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开局一把唐横刀,你管这叫农民? > 第十一章停我的纲?给我跪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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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感受着江堤之下传上来的万民欢腾,还有读过些书的秀才也是朗声呼喊,生而为大梁子民,何其有幸!

终于沉寂已久的系统,再次发出了声响。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支线任务修补河堤,获得隐藏奖励】

【隐藏奖励:30万能量点,马镫 100能量点】

【新任务发布:侦破幽州军械失窃案任务完成奖励:水战武器装备解锁】

什么意思?

马镫?

这两个字,比那三十万能量点更让他心头狂跳。

他再也无暇感受那份喜悦,而是陷入深深的思考。

在这个骑兵尚以双腿夹紧马腹来维持平衡的时代,这件小小的金属造物,意味着一场足以颠覆战局的军事革命。

它意味着骑兵可以真正地解放双手,在飞驰的马背上稳定地开弓、劈砍。

它意味着重甲骑兵的冲击力将成倍增长,人马合一,化为无坚不摧的钢铁洪流。

“侦破幽州军械失窃案……”

李显咀嚼着新任务的字眼,再联想到马镫这个奖励,一种强烈的预感在他心中升起。

这个案子,绝不仅仅是地方官吏与乡绅的勾结。它的根,恐怕早已深植于大梁王朝的军政核心。

“李先生。”

萧容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她已换下蓑衣,一身月白锦袍在江风中猎猎作响,脸上的泥污虽未尽数拭去,那双凤眸却前所未有的明亮。

“临江之事,千头万绪,还需你我二人合力善后。”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郑重。

“但京城,必须有人回去。”

李显了然。

张越虽死,但他背后那张网仍在。临江县发生的一切,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最准确的方式,呈于天子御前。

“凌云落!”

萧容转身,朗声下令。

“属下在!”

凌云落自人群中快步而出,单膝跪地。

“你即刻点齐十名精锐,星夜兼程,返回京城。将张越谋逆、秦寿走私军械一案的全部卷宗,亲手交予父皇。”

“遵命!”

“还有。”

萧容的声音微微一顿,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你替我上奏,临江千石纲,劳民伤财,民怨沸腾,我已代天巡狩,将其叫停。待临江水患平息,百姓安顿,我自会回京,向父皇请罪。”

此言一出,连英伯的脸色都微微一变。

凌云落更是猛地抬头,急声道:“殿下三思!陛下对千石纲极为看重,您此举……”

“不必多言。”

萧容挥手打断他,她的目光越过众人,望向江堤下那些喜极而泣的百姓,眼神无比坚定。

“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父皇会懂的。”

“……是。”

凌云落垂下头,将所有劝谏咽回肚中,沉声领命。

他起身,对着李显长长一揖。

“李兄高义,云落佩服。京城再会。”

说罢,他再不迟疑,转身点起人马,如一支离弦之箭,消失在夜色之中。

……

三日后,京城。

巍峨的宫城如在斜阳的余晖之下映衬出熠熠光泽,在黄昏时分寂静无声,一如俯瞰王朝末路的守望者。

龙腾阁前,气氛肃穆。

凌云落一身风尘,甲胄上还带着未干的泥点,跪在冰冷坚硬的汉白玉地砖上,身躯挺得笔直。

他已在此跪了一天一夜。

自他昨日清晨抵达京城,试图通过雪龙卫指挥使司呈递奏章起,便被拦了下来。

迎接他的,不是嘉奖,而是总旗官姜辉的一句冰冷的呵斥。

“你好大的胆子!”

姜辉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不怒自威。

“公主殿下是金枝玉叶,不懂事。你身为雪龙卫小旗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竟也跟着胡闹?”

“姜总旗,临江县令张越谋反,证据确凿……”

“我问你的是谋反的事吗?”

姜辉厉声打断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从齿缝中挤出。

“我问你的是千石纲!陛下昨夜龙颜大怒,说公主受了奸人蛊惑,竟敢擅自叫停他的花石船!你告诉我,那个奸人,是不是你!”

凌云落的心,一沉到底。

他终于明白,自己怀中那份关乎社稷安危的血色罪证,在那位九五之尊眼中,竟比不过几船奇石。

“你给我跪那!什么时候陛下心情好转了,你什么时候再起来!”姜辉厉声呵斥道。

于是,在这偌大的龙腾阁前,跪了一天一夜。

.....

临江城内。

萧容和李显在临江城外所有百姓的簇拥之下,回到了府衙,更有甚者,在夜间放起了花灯,来庆祝这十年来,终于能在奔腾的长江之侧,安稳生活。

二人接下来就是处理秦寿等人了。

昔日最繁华的十字街口,此刻却搭起了一座高台。

高台之上,一排木桩林立。

秦寿,以及十几个临江县叫得上名号的乡绅恶霸,被五花大绑,死死缚于桩上。

台下,人山人海。

临江县的百姓,从四面八方涌来,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的眼神里,混杂着仇恨、快意,还有一丝不敢置信的期待。

午时三刻。

萧容一身素服,出现在高台之上。

她没有说任何废话,只是展开一卷卷宗,声音清冷地宣读着这些人的罪状。

“秦寿,盘剥乡里,私放高利贷,致使三百一十七户家破人亡,背负人命四十二条……”

“陈三,强占民田,勾结匪类,凌虐佃户……”

每一条罪状念出,台下便是一阵滔天的咒骂。

当所有罪状宣读完毕,萧容合上卷宗,看向台侧。

“行刑!”

李显手持一根浸了水的牛皮长鞭,缓步走上前来。

他走到秦寿面前。

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土皇帝,此刻早已吓得屁滚尿流,裤裆湿了一片,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求饶声。

李显没有看他。

他只是高举长鞭,对着台下所有人,朗声问道。

“李家村,王婶!”

“谁来替她,讨还这第一鞭!”

台下,人群一阵骚动。

小石头被人从人群中举起,他哭喊着。

“我来!”

李显摇了摇头。

“你还小,这血,脏了你的手。”

他转过身,手臂肌肉贲张,猛地挥下!

“啪!”

一声清脆的爆响,撕裂空气。

秦寿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背上瞬间皮开肉绽。

这一鞭,仿佛一个信号。

台下的百姓,彻底疯狂了。

他们将手中的烂菜叶、石块,所有能扔的东西,都狠狠砸向台上那些曾经作威作福的身影。

“打死他!”

“还我爹的命来!”

“畜生!你们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我们还的利息都已经够本金的三倍了,还在利滚利,还我儿子命来!”

哭喊声,咒骂声,响彻云霄。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颤巍巍地跪倒在地,朝着高台的方向,重重地磕下头去。

“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啊!”

她的哭声,仿佛带着传染力。

扑通。

扑通。

台下,成百上千的百姓,黑压压地跪倒了一片。

他们不是在跪公主,也不是在跪李显。

他们是在跪这迟来的公道,是在宣泄这压抑了半生的血与泪。

萧容站在高台的边缘,看着眼前这震撼人心的一幕。

那些质朴的脸庞上,纵横的泪水,冲刷着泥泞与悲苦,也冲刷着她内心深处那座名为“皇家威仪”的堤坝。

一滴滚烫的泪,不受控制地,从她眼角滑落。

鞭声,哭声,骂声,交织在一起。

李显面无表情,一鞭,又一鞭,机械地挥舞着。

鲜血,染红了高台。

也染红了这临江县的天。

终于这场审判结束了,仁义木下,鲜血横流,他知道那血是肮脏的,是腐烂的,是从根里都散发着资本吃人的恶臭的。

人群终于缓缓散去,凄凄惨惨戚戚,只有那份迟来的公道久久烙在心底。

“轰!”

一声巨响,自城外传来,二人循声望去,正是连通港的方向。

“不好!连通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