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在一楼的沙发上，坐了很久。
不爱抽烟的我，也忍不住抽了两根。
这期间，二楼的沈欢想下来，被我拦住，让她乖乖回去睡觉，算是维护田欣的体面。
同样是不想让沈欢，知道这些乌七八糟的事。
一个多小时后，浴室的门突然打开，衣衫不整的田欣，脸色疲倦地走了出来。
一看到我，她突然就红了脸，下意识扯了扯衣服。
“你……你怎么在这？”
我的心情更复杂了。
尽管徐菲菲说得很清楚，田欣是自愿的，甚至对这种事很乐意。
可面对她时，我还是有些愧疚。
毕竟，她是为我收拾烂摊子，替沈欢受苦。
“那个……对不起。”
我小声跟她道了歉。
仿佛这一声对不起说出来，我心里的愧疚，就能削减几分。
田欣笑了笑，温声细语。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都是为了工作。”
“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就当……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说实话，她现在要是埋怨我，骂我几句，我心里反而好受些。
可她并没有，反而温柔地安抚我。
我深吸了口气：“这件事，毕竟是因为我的鲁莽冲动，才……”
一句道歉，或许还不够。
我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补偿她。
田欣捋了捋有些湿漉漉的头发，轻轻一笑。
“你要是真觉得不好意思，不如像帮队长那样，也帮帮我？”
我一愣，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田欣低下头：“咳咳……我的意思是，你下次帮我好好教训一下队长，帮我出出气就行。”
我瞬间想到在楼上，被田欣撞见的事。
整张老脸，不自觉的有些发烫。
“我，我们只是……”
田欣赶紧笑着摆摆手。
“跟你开玩笑呢！你先去把人弄出来吧，我去吹吹头发，穿上衣服。”
我点了点头，赶紧去了卫生间。
浴室内，弥漫着复杂的味道。
那个老帮菜，不知道是因为太疲倦，睡了过去。
还是因为喝了太多酒，醉死过去。
反正现在半躺在浴缸里，呼噜声很大。
我有点嫌弃，像小时候给家里大黄洗澡一样，随意的帮他涮了涮。
然后拖出浴缸，裹上浴巾。
对这个老家伙，我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纯粹是不想把自己的衣服弄湿。
紧接着，我把人扛到客房，扔在床上。
过程中，他始终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做完这一切，田欣的头发已经吹了个半干，换好衣服。
“行了，事情搞定，我们也该继续巡逻了。”
我有点不放心的往二楼看了一眼。
田欣安抚道：“放心，我可以保证，周先生一整晚都不会醒过来。”
“天亮之前，我们再来把人送走。”
我没打算再去跟沈欢打招呼，下意识要掏出手机，给她发个消息。
却又想起，我好像还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田欣瞪大眼睛，诧异地看着我。
“你手机怎么没上交？”
这下轮到我诧异了：“手机还要上交吗？”
田欣哭笑不得：“肯定啊，我们出勤的时候，手机要么放在宿舍，要么上交。”
“幸亏今天队长跟黑财吵起来，没有例行检查，忽略了这个细节，否则你要挨训扣工资的！”
“赶紧收起来，千万别让人看到！”
田欣还是一如既往，带着我巡逻时，耐心又热心，跟我讲了很多要注意的细节。
她告诉我，后院这些女人，同样是没有手机的。
我随口嘀咕了一句：“她们这算是被囚禁了吗？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田欣有点激动，连连摇头。
“什么叫囚禁？她们这种好日子，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而且她们在这里享福，怎么能跟坐牢比？那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我有点疑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刺激到了她。
我很想问一句，你对坐牢很了解吗？
可现在，我不敢继续刺激她。
但她好像某个“开关”被打开，整个人都变得很亢奋，语气中也带着一丝怨气。
话里话外，透露着对后院那些女人的……羡慕？
反正我是这种感觉。
总觉得，她在埋怨那些女人，身在福中不知福，甚至想跟对方换一换。
我一直随口应和着，不敢再随便发表意见。
脑子里想着的，是徐菲菲之前给我提的要求，以及对未来的担忧。
值得庆幸的是。
这一晚，除了沈欢的事，整体来说很平静。
我和田欣负责巡视的十栋小别墅，只来了三个金主。
都是田欣去大门迎接，带过来之后，最快的一个，只逗留了一个多小时。
另一个也在三个小时后，连夜离开。
至于那个周先生，天亮前，田欣特意去把人叫醒，亲自送了出去。
确定他没有追究昨晚的事，我才彻底松了口气。
不过，我忍不住在想。
另外七个别墅里的女人，这漫漫长夜都在干什么？
她们连手机都没有，还能有什么消遣活动？
这个疑问，在我们即将要换班的时候，有了答案。
“小甜心，你今天帮我带几本书！我要看霸道总裁爱上我……”
“田欣啊，你上次帮我买的玩具，质量不怎么样！这次我要最新款！”
“那几部电视剧我都看腻了，你帮我多下载几部新的！”
大概六点半，天已经亮了。
我陆陆续续，见到了几个“业主”。
真的是燕瘦环肥，各色各样，却都能称得上是人间尤物。
她们客客气气的，托田欣采买物资，主要是为了打发时间，或者说是满足精神需求。
几个女人看到我的时候，都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还笑嘻嘻的，在我身上摸了几下。
尤其是那个喜欢“玩具”的，热情得让我招架不住。
被田欣板着脸训斥几句，才肯消停。
我注意到，她们除了给田欣高价采购费之外，还另外一人给一张红票子，当做跑腿费。
“这些钱，见面分一半。”
赶去集合换班时，田欣主动抽出几张红票子，塞进我手里。
我急忙摆手：“这不合适……”
田欣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有什么不合适的？不想跟我们同流合污？”
话说到这地步，我还怎么拒绝？
但我心里，难免会觉得，这么做有点黑心。
她们也是苦命人，却还要被盘剥一遍，这钱拿着有点烫手。
田欣似乎看出了我的小心思。
“队长在这方面管得严，我们已经很仁慈了。你要是去了二队，才知道什么叫残忍！”
我笑了笑，没有应声。
刚走到集合地点，突然一个人影冲上来，拉着我就往旁边走。
是余薇！
“王皓，我警告你！待会儿跟队长申请，加入我们二队！”
“否则，我可护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