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赫尔却似乎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产生了兴趣。
他摸着下巴，越想越觉得有搞头：“我们现在一线队的替补中卫深度不够。需要一个有身高、有防空能力、出球干净（指大脚解围）的替补。
他的技术粗糙，在后场反而没那么致命。他的跑位预判和落点判断，是防守的天赋。”
他看向杜兰德：“皮埃尔，你觉得呢？把他改造成中后卫？也许……是一个思路？至少，值得试一试？反正他在前锋线上，我看不到任何希望。”
杜兰德从最初的错愕中恢复过来，大脑飞速运转。
这确实是一个极其荒谬的提议，但仔细一想，却又诡异的符合逻辑？
至少，这可能是让俱乐部留下林的唯一理由！先把他塞进青训体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托马斯，您的想法总是如此……富有创造性。”杜兰德斟酌着语句，“这确实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尝试。林的身体素质和对落点的判断，或许真的能在防守端找到用武之地。
而且，正如您所说，他的‘缺点’在后卫位置上，可能没那么突出。”
他转向面如死灰的林一龙：“林，你觉得呢？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留在巴黎圣日耳曼的机会。”
林一龙感觉自己要裂开了。
留在巴黎圣日耳曼？天大的诱惑。
但是……踢后卫？
和他梦想的摧城拔寨、成为进球英雄完全背道而驰！
而且他的系统明确禁止他发展防守能力！
“先生……我……我一直是踢前锋的。我的梦想是进球……”林一龙艰难地开口，试图挣扎一下。
图赫尔打断了他，语气没什么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年轻人，梦想需要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上。以你目前展现出的技术能力，在世界顶级豪门踢前锋，是不现实的。
但是，你的身体天赋或许能在后卫线上找到一席之地。这是一个挑战，但也是一个机遇。要么接受改造，要么……”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要么接受这个荒唐的改造计划，要么滚蛋。
巴斯滕也反应过来了，虽然觉得离谱，但这是主教练的意思，而且似乎……有点道理？
总比直接拒绝杜兰德要好。他板着脸对林一龙说：“小子，图赫尔先生给了你一个机会，一个你本来根本不可能拥有的机会。要知道，多少防守球员梦想有你的头球能力和那股解围的狠劲！”
解围的狠劲……林一龙想哭。
那他妈是老子的射门力量！
【警告！宿主正在考虑偏离核心路线的选择！严重警告！】系统在他脑子里拉响了警报。
就在林一龙内心天人交战，几乎要崩溃的时候。
一次不是机会的机会来了。
替补组获得了一个角球。
林一龙本能地冲入禁区——作为进攻球员。
主罚角球的青年队球员看到了他，想起他之前砸中横梁的头球，下意识地把球开向了他的方向！
林一龙瞬间启动，凭借【制空权】的微弱加成和对落点的精准预判，再一次抢在所有人之前！
他甚至力压了负责盯防他的、身高体壮的青年队中卫！
他奋力跃起，身体在空中极度舒展！
这一次，感觉比任何一次都要好！
他看准来球，狠狠地、准确地用前额砸中了足球！
“咚！”
一声清脆无比、令人愉悦的响声！
足球像被精确制导一样，改变方向，直窜球门左上角！
守门员鞭长莫及！
“唰！”球网被撞起的声音是如此动听！
球进了！头球进球！
【头球进球！致命头槌经验 10！】
【新手任务完成！奖励：EXP 50，【弱点洞察】（初级）技能碎片x1。】
【系统等级提升至LV2！解锁新辅助技能：【抗干扰】（被动LV1）-小幅提升在防守干扰下完成头球/远射动作的稳定性。】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天籁般响起！
林一龙落地，疯狂地奔跑庆祝，发泄着所有的压抑和情绪！
他完成了！他终于在试训中进球了！还是用头球！
整个训练场安静了一瞬。
进球很漂亮，无可争议。
但是……
图赫尔、杜兰德、巴斯滕三人看着在禁区里庆祝进球的林一龙，表情都异常古怪。
“嗯……”图赫尔摸了摸下巴，第一个开口，语气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感，“……看来他在禁区里抢点攻门的感觉，确实比防守更像样一点。”
杜兰德：“……”
巴斯滕：“……”
刚刚进球的林一龙：“？？？”
庆祝动作僵在了半空。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最终，还是图赫尔打破了沉默，他脸上那点微弱的笑意消失了，恢复了严肃：“进球很漂亮，年轻人。这证明了你的攻击性本能。”
他话锋一转：“但是，一个进球，改变不了你技术层面的根本问题。对于前锋位置来说，这远远不够。”
他看向巴斯滕和杜兰德：“这样吧。皮埃尔，人是你带来的。我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但不是在锋线上。”
“让-米歇尔，”他对青训主管说，“给他一份短期青年队合同。但是，位置……暂时按中后卫来培养和观察。同时，允许他加练头球和远射。”
这个决定堪称匪夷所思。既承认了他进攻端的天赋，又强行把他摁在后卫的位置上。
“可是，主教练先生……”林一龙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没有可是。”图赫尔打断他，眼神锐利，“这是你留在巴黎的唯一方式。证明你值得，无论是在哪个位置。或者，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杜兰德赶紧用眼神示意林一龙闭嘴接受。
林一龙看着图赫尔毫无表情的脸，又看了看周围奢华却冰冷的训练场，最终，所有的挣扎和梦想，都化作了一声无力的妥协。
“……是，先生。谢谢您给我机会。”
【警告：宿主已做出可能偏离核心路线的选择。系统适应性调整中……】
【新增隐藏评估指标：【位置适应性】。当前评分：前锋（F），后卫（E-）。】
【提示：请宿主在完成防守职责的同时，积极寻找前插头球及远射机会。系统技能仅限进攻端使用。】
系统也似乎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但依旧死守底线。
就这样，林一龙，怀揣着一个只会进攻的【极致锋锐系统】，带着成为世界顶级前锋的梦想，极其荒谬地……
成为了一名巴黎圣日耳曼青年队的……见习中后卫。
训练结束后，巴斯滕丢给他一本厚厚的防守站位手册，和一句冷冰冰的话：“从明天开始，上午学习防守理论和站位，下午进行防守技术训练。至于你的头球和远射……自己找时间加练。”
林一龙拿着那本仿佛有千斤重的防守手册，看着远处那些正在进行射门训练的一线队前锋们，眼神复杂。
杜兰德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也有些无奈和好笑：“至少，你留下来了，林。这本身就是一种成功。至于位置……谁知道呢？也许图赫尔先生看到了我们都没看到的东西？”
他自己说这话都觉得没什么底气。
林一龙苦笑。
就在他彻底迷茫，不知道未来该如何走下去的时候。
脑海里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带着一点不同的意味：
【检测到宿主处于非传统前锋位置。触发隐藏情景任务：【禁区里的重炮】】
【任务要求：在以中后卫身份出场的比赛中，完成一次前插头球攻门或一次禁区外远射破门。】
【任务奖励：EXP 200，【弱点洞察】（初级）技能碎片x2，特殊奖励：【位置模糊】（被动）-小幅降低宿主出现在非前锋位置时，对方防守球员的警惕性。】
【任务说明：真正的锋锐，无法被位置定义。是金子，在哪都能……开炮？】
林一龙：“！！！”
这系统……居然还能这么玩？！
去他娘的中后卫！
老子就是要进球！
他的眼中，重新燃起了一股混合着荒诞、不服和强烈斗志的火焰。
这条看似走歪的路，似乎……变得有点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