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脑子，都跟被格式化了一样，一片空白。
他们看看地上口吐白沫、昏死过去的林天，再看看殿阁里那个拿着金丹、一脸无辜的年轻人。
世界观是什么？
能吃吗？
好像已经碎了一地，捡不起来了。
顾非凡把那颗新鲜出炉的“九转金丹”在手里抛了抛，感觉手感还行，温温热热的。
他看向地上那个一动不动的林天，撇了撇嘴。
“不是吧，兄弟，这就EMO了？心理素质不行啊。”
他这句小声的嘀咕，在寂静的会场里，偏偏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
噗！
远处，一个正努力爬起来的天骄，听到这话，气血攻心，又是一口老血喷出来，重新趴了回去。
大哥！你管这叫“心理素质不行”？
人家准备了半辈子的金手指，被你当面破解了！
人家拼了老命摇来的大招，被你当场没收了！
人家系统补偿的毕业装备，直接被你空投到自己包里了！
这换谁来，谁不EMO啊！
王家老祖王玄策，此刻终于彻底想通了！
什么天命之子，什么位面之敌！
都是扯淡！
那个姓林的，顶天了就是个拿着GM体验卡的幸运儿，在新手村耀武扬威！
而眼前这位爷，这位顾先生……
他哪是来搞事的，他分明就是服务器的根目录权限拥有者，是天道他祖宗！
想通了这一点，王玄策再也不敢有半点迟疑。
他连滚带爬地冲到殿阁下方，噗通一声，又是一个标准的五体投地！
“顾先生！您看，这闹剧也该结束了！”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堆满了前所未有的狂热和谄媚。
“这天骄宴的最终彩头，那‘九窍玲珑心’，本就是我们王家，为您这样真正的至尊准备的见面礼！什么比试，那都是说给下面那些小辈听的场面话！”
说着，他也不管什么规矩了，直接对着身后咆哮：“快！把‘九窍玲珑心’取来！我要亲自献给顾先生！”
不一会儿，一个精美绝伦的玉盒被呈了上来。
王玄策高高举起玉盒，就要献给顾非凡。
这一幕，再次让所有人心脏骤停。
那可是“九窍玲珑心”！东域万年难得一见的至宝！就这么直接送了？
然而，顾非凡却摆了摆手。
“老王，你这不合规矩啊。”
王玄策一愣，差点没把玉盒给摔了。
不……不合规矩？
您老人家刚才做的哪件事合规矩了？
顾非凡慢悠悠地开口：“我们顾氏集团做事，讲究一个流程和规范。该有的竞争环节不能少，不然传出去，会影响你们王家的‘商誉’。”
他顿了顿，用一种“我这是为你好”的语气补充道：“把流程走完，该怎么比就怎么比。我们是正经企业，不搞黑幕那一套。”
王玄策：“……”
全场天骄：“……”
我们信你个鬼！
但没人敢反驳。
王玄策只好哭丧着脸，硬着头皮宣布开启最后的试炼——神魂幻境。
结果，话音刚落。
“哎呀，王老祖，我突然感觉刚才被那姓林的气势所伤，心神不宁，这试炼……我退出了！”
“对对对！我也是！我突然顿悟了，得马上回去闭关，告辞！”
“我……我肚子疼！先走一步！”
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除了顾非凡，所有参赛的天骄，全都以各种奇葩的理由退赛了。
开玩笑，跟天道他祖宗抢东西？嫌命长吗？
于是，顾非凡成了唯一的参赛者。
他一脸“没办法，都是同行衬托”的表情，走进了幻境法阵。
刚一进去，家族群聊就亮了。
【历史博士（大伯）】：“非凡，幻境数据已同步。前方三米左转，躲开那个‘心魔质询’，那玩意儿会问你初恋是谁，别理它。”
【美食主播（姑姑）】：“哎呀，前面那个三头魔犬别打！我查了图鉴，这玩意儿是保护动物，肉是酸的，不好吃！绕过去！”
【炼丹师（二叔）】：“终点前那个‘上古英灵’是最终BOSS，我已经把它的攻击模式发你私信了，你按着‘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的指令操作，可以直接触发它的隐藏剧情，它会哭着喊着把通关钥匙送给你。”
十个呼吸后。
在所有人呆滞的注视下，顾非凡打着哈欠从法阵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抛着一块晶莹剔透的心形晶石。
历代天骄最快也要一个时辰才能通关的记录，就这么被当成后花园逛完了。
任务完成，顾非凡心情不错。
他的目光落在了远处那个还躺在地上挺尸的林天身上。
旁边的云万里立马会意，上前一步，躬身请示：“总裁，此人该如何处置？是否需要属下就地格杀，以绝后患？”
他的话语里透着一股杀伐果断。
顾非凡还没开口，群聊又炸了。
【炼丹师（二叔）】：“别杀！别杀！千万别杀！这可是个宝贝疙瘩！”
【炼丹师（二叔）】：“他的系统虽然被我接管了，但系统和他灵魂绑定的那个‘信标’还在！这玩意儿就像个信号塔，能被其他同类型的系统感知到！”
【炼丹师（二叔）】：“我们可以把他‘格式化’，然后扔出去，当一个移动的‘钓鱼基站’！让他去主动吸引这个宇宙里其他藏着掖着的‘系统’持有者！这叫精准捕捞！”
顾非凡乐了。
二叔还是会玩啊，废物利用到了极致。
他采纳了这个建议，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缓步走到了林天面前。
云清舞紧张地跟在后面，她今天那身淡紫色长裙将她成熟的身体曲线包裹得严严实实，但因为紧张，她挺直了腰杆，胸前那惊心动魄的弧度被撑得愈发明显。
她手里捏着一块丝巾，想递给顾非凡擦手，又不敢开口。
总裁连处理敌人，都这么有格调！
顾非凡没理会众人的想法，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林天的眉心，轻轻一点。
他的脑海里，二叔刚发来的小程序开始运行。
【人格重塑与忠诚协议V2.1.exe】
【目标：林天】
【操作：封存原有记忆，植入新的人格模板。】
【忠诚度设定：至高（不可背叛）】
【核心指令：对‘顾非凡’的忠诚是存在的唯一意义。】
【执行。】
片刻之后，顾非凡收回了手指。
地上的林天，悠悠转醒。
他茫然地睁开眼睛，之前所有的怨毒、不甘、疯狂，全都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到了神明般的、狂热到极致的崇拜。
他一个翻身，连滚带爬地跪倒在顾非凡面前，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额头狠狠磕在地上！
“主人！林天……听候您的差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比刚才天上掉金丹还让众人震撼！
前一秒还要拼命的死敌，下一秒就成了最忠诚的走狗？
这是什么神仙手段？
顾非凡看着自己新收的“打工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以后青云宗那边，算是有了个分公司。
现在又多了一个能主动吸引“BUG”上门的“移动侦测器”。
这次天骄宴之行，收获远超预期，可以打道回府了。
就在他准备转身，让云清舞宣布“会议圆满结束”的时候。
家族群聊里，二叔的头像，突然开始疯狂闪烁红光！
一条加急信息弹了出来。
【炼丹师（二叔）】：“@顾非凡（新人入群）非凡！紧急情况！刚刚破解林天那破系统核心数据的时候，在最底层的加密区，发现了一个坐标！”
【炼丹师（二叔）】：“坐标指向一处即将在这个位面开启的上古遗迹！根据数据回溯分析，那里面……藏着一个比林天的系统高级得多的玩意儿！”
【炼丹师（二叔）】：“那他妈的是一个‘系统服务器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