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成功抱上皇帝老乡这根金灿灿、沉甸甸的粗大腿后,俞非晚的宫廷生活品质就实现了从地狱到天堂的史诗级飞跃!
她正式开启了吃饱喝足、混吃等死的幸福米虫模式。
俞非晚的日常,简直可以用“奢靡腐化”四个字来形容。
当然,这是她自己定义的。
具体情况如下——
夜晚,准时准点被福公公请去“侍寝”。
接下来的流程非常娴熟。
先猛炫一顿御膳房特供豪华晚餐,这是核心环节!
然后被宫女姐姐们拉去进行一番“深度的香料腌制”。
虽然动机是为了去身上的油味不要熏到皇上,但结果是她能变得香喷喷的,所以她——忍了。
最后穿着柔软的轻薄睡衣,大喇喇地霸占龙床,裹紧她的小被子。
而那位本该是“侍寝”主角的皇帝陛下呢?
哈,当然是非常绅士地在她床下打地铺啊!
然后,就是雷打不动的“老乡夜谈会”时间。
从天文地理到鸡毛蒜皮,从现代社会的手机WiFi到古代后宫谁又给谁穿了下鞋,谁又给谁上了眼药,谁偷偷长了痔疮……
没营养的废话,两人能天南海北、驴唇不对马嘴地瞎聊到大半夜!
经过这几夜的“卧谈”,俞非晚深刻认识到——皇帝春雪哥压根就是个话痨!
究极话痨!
那倾诉欲,强悍得令人发指!
要是没有人跟他说话,他都得被憋死!
现在好不容易逮着她这个能听懂“互联网热梗”、“流行表情包”的老乡,那可真是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俞非晚经常听着听着就梦周公去了,梦里全是皇帝嗡嗡嗡的说话声。
白天,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解锁皇帝亲身叫醒服务,被皇帝推醒吃午饭。
迷迷糊糊爬起来,洗漱一下,有时甚至是皇帝亲自把浸湿的帕子糊她脸上才把她弄醒的,然后陪皇帝吃第二顿豪华大餐。
下午皇帝得苦哈哈地去批阅那堆成山的奏折。
所以是她的自由放风时间,可以随便支配。
俞非晚有时候心情好,或者对御书房的点心的猪瘾犯了,就会溜达过去,一边把那些国家大事当八卦趣闻看。
“卧糟!黄河沿岸又有水灾欸!母亲河又发了力了!”
“哟!这位定远侯府韩家的女将军又打胜仗了!巾帼不让须眉!年少可为啊!”
“嘿!这位大臣怎么老是问皇帝吃不吃芒果啊?他不烦吗?”
一边顺手把皇帝案几上的精致小点心塞进自己嘴里。
不过最近,她找到了新的乐趣——去御花园遛弯儿!
尤其爱去那个有着“和春雪哥革命友谊”的天鹅湖边。
她甚至搬了个小马扎,就坐在那儿,聚精会神地围观湖里那两只肥硕的白天鹅打架。
那俩傻大鹅也是戏精,脖子能扭成大麻花互相缠绕。
然后,扑棱着大翅膀拼命扇对方“耳光”,嘎嘎乱叫,打得羽毛乱飞,难舍难分。
俞非晚就坐在岸边,看得津津有味,还不忘激情解说外加加油鼓劲。
“嘿!左边那只!左勾拳!对对对!扇它!”
“右边那只也别怂!右勾拳跟上!掏它下盘!对!就这样!”
那架势,比看某音吃播还投入,看热闹不嫌事大,简直不亦乐乎。
看饱了天鹅武打片,再溜达回去,晚上继续被皇帝“翻牌子”侍寝,开启新一轮的“吃—腌—聊”循环。
……
就这样周而复始、醉生梦死、无比规律地过了三天神仙日子,俞非晚感觉自己都快被养成废人了!
哎嘛,这小日子,甭提过得多美了!滋润得冒泡!
最直观的证明就是——她长肉了!
小脸圆润了些,手感极佳,保守估计,至少胖了两斤!
因为能顿顿吃饱、餐餐吃好,原本因为饥饿而亏空的身体迅速恢复,力气都变大了不少!
她甚至感觉身体里那股属于饕餮的洪荒之力都快要被唤醒了!
现在要她即兴表演一个林黛玉倒拔垂杨柳,她觉得自己都能上去试试手感!
俞非晚仰天长叹一声。
啊!这万恶的、令人沉迷的、靠抱大腿实现的米虫生活!
真是——太爽了!
这天,俞非晚又一次在龙床上听着龙床下的地铺皇帝絮絮叨叨的催眠声中睡过头,毫无意外地——又双叒叕误了给良贵妃的晨间请安!
良贵妃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尤其是良贵妃底下还坐着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煽风点火的妃嫔。
这个说一句“俞御女如今圣眷正浓,她眼里怕是早没娘娘您了”。
那个酸一句“哎呀呀,俞御女几日接连侍寝,恃宠而骄也是难免的嘛~”。
搞得良贵妃那漂亮的脸蛋气得都快扭曲了,一拍桌子让人传话俞非晚:“俞御女屡教不改,藐视宫规!本宫就罚你将《宫规》抄写十遍!好好长长记性!”
“……”
俞非晚听到这惩罚,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无力吐槽。
罚抄写?
怎么着?良贵妃您老人家也是穿过来的?
穿越前的职业难不成是小学班主任?还是专门喜欢罚抄课文的那种?
除了罚抄写您能不能有点新创意啊喂!
但吐槽归吐槽,现实还是很骨感的。
俞非晚内心的小人流下了两条面条宽的眼泪。
呜呜呜。
还能怎么样呢?
贵妃要臣妾写,臣妾不得不写!
官大一级压死人!古人诚不欺我!
俞非晚摸出纸笔,认命地开始奋笔疾书。
那字迹,龙飞凤舞、张牙舞爪,充分表达了她内心的悲愤与敷衍。
就在她抄到第二遍,手腕开始发酸,内心疯狂问候良贵妃及其祖宗十八代时——
只见皇帝小手往后一背,跟老干部视察似的,悠哉悠哉地晃了进来,脸上还带着点百无聊赖的表情。
俞非晚正忙得焦头烂额,出于最基本的礼貌(主要是懒得起身),只抬起眼皮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眼神里传递出“哦,来了啊”的讯号,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然后立刻低下头,笔走龙蛇,速度更快了,全身心都散发着“人在抄写,勿cue,很忙,勿扰”的强大气场。
皇帝在屋里转悠了半圈,似乎没找到感兴趣的东西,“咳咳”一声轻咳响起。
成功引起了俞非晚的注意:“?”
她平淡的看了皇帝眼,丢下一句,“嗓子疼就多喝热水。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扭头又抄写去了。
皇帝:“……”
好直女式的发言!
“咳……不是,你先别写了!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俞非晚听而不闻,冷漠的扔出一个字——“放。”
“那个,你这儿……的小厨房能不能借我用用?”
他皱着眉,一脸嫌弃,“御膳房做的菜最近越来越特么难吃了,倒胃口,啊啊啊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小厨房啊。
俞非晚笔尖一顿,头都没抬,直接伸出沾着墨汁的手指往门外一指。
“哦,那劳烦陛下,出门左拐,直走再右拐,去找淑妃娘娘或者德妃娘娘都行。”
她叹了口气,语气幽怨:“宫里只有一宫主位才有资格设小厨房。至于我?我没有,我就是个小御女,位份太低,不配。”
皇帝被她这怨气冲天的话噎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她伏案疾书的模样,好奇地把脑袋凑了过来。
“你……好忙啊?这是在写什么?”
“你是在……练字吗?”
皇帝看着那满纸狂草,表情有点微妙。
俞非晚没好气地甩了甩酸疼的手腕:“宫规。没见过吧,给你长长见识。”
皇帝:“???”
“你闲着没事儿抄这玩意干什么?”
俞非晚:“……”
你说呢?还不是因为你纳了个好贵妃!俞非晚没好气地朝皇帝翻了个白眼。
“呵,我闲的蛋疼不行吗!”
“因为我今天又双叒叕起晚了,贵妃娘娘赏的‘恩典’,抄十遍!你点都不多呢,呵呵。”
说完,她突然灵机一动,猛地抬起头,看向皇帝,脸上瞬间堆起一个谄媚又狡黠的笑容,活像只摇着大尾巴的狐狸。
“哎,陛下~”俞非晚掐着嗓子,声音甜得能齁死人。
“咦~”
皇帝搓了搓胳膊肘上的鸡皮疙瘩,东北话都飙出来了。
“嘎哈子?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她把毛笔往他面前递了递,眨巴着卡姿兰的大眼睛:“你帮我抄两遍呗?”
皇帝:“???”
俞非晚继续忽悠:“来都来了。”
“而且,你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了,你字辣么好看!模仿我的笔迹那不是易如反掌哒!”
皇帝:“……”
他看着那递到面前的、笔杆上还沾着墨汁的毛笔。
又看看俞非晚那张写满“不怀好意”的笑脸,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啊?帮你抄宫规?
谁?我嘛?而且还要模仿你这狗爬字?!
他沉默了三秒,然后——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脚步又快又稳,仿佛多待一秒都是对自己的不敬!
“喂!陛下?老乡?哥们儿?别走啊!商量一下嘛!一遍也行啊!”俞非晚在后面伸出尔康手,徒劳地大喊着。
然而,留给她的只有一个决绝离去、无比冷漠的背影。
俞非晚:“……”
她无语凝噎,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
呸!塑料姐妹情!
说好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呢?说好的革命友谊呢?这点小忙都不帮!
小气鬼!!!
当然,这话她只敢在心里哔哔。
要是让那个小心眼的皇帝听到了,肯定得怼回来——“哼!谁跟你是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