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伦敦，酋长球场高层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北伦敦的景色，但办公室内的气氛却有些凝滞。
阿尔塞纳·温格教授坐在沙发上，他的对面是斯坦·克伦克（Stan Kroenke）的首席代表，乔什·克伦克（Josh Kroenke），以及俱乐部的CEO伊万·加齐迪斯（Ivan Gazidis）。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香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温格面前放着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林一龙那两脚惊世骇俗的助攻集锦，以及一份详细的球探报告。
“阿尔塞纳，我们理解你对特殊天才的偏爱。”加齐迪斯率先开口，语气谨慎，“这个年轻人的力量确实……令人印象深刻。但是……”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乔什·克伦克，“我们必须考虑风险。他的防守数据，在法甲都几乎是灾难级的。英超的强度和身体对抗，你是知道的。
我们真的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可以在英超踢出大场面。
我们当然也愿意相信，你的眼光，可是单从现有的数据来看，他并不是下一个法布雷加斯。”
乔什·克伦克，一个看起来更偏向生意人而非足球人的年轻管理者，点了点头，接话道：“温格先生，阿森纳是一家有野心的俱乐部，但我们也需要遵循可持续发展的模式。
为一枚‘可能’的炸弹支付高额转会费和高薪，不符合我们目前的运营策略。他的商业价值，在中国市场或许有潜力，但前提是他能踢出来。”
温格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眼神锐利而坚定：“乔什，伊万。我理解你们的顾虑。但你们看到的只是数据，而我看到的是一种可能性，一种能打破现代足球战术僵局的‘极端武器’。”
他指向屏幕：“是的，他的防守很差。我从未见过如此偏科的球员。但正因为他的特点如此极端，反而有了价值。我们不需要他成为传统的后卫。我们可以为他设计独特的战术角色。”
“想象一下，”温格的声音带着一丝激情，“当我们的进攻陷入僵局，当对方全线退守时。我们不需要复杂的传导。我们只需要一个点，一个能凭借一己之力，用最粗暴的方式，把战火瞬间烧到对方禁区前沿的点！他的长传，不是贝克汉姆式的精准制导，而是……炮弹！是战略威慑！能迫使对方后卫线不敢过于压上，为我们的攻击手创造空间。”
“至于防守，”温格顿了顿，“我们可以用体系来保护他。让防守更好的后腰帮他补位，让整条防线协同保护。用他的进攻价值来弥补防守的损失。这是一笔风险投资，但一旦成功，回报将是巨大的。
他能带来进球，带来胜利，更重要的是，他能带来一种不可预测性，而这在杯赛中至关重要。
而且最关键的问题就是，他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贵，这就是一笔低廉的买卖。
我就是看他又有潜力又足够便宜，才想推动这笔转会。”
加齐迪斯皱起眉头：“阿尔塞纳，体系保护？这听起来很理想化。
英超的前锋不是傻子，他们会疯狂攻击他这个点。一旦他这一点被打爆，整个体系都会崩溃。风险太高了。”
乔什·克伦克也摇头：“而且，温格先生，我们如何确定他能适应英超？
法甲和英超是两种不同的比赛。他的身体能扛住凯恩、卢卡库、迭戈·科斯塔们的冲击吗？
他的心理能承受住失误后英格兰媒体的口诛笔伐吗？这不仅仅是战术问题，更是适应性问题。”
谈判陷入了僵局。温格看到了林一龙身上巨大的潜力，而克伦克阵营则看到了巨大的风险和不确定性。
沉默了半晌，乔什·克伦克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温格先生，我们并非完全否定你的想法。但是，直接将他带到竞争欧冠资格的阿森纳，风险确实太大了。无论是从竞技角度还是财务角度。”
他话锋一转：“但是，如果我们换一种方式呢？一种更稳妥、风险可控的方式。”
温格和加齐迪斯都看向他。
“伦敦不止我们一家英超俱乐部。”乔什·克伦克露出一丝精明的笑容，“比如，西汉姆联队。
他们一直在寻找有特点的球员，他们的风格更直接，对身体对抗的要求更高，对于年轻球员来说，是更好的适应平台。而且，他们的主席大卫·苏利文（David Sullivan）和大卫·戈尔德（David Gold），在转会操作上……更为灵活。”
温格的眉头微微皱起。
西汉姆？那个被称为“铁锤帮”，球风硬朗甚至有些粗野的球队？
乔什·克伦克继续他的计划：“我们可以尝试推动林一龙先加盟西汉姆联。由我们……提供部分资金支持或未来转会分成条款。
让他在西汉姆适应一个赛季的英超节奏，接受真正的考验。如果他能成功，证明自己不仅能发挥进攻特长，还能在防守端不至于完全崩溃，那么明年夏天，我们再行使优先回购权或优先购买权，将他带回阿森纳。”
“这将是一个‘先租借后购买’的变种，或者说，‘卫星俱乐部’培养模式。”加齐迪斯眼睛一亮，补充道，“这能极大降低我们的直接风险。如果他在西汉姆失败了，损失也相对较小。如果成功了，我们就能以一个验证过的、适应了英超的价格，得到他。”
温格陷入了沉思。他理想的方式当然是直接将林一龙带到科尔尼基地，亲自调教，按照他的设想来打磨这把利刃。
但他也明白，在克伦克时代，财政健康和风险控制是首要任务。这个折中方案，虽然不尽如人意，但确实是目前最可能说服管理层的办法。
让林一龙去西汉姆联……那确实是一个考验。英超最激烈的中下游球队之一，强调身体对抗，球迷要求高。如果能在那里生存下来甚至表现出色，那么他无疑就证明了拥有在英超踢球的能力。
“西汉姆……”温格沉吟道，“他们的主帅大卫·莫耶斯（David Moyes），确实擅长使用身体素质出色的球员，战术也相对直接。对于林来说，或许……真的是一个不错的跳板。”
他看向乔什·克伦克和加齐迪斯：“但是，我们必须确保未来的回购条款或优先购买权具有法律效力，并且价格是事先约定的、合理的。我们不能为他人做嫁衣。”
“这是自然。”乔什·克伦克自信地笑了，“谈判和合同细节，是我们的强项。我们会确保阿森纳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