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陆鼎脚下步伐轻轻一侧,身体位移避了开来,使得这美人儿,抱在了陆鼎身后的一棵树上。
她顾不得粉额被粗糙的树干蹭红,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陆鼎。
那眼神炙热得,让陆鼎感觉像是要着了火!
“夫君,是我呀,我是淅娘!”
瞧瞧,这一脸殷切,梨花带泪。
听听,这声声渴求,如泣如诉。
这般可怜小模样,好似两个恩爱夫妻,有十几年未曾见面似得!
『上辈子怎么没发现这毒妇演技这么高超呢!?』
陆鼎忽然发现,就自己上辈子那“恋爱脑”的蠢样,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也属实正常。
和这“女影帝”比起来,自己的段位真的低太多了!
陆鼎眼瞧着她又要扑过来,连忙伸手阻止:“那谁,既然你是侯府的千金小姐,而我是破落户出身,自然是配不上你。”
“既然侯府已经派人来接你了,你就跟他们回去吧!”
“之前我用三两银子把你娶进家门,养了你半年,现在只要你再还我十两,咱们就算两清了。”
聂淅娘听着陆鼎决然的声音,娇躯一震!
同时那眼湄儿也瞟向陆鼎身后的女子,虽看不清模样,但这身段窈窕婀娜,显然是个美人!
聂淅娘泪眼婆娑:“夫君,你、你不要淅娘了!?”
陆鼎这般决绝的话,让聂淅娘那精致的面容满是惊骇,不可置信。
那眼神,俨然像是认识了十几年的情郎,突然变了心似得!
『啧啧啧,凄楚动人,我见犹怜啊!』
『可惜,我再不会信你了!』
陆鼎神情冷漠,决然地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陆鼎说话的时候,依旧将武妧嬅护在身后,不让聂淅娘看个真切。
他冷声道:“我是泥腿子,你是侯府千金,你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陆鼎决绝的话,让聂淅娘清泪满盈、潸然而下。
她抿着朱润薄唇,因为紧张、痛楚而将唇瓣咬得青白。
“夫君,你我夫妻多……半年,夫君待淅娘的好,历历在目,淅娘不要与夫君分离!”
“沙沙~~”
“沙沙~~”
起风了,清冷夜风吹不干聂淅娘的眼泪,更抹不去陆鼎的恨!
同时,也夹带着周边村民和家丁的义愤填膺。
聂淅娘颔首、怯步,一双美眸望穿秋水,殷切勤勤:“夫君,淅娘无依无靠,只有夫君。”
“夫君待淅娘如初,可好?”
陆鼎一声冷嗤:“那是以前,从现在开始你会有爹娘疼爱、兄长宠溺,还有一个王爷未婚夫!“
“我,不过只是你绊脚石!”
甫然,聂淅娘娇躯一颤!
满眼不可置信,当即猛地抓住陆鼎的手:“夫君,你、你……”
一阵烈风突袭,灌入聂淅娘檀口,呛得她一阵咳嗽!
咳嗽间,借着周边的火把光芒,聂淅娘终于看清了陆鼎眼眸那一抹浓烈到极致的厌弃!憎恶!
聂淅娘瞳孔骤然收缩。
惊悚!
彷徨!
她何曾见过陆鼎流露出如此神情!
为什么!?
夫君为何会如此待我?
聂淅娘认为是陆鼎有了“新欢”忘“旧爱”,忙绕到陆鼎身侧,借着村民和家丁手中火光,终于看清了武妧嬅的绝世容颜。
她一时瞠目无语!
“好……好一个天仙美人!”
聂淅娘惊骇中带着一份切切责问:“夫君,深夜带着新欢在后山幽会,可是厌倦了淅娘?”
陆鼎故作冷傲地仰起头:“没错!”
“她叫媚娘,与我已有夫妻之实!”
聂淅娘浑身一颤,徐徐眼波流转!
原先凄楚的面色,逐渐凝固;神情冰清,言语也冷澈了几分:“夫君,当真要与奴家分离?”
陆鼎看着聂淅娘,短暂的沉默之后,突然笑了。
“哼哼,不演了是吧?”
“这才对嘛!”
陆鼎眼里,这“冰冷”的聂淅娘,才是她的本来面目。
而“聂淅娘”捅死他的时候,那面目更加可憎!
仿佛不像是同一个人!
陆鼎言语决绝:“我爹用三两银子把你买回虽有半年,但你我并没有婚书,官府也没有档案,这婚事就当不存在了。”
“给我十两银子,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生死永不再见!”
聂淅娘听着陆鼎这般决绝的话,那心儿却如千针齐扎,痛不欲生!
她恰似心有千千结,有无数的言语想要吐露,但最后都归于无言!
看着陆鼎,她连唇瓣都咬出血来。
最后一狠心,娇叱一声:“来人!给我把姑爷扛回去!”
“欸欸欸!”
陆鼎直接被两个强壮如牛的家丁,一前一后给横杠了起来。
陆鼎这会儿的气力,早就被“榨”空了,根本使不上劲。
只能朝着聂淅娘连连呼喝:“放我下来!我要跟你和离!”
“不,聂淅娘,我要休了你!”
聂淅娘这时却是踩着莲步,那布鞋薄底,踩踏着略有些扎脚的草叶,“沙沙、沙沙”地走到陆鼎面前。
接着,她看着被两个家丁束缚住的陆鼎,美艳动人的脸上,露出一份绵绵轻笑。
这笑容,在旁人看来是那样的迷人,可是落在陆鼎眼里,却比女鬼来得还要恐怖!
她对着陆鼎,用恰如三月春风、四月细雨,绵绵柔柔地说:“夫君,妾身知道夫君是惧怕侯府威严。”
“但你我既为夫妻,那便是一体。如今爹娘要接我回家,夫君自然也要随妾身一同回去。”
“至于夫君说要休妻,总要给个理由吧?”
陆鼎听着聂淅娘这话,瞬间就明白了!
敢情这毒妇是要拿自己“立个牌坊”!
毕竟她刚刚被侯府接回去,就要把破落户出身的丈夫给抛弃,那自然名声就不好听。
所以,才硬着要把自己扛回去!
等到这毒妇站稳了脚跟,自己也就失去了作用,所以才要联合奸夫下毒手!
好歹毒的心啊!!
陆鼎那咬得后槽牙都快碎了!
她一脸愤愤地盯着聂淅娘,说:“你我成亲都半年了,你肚子还没凸显,你生不出娃来,我现在要休了你!”
“原主”的身体弱得一批!
从小就体弱多病,村里根本没有哪户人家,会把闺女嫁给他。
所以他爹才散尽家财,花三两银子,把聂淅娘从隔壁县的卧牛村买了过来。
因此二人虽然成亲已有半年,但别说是同床共枕了,连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儿,都未曾有过!
聂淅娘瞧着陆鼎这般咬牙切齿的模样,她竟然略显羞涩地盈盈一笑。
她朝着那不发一言的武妧嬅投去一眼,之后竟对陆鼎来了一句:“夫君说笑了,你我虽然成亲已有半年,但是却从来没有同床共枕。”
“等到咱们回了侯府,妾身请大夫替夫君调理一下身子,半个月后咱们便圆房。”
“想必一两个月左右,妾身便能怀上孩子!”
毒妇!
这种话说出来狗都不信!
很显然,这毒妇是要让老子不仅戴绿色的帽子,还要给她养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