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帮助冉秋叶学生的事情正在暗中进行,他通过厂里一位信得过的工会干事,以“匿名先进工人”的名义,悄悄将一笔相当于学费的补助款申请了下来,并辗转送到了学校,指定用于资助品学兼优的困难学生李卫国。整个过程做得滴水不漏,既解决了问题,又最大程度地保护了受助者的尊严。
然而,四合院里的风波却从未停歇。
陈凡晋升二级工、工资上涨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全院。贾家的反应最为激烈,饭桌上,棒梗啃着窝头,眼巴巴地问:“妈,傻叔今天没带饭盒回来吗?我想吃肉。”
秦淮茹心里正为陈凡涨工资的事酸得冒泡,没好气地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哪来的肉?有窝头吃就不错了!”
贾张氏更是把筷子一摔,三角眼耷拉着,咒骂道:“都是那个杀千刀的陈凡!黑了心肝的玩意儿!自己吃香喝辣,也不知道接济接济我们这孤儿寡母!老天爷怎么不打个雷劈了他!”
易中海家,一大妈一边纳鞋底一边叹气:“老易,你看陈凡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眼里还有没有咱们这大院的老规矩了?”
易中海沉着脸,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色晦暗不明。陈凡的屡次“不识抬举”和快速崛起,严重挑战了他一大爷的权威和那套“道德养老”体系的根基。他觉得自己必须再做点什么。
这天晚上,陈凡刚吃完晚饭,正在屋里看书,易中海就背着手,踱着方步来了。
“小凡啊,吃饭了?”易中海脸上挤出惯有的那种“慈祥”笑容,自顾自地拉过一张凳子坐下。
“一大爷,吃了。您有事?”陈凡放下书,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老狐狸又来搞道德绑架了。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易中海笑了笑,环顾了一下陈凡虽然简陋但明显多了些烟火气和小物件的屋子,感叹道,“嗯,不错,有点过日子的样子了。听说你考核通过了,涨了工资?好事,真是好事啊!”
“谢谢一大爷关心,厂里领导栽培。”陈凡语气平淡。
“是啊,要懂得感恩。”易中海顺势接过话头,语重心长地说,“小凡啊,你现在是二级工了,工资高了,能力也大了。这能力强了,责任也就大了啊。”
他顿了顿,观察着陈凡的反应,见对方没什么表示,便继续道:“咱们四合院,讲究的就是个团结互助,远亲不如近邻。你看后院贾家,东旭走得早,留下这么一大家子,秦淮茹一个人撑着,多不容易?棒梗他们正在长身体,贾张氏年纪也大了……咱们都是一个院的,能帮衬,就得多帮衬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又来了。陈凡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一大爷,您说的道理我懂。邻里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易中海脸上刚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却听陈凡话锋一转:
“可是,一大爷,这帮助也得量力而行,讲究个方法,对吧?就说贾家,秦姐以前没少从我这儿‘借’东西借钱,这您是知道的。可这有借,它得有还呐!上次开大会,白纸黑字……哦,口说无凭,但院里不少人都听见秦姐答应还我钱的,这都过去多久了?一分钱没见着。”
易中海的笑容僵住了。
陈凡继续不紧不慢地说:“我自己也是刚缓过劲儿来,买了辆自行车还是二手的,欠着债呢。这帮扶邻居,总得先把我自己的窟窿填上,有了余力再说,您说对不对?再者说,这帮助也不能老是可着我一个人来啊,傻柱哥、许大茂哥他们条件不比我好多了?您也得动员动员他们不是?”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既点明了贾家“有借无还”的事实,又把自己放在了“更需要帮助”的位置上,最后还把球踢给了傻柱和许大茂,顺便暗讽了易中海拉偏架。
易中海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脸皮涨得有些发紫。他准备好的所有大道理,在陈凡这通软中带硬、逻辑清晰的大实话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你……你这孩子……”易中海憋了半天,才悻悻地说,“怎么现在说话……这么计较呢?一点都没有工人阶级的互助精神!”
陈凡笑了:“一大爷,工人阶级的互助精神,前提是公平公道。不能总让老实人吃亏,让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吧?那样的话,这大院的风气可就真的坏了。您说呢?”
易中海彻底无言以对,他发现自己在言语上已经完全无法压制这个年轻人了。他猛地站起身,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行!陈凡,你真是……长大了!有主意了!我的话你是听不进去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气哼哼地摔门而去。
陈凡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知道,易中海这次劝说失败,绝不会善罢甘休,恐怕后面还有更阴损的招数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