳,精神力透支的隐痛并未完全缓解。她看向【每日占卜】的界面,依旧是(0/1)的灰色,但感觉似乎比昨夜明亮了微不可查的一丝,

这个系统的恢复速度比她预想的要慢的多。

“我出去看看。”张老汉沉声道,示意张大牛和他一起。

爷孙俩小心翼翼地拔开门栓,推开一条缝隙,警惕地向外张望了片刻,才侧身挪了出去。

刘然然走到窗边,透过那个破洞看向外面。

只见院子里积雪平整,似乎没有任何痕迹。

但很快,张老汉低沉的声音从西侧窗外传来:“在这儿!”

刘然然的心一提,连忙打开门走出去。

西窗下的雪地上,一片狼藉。几点已经发黑凝固的血迹溅在雪白之上,格外刺眼。

周围还有几个杂乱模糊的脚印,以及一道明显的拖拽痕迹,延伸向篱笆外,但很快就被新的落雪覆盖了大半。

“捅中了。”张老汉用木棍指了指那摊血迹,语气肯定,带着一丝老兵特有的冷硬

“伤得不轻,不然不会流这么多血,还被人拖走。”

张大牛看着那血迹,脸色有些发白,握紧了手里的柴刀,呼吸微微急促。

他终究还是个少年,第一次如此直面血腥和生存的残酷。

刘然然胃里也有些不适,但更多的是凛然。

对方这次来见了血,吃了亏,他们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次的暂时的退去,可能只是为了下一次更凶猛的报复。

“他们把脚印尽量抹掉了,但还是能看出往村后林子的方向去了。”张老汉眯着眼,看着拖痕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

“林子里更容易藏人,也更麻烦。”

流民变成了溃匪,还可能藏在村子附近,这对整个靠山屯都是巨大的威胁。

“爹,这事……”刘然然压低声音,“要不要告诉里正?”

张老汉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更低:

“没用。里正那人,只会先顾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没抢到他家门口,他只会让我们自己看好门户,说不定还会怪我们惹事,招来了祸患。”他对村里这些人的秉性看得透彻。

“那……”

“先进屋。”张老汉打断她,示意回屋再说。

回到屋里,赵氏和小草立刻围了上来,脸上满是担忧。看到爷孙俩神色凝重,更是害怕。

“没事了,暂时。”张老汉简单说了一句,然后目光扫过一家人

“这事,谁都别说出去。说了,里正不管,反而可能让那些贼人记恨上咱们,更盯着咱们家咬。”

众人都沉默地点点头。荒年之下,自保是第一要务。

简单的早饭依旧是那点栗子,每人分了几颗,刘然然依旧主动要了最难下咽的部分。但这一次,当她拿起那些果核时,张大牛犹豫了一下,闷声把自己面前的一颗栗子推到了小妹小草面前,然后飞快地又递了一个给刘然然,随后低下头,专心啃着自己的那份。

小草愣了一下,看看多出来的栗子,又看看哥哥,最后怯怯地看向刘然然。

刘然然心中微微一动,对小草轻轻点了点头。

小草这才小心地拿起那颗栗子,小口吃了起来。

一个小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转变,却在冰冷的绝望中,注入了一丝微弱的暖流。

坚冰的融化,始于最细微之处。

吃完这顿简单的早饭,刘然然感到脑中那光幕似乎又清晰了一点点,但距离完全恢复显然还需要时间。

她不能干等。危险迫在眉睫,食物依旧短缺。

“爹,您昨晚说的王猎户家……他们家现在还有人进山吗?”

刘然然问道。猎户对山林的了解远超常人,或许能知道一些安全的采集地点,甚至可能有一些关于那些流民溃匪的线索。

张老汉摇摇头:“大雪封山,熊瞎子都猫冬了,不好打。老王前阵子好像伤了脚,估计有些日子没进山了。不过他家伙什全,或许知道些咱们不知道的山坳子、暖泉眼,野菜能多挺几天。”

他明白刘然然的意思,去找王猎户,不只是打听,更是为了结个善缘,必要时能互通个消息。

“我再去一趟王婶子家。”刘然然站起身。这次,她带上了那柄用藤条缠好的断刀,虽然依旧不顺手,但别在腰后,多少壮些胆气。张老汉把那削尖的木棍也递给她。

“早点回来。”张老汉叮嘱道,这次的话里少了怀疑,多了些实实在在的担忧。

刘然然点点头,再次踏入了风雪之中。

村里的气氛似乎比昨天更加凝滞。有些人家的门窗后,投来的目光除了鄙夷,还多了几分探究和难以言说的紧张。

昨夜那声突兀的敲门巨响和隐约的闷哼,并非完全无人察觉。

荒年里,人人都活得像个惊弓之鸟。

刘然然目不斜视,加快脚步来到王猎户家院外。

院门依旧虚掩,但她刚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王婶子拔高的、带着愤怒和焦急的声音:

“……凭什么?那陈志强自个儿惹的风流债,倒赖上我们家了?借粮?说得好听!那点粮食喂了狗还能听个响,给了他们陈家,那就是肉包子打狗!还想要皮子?做梦!”

刘然然的脚步猛地顿住!

陈志强?风流债?借粮?皮子?

她的心骤然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