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并非视觉上的,而是感知上的全面陷落。
邵斯南的唇粗暴地碾压下来,那不是亲吻,是一场单方面的攻城略地,带着惩罚性的力度和Alpha易感期特有的、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的贪婪。莫星黎的呼吸被彻底剥夺,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鲜明的铁锈味——不知道是他的嘴唇被咬破了,还是邵斯南的。他试图偏头躲闪,后脑勺却被那只freedhand死死固定住,指尖几乎要掐进他的头皮。
呜咽声被堵在喉咙深处,变成破碎的、令人窒息的咕哝。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滑过太阳穴,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恐惧如同最粘稠的沥青,包裹住他每一根神经末梢。完了,一切都完了。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持,在这绝对的力量和失控的欲望面前,脆弱得可笑。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因为缺氧或者纯粹的惊恐而晕厥过去时,邵斯南却突然松开了对他的钳制。
不是温柔的撤离,而像是一种…策略性的转移。
获得自由的瞬间,莫星黎猛地吸进一口冰冷的、混合着两人气息的空气,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肺叶针扎似的疼。然而,还没等这口气喘匀,更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邵斯南那只原本扣着他手腕的手也松开了,但取而代之的是……
“不……别……”他嘶哑地哀求,声音破碎得几乎不成调,徒劳地试图并拢双腿,扭动腰肢想要逃离。但Alpha体型的绝对压制和易感期爆发出的恐怖力量,让他所有的挣扎都像是蚍蜉撼树,微不足道,甚至可能更加刺激了身上的掠夺者。
但这点波动,很快就被更汹涌的、属于易感期的原始本能和征服欲所吞没。这些构成了黎明前最黑暗的交响曲,演奏于这片被璀璨星海silent注视着的、极致奢华又极致冰冷的囚笼之中。
莫星黎的眼神逐渐涣散,失去了焦点,茫然地望着天花板上某处模糊的光影。疼痛似乎开始变得麻木,或者说,他的灵魂正在试图从这具备受蹂躏的躯壳中抽离出去,以一种近乎旁观者的角度,冷眼看着这一切发生。
他看着身上这个男人——那个在外界看来冷静自持、高高在上的寰宇科技掌舵人,此刻却像一头最原始的野兽,被本能驱使着,在他身上发泄着易感期的狂暴和一种更深层次的、连他自己可能都不明白的占有欲。
是因为信息素的匹配吗?还是仅仅因为,他是此刻“属于”他的、最容易得到的发泄工具?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分钟,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邵斯南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急促,扣在莫星黎腰侧的手指几乎要陷进皮肉里。他发出一声低沉而压抑的、仿佛从胸腔最深处迸发出来的嘶吼,然后猛地将身体压到最深处,彻底静止不动了。
整个世界仿佛按下了静止键。
只剩下两人粗重不均的喘息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异常清晰。
莫星黎一动不动,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抖。他睁着眼睛,望着那片虚无,瞳孔里没有任何光彩,只有一片死寂的灰败。身体内部还在隐隐作痛,那被强行闯入、撕裂的感觉依旧鲜明,混合着另一种陌生的、黏腻的、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液的触感,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结束了……吗?
就在这时,压在他身上的邵斯南动了一下。
他似乎终于从那种极致的状态中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撑起手臂,将自己的重量从莫星黎身上移开。
冰冷的空气瞬间重新包裹住莫星黎暴露的、汗湿的皮肤,激起一阵剧烈的战栗。这冷意比之前更加刺骨,仿佛能直接冻到骨头缝里。
邵斯南站起身。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就那样站在旁边,低头看着地板上的人。
莫星黎下意识地蜷缩起来,试图用手臂遮挡住自己赤裸的、狼藉的身体,但这个微小的动作却牵扯到了身后的伤处,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
邵斯南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那目光不再是全然的疯狂和欲望,恢复了一些惯有的冰冷和审视,但似乎又掺杂了一些别的、更复杂难辨的东西。他的视线掠过莫星黎布满泪痕和冷汗的脸,红肿破裂的嘴唇,颈侧那片被他啃咬得惨不忍睹的皮肤,……
邵斯南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墨黑的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情绪极快地翻涌了一下,像是冰层下湍急的暗流,但表面依旧平静无波。他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转过身,不再看莫星黎,径直走向了卧室的方向,就像之前那样,留下一个冷漠决绝的背影。
随着他的离开,那浓郁的信息素压迫感似乎也随之减弱了一些,但空气中依旧残留着那股冷冽雪松与情欲混合后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莫星黎依旧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动不动。身体的疼痛,心灵的屈辱,如同两只巨大的、冰冷的手,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咽喉。他甚至流不出眼泪了,只是觉得冷,从内到外,冷得彻骨。
原来,这就是“情绪疏导”。
原来,这就是他作为“配给品”的价值。
不知又过了多久,直到窗外的星海光芒开始被人工模拟的晨曦微光逐渐取代,预示着“君临”空间站新的人工白昼的到来。
枢机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是针对他一个人,而是回荡在整个主厅:
“晨间清洁程序即将启动。请无关人员离开核心区域。”
无关人员。
莫星黎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他挣扎着,试图从地板上爬起来。稍微一动,身后那难以启齿的地方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闷哼一声,又跌坐回去。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无处不酸疼。尤其是手腕和腰侧,被邵斯南用力抓握过的地方,已经浮现出清晰的青紫色指痕。
他咬着牙,忍着剧痛和强烈的眩晕感,用颤抖的手臂支撑起身体,摸索着将旁边那件被撕裂的灰色短裤勉强扯过来,胡乱地遮住自己。每做一个动作,都耗费了他巨大的力气,冷汗再次浸湿了他的额发。
他扶着冰冷的悬浮桌,艰难地、一步一步地,挪向那个属于他的狭窄隔间。双腿软得像是煮过的面条,每走一步,都牵扯着身后的伤处,带来一阵阵令人难堪的疼痛和异物感。
终于挪到门口,门滑开,他几乎是跌撞着扑了进去,重重摔在冰冷的悬浮床上。
门在身后关上。
他趴在床上,将脸深深埋进那冰冷滑腻的覆盖物里,身体因为疼痛和寒冷而无法控制地微微发抖。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邵斯南那令人窒息的信息素味道,以及他自己血液和眼泪的味道。
窗外,模拟的太阳正缓缓“升起”,人工日光透过隔间门上方极细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冰冷的光带。
新的一天开始了。
但对于莫星黎来说,黑夜从未离去。
他只是在这片璀璨星海的深处,在这座名为“君临”的冰冷囚笼里,独自舔舐着黎明到来前,被彻底打碎的灵魂和尊严留下的、鲜血淋漓的伤口。
颈间的金属环依旧冰冷地贴着皮肤,像一个永恒的、屈辱的烙印。
而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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