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通过二级工考核，工资涨了一截，陈凡的心情很是不错。下班后，他特意去副食店买了半只烤鸭，打算犒劳一下自己。
刚走进四合院大门，就看见冉秋叶推着自行车从外面回来，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愁容。
“冉老师。”陈凡主动打了个招呼。
冉秋叶抬起头，看到是陈凡，勉强笑了笑：“是陈凡同志啊，下班了？”
“嗯。您这是……刚放学？”陈凡注意到她情绪不高。
“是啊，刚忙完学校的一点事。”冉秋叶推着车，和陈凡并肩往后院走，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看您脸色不太好，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陈凡关切地问了一句。经过几次接触，他对这位温柔而有主见的女老师颇有好感。
冉秋叶犹豫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班里一个学生，家里条件特别困难，父亲病了很久了，干不了重活，就靠母亲糊火柴盒挣点钱。那孩子学习很用功，成绩也好，可是……下学期可能就交不起学费了。”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惋惜和无奈：“我今天去家访了，真是……家徒四壁。我想帮帮他，可我一个人的力量也有限……唉。”
陈凡静静地听着，他能感受到冉秋叶那份发自内心的善良和对学生的责任感。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学习真的很好？”陈凡问道。
“叫李卫国，特别懂事一孩子，每次考试都是年级前三。”冉秋叶提到学生，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又黯淡下去，“可惜了……”
陈凡沉吟片刻，没有直接说“我借钱给他”这种可能伤及对方自尊的话。他想了想，说：“冉老师，您先别太着急。厂里工会好像有针对困难职工子女的助学补助，虽然主要是面向厂内职工，但也许可以问问政策，或者想想别的办法。总能找到办法的。”
冉秋叶眼睛微微一亮，但随即又摇摇头：“我问过了，那需要厂里职工申请才行，他家没人轧钢厂……”
“事在人为。”陈凡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我明天也帮您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其他渠道或者勤工俭学的机会。这么好的苗子，不能因为学费耽误了。”
冉秋叶没想到陈凡会这么上心，而且方法显得那么体贴和尊重，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脸上的愁容也消散了不少：“陈凡同志，那……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冉老师您别客气。您是为了学生，我们都该尽力。”陈凡笑了笑。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中院分开的路口。
“那我先回去了，冉老师您也别太操心。”陈凡道别。
“好的，谢谢你，陈凡同志。”冉秋叶感激地看着陈凡，眼神比以往多了几分柔和和信任。
看着冉秋叶推车离开的背影，陈凡心里已经有了打算。直接给钱不是最好的办法，得找一个既能解决问题，又能保护那孩子家庭尊严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