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村屋后，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不已。
从听到枪声到赶到现场，不过短短一分钟时间。
就在这片刻之间，所有人都已丧命，而且死状惨不忍睹。
大卫的实力远超他们的想象。
“因为我们是警察啊，华哥！”
说这话的是刚从窗户离开又绕回来的王五。
他一进屋就听见陆冠华在数落大卫冷血无情。
这简直就是在骂自己。
实际上，大部分人是王五解决的，补枪也是他干的。
只是确保目标彻底断气而已，到了陆冠华嘴里却成了丧尽天良。
王五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明明是自己的事，却让大卫背了黑锅。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可不打算忍气吞声。
这句话直接把陆冠华噎得说不出话来。
确实，作为警察，服从命令是天职。
拿着公家的薪水，享受着公家的资源，却在执行任务时质疑上级的决定，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要是看不惯，大可以辞职不干。
现在又不是旧社会，没人会拦着你。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现实，少了谁地球照样转。
陆冠华被怼得哑口无言。
他刚才的行为已经越界了，要是被人举报，处分是免不了的。
其实他就是发发牢骚，真要他离开警队，他还真不知道能干什么。
要学历没学历，年纪也不小了。
陆冠华很清楚，要不是有警察这份铁饭碗，自己可能早就去码头扛包了。
除了当警察，他什么都不会，跟社会完全脱节了。
王五的话让他哑口无言。
见他不说话，王五也没再咄咄逼人。
枪声引来的同事们很快赶到村屋。
里里外外搜了个遍，连大卫的影子都没见着。
这家伙肯定是被惊动了，早就溜之大吉。
“现在怎么办？”
大家都看着陈国忠，等他拿主意。
“收队吧，让值班的兄弟来处理。”
陈国忠也很无奈。
大卫肯定躲起来了，现在找也是白费力气。
这个决定正合大家心意。
虽然是警察，但谁不想早点回家休息？
回去的路上，只有王五跟着陈国忠回了警署。
他的车还停在那儿。
拿回车后，王五看了眼时间，立刻赶往红磡码头。
他可不想失约。
午夜的红磡码头，海风卷着浪花拍打着堤岸。
王五靠在车边，点着烟，望着漆黑的海面。
“来了？抽一根？”
黑暗中，王五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递给突然出现的大卫。
两人沉默地抽着烟，火星在夜色中忽明忽暗。
“你是谁？为什么约我来这儿？”
大卫终于开口。
“我叫王五，警察。”
王五直截了当，“想请你帮忙。”
大卫愣了一下：“开什么玩笑？我是贼你是官！再说，你怎么确定我会答应？”
王五打了个响指：“因为我手上有你想要的东西。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黑白，你应该明白。”
“我想要的东西？”
大卫眼睛一亮。
“没错。”
王五意味深长地笑了，“比如…是谁杀了超叔？”
大卫身体一震：“你真知道？”
“当然。”
王五语气轻松，“是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
帮我做事，我就告诉你。”
他没有继续施压，只是静静等待大卫的决定。
对王五来说，能力固然重要，但忠诚才是关键。
王五心里清楚，如果大卫连跟随多年的超叔都能轻易放下仇恨，那对自己更不可能忠心。
他需要的是一个绝对忠诚的帮手，能力可以一般，但必须可靠。
大卫沉默良久，权衡再三后开口：“你说得对，这世上没有绝对的黑白。
好，我答应跟你干。
现在告诉我，到底是谁害了超叔？”
“是周伟生。”
王五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个答案让大卫瞬间变了脸色。
“不可能！”
大卫激动地摇头，“他怎么会对超叔下手？”
王五平静地说：“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
人心最善变，不是吗？”
大卫苦笑：“是啊，连人心都会变…”
想到自己如此信任的兄弟竟是凶手，他心如刀绞。
既然王五敢这么说，想必是有确凿证据。
他没追问消息来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此刻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要用最狠的手段为超叔报仇。
若是别人害了超叔，他或许不会这么愤怒，但背叛最不可原谅。
走上这条路时，他们就明白很难有好下场。
生死对他们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
无论是大卫还是超叔，都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
但大卫万万没想到，杀死超叔的竟然是周伟生。
要不是王五告诉他这个消息，他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
也许是从美国来到香港后，手握大权的周伟生野心开始膨胀。
权力的滋味让他迷失了自我，最终对超叔下了毒手。
“再给我支烟。”
大卫沉默良久，这个消息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他烦躁地接过王五递来的烟，猛吸几口才稍稍平复心情。
将烟头狠狠踩灭后，大卫转身就要离开。
他浑身散发的杀气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么急着走，是要去找周伟生报仇？”
王五按住他的肩膀。
“没错！我要亲手宰了这个叛徒！”
大卫双眼通红，声音里充满前所未有的愤怒。
“别冲动。
周伟生现在下落不明，警方都没线索。
不过他肯定还在香港，只要他没离开，迟早会落在我们手里。”
王五安抚地拍拍他肩膀，“你现在需要冷静，这样才能更好地报仇。”
“你说他失踪了，连警察都找不到，但又说他没离开香江？”
大卫皱着眉头，“这话不是自相矛盾吗？”
王五揉了揉太阳穴，心想这代理人怎么这么不开窍。
“字面意思都听不懂？”
“换作我是周伟生，”
大卫自顾自地分析，“杀了超叔肯定第一时间跑路。
留在香江等着被抓吗？”
王五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慢悠悠地问：“你确定？”
大卫盯着王五，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你知道这么多内情，该不会钱在你手上吧？”
“聪明。”
王五嘴角微扬，“那笔钱现在很安全，谁都找不到。”
“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卫皱起眉头，“能在周伟生身边安插眼线，还能神不知鬼不觉把钱弄走…”
王五摆摆手：“这不重要。
重点是周伟生现在既拿不到钱，又背上了杀害超叔的罪名。”
大卫恍然大悟：“所以他才急着要杀我灭口！只要我死了，就没人能证明他的罪行。”
“没错。”
王五点点头，“不过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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