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雾林深处的“试炼谷”比外围更幽静，雾气重新聚拢，浓得能遮住脚边的草叶，连阳光都只能透过缝隙洒下零星光点。楚狂歌怀里揣着阿玄，手里已经攥了四颗青雾果，还差一颗就能超额完成试炼，他晃悠着脚步，眼睛扫过路边的矮树，嘴里还哼着凡镇的小调：“青禾镇的果，甜过蜜哟~”
“前面……有两个人。”阿玄软糯的声音突然在识海里响起，带着一丝警惕，“他们在盯着你。”
楚狂歌脚步一顿，嘴角的调子收了收，眼角余光往斜前方的灌木丛扫去——那里的雾气似乎比别处更浓，隐约能看见两道青色道袍的影子。他心里了然，这试炼谷里除了异兽，最麻烦的就是想抢别人青雾果的弟子，尤其是……跟赵磊有关的人。
果然，灌木丛里很快走出两个汉子，一个高壮，一个精瘦，都是外门弟子的打扮，腰间别着木剑，手里还拎着空了的果篮——正是赵磊的两个跟班，王虎和李狗蛋。上次测灵时，这两人就跟着赵磊起哄，现在看来，是来替赵磊找场子了。
“楚狂歌，可算找到你了！”王虎把果篮往地上一摔，声音粗哑，“赵哥说了，你这废柴不配拿青雾果，赶紧把你手里的果子交出来，再给我们磕三个头，这事就算了！”
李狗蛋也跟着帮腔，眼神阴恻恻的：“不然的话，我们就把你丢进前面的狼窝，让赤纹狼好好‘招待’你！”
楚狂歌把怀里的阿玄往紧抱了抱，免得小家伙被吓到，然后咧嘴一笑，晃了晃手里的青雾果：“赵磊自己不敢来，派你们两个来当狗腿子？再说了，果子是我自己摘的，凭什么给你们？”
“你找死！”王虎被戳中痛处，怒喝一声，拔出木剑就朝楚狂歌劈来。他已经引气入体，剑上带着淡淡的灵气，劈砍的力道比寻常汉子大了不少，眼看就要落在楚狂歌肩上。
“小心！”阿玄的声音在识海里急促响起，同时，楚狂歌突然感觉到怀里传来一股微弱的灵气，顺着他的手臂流到掌心——那是阿玄悄悄渡给他的灵气，还带着一丝混沌气息，正好激活了识海里的无拘道种。
道种轻轻震颤，周围的草木、泥土里的灵气突然变得清晰起来，像是有无数条细线在他眼前浮动。楚狂歌没有硬接王虎的剑，而是猛地往旁边一滚，同时伸手按在地上——掌心的灵气顺着指尖渗进泥土，识海里的道种引导着土灵之力，地面突然“嗡”地一声，凸起几块半人高的土块，正好挡在王虎的剑前。
“嘭！”木剑劈在土块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土块虽被劈出一道裂痕，却没碎，反而震得王虎虎口发麻，手里的剑差点掉在地上。
“怎么可能？你没引气入体，怎么能操控土灵？”王虎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
楚狂歌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心里也有些惊讶——刚才操控土灵的感觉很顺畅，像是本能一样，想来是阿玄的灵气和无拘道种的功劳。他没解释，反而笑着看向旁边的灌木丛：“光有土可不够，还得加点‘绿’的。”
说着，他伸出另一只手，对着旁边的藤蔓轻轻一点——道种引导着周围的草木灵气，那些原本垂在地上的青绿色藤蔓突然像是活了过来，飞快地缠绕在一起，形成一道半人高的藤蔓墙，挡在李狗蛋身前。李狗蛋正想从侧面偷袭，一头撞在藤蔓墙上，被藤蔓缠得动弹不得，只能在里面嗷嗷叫。
“这……这是草木灵气！你怎么能同时操控两种灵气？”王虎彻底慌了，灵脉杂乱的人，连一种灵气都难稳定，楚狂歌竟然能同时引动土灵和草木灵，这根本不符合修仙界的常识！
楚狂歌没理会他的震惊，走到藤蔓墙前，拍了拍被缠住的李狗蛋：“别叫了，再叫把你丢给赤纹狼，让你跟它们‘聊聊’。”
李狗蛋吓得立马闭嘴，挣扎着求饶：“楚哥，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求你放了我们吧！”
王虎也没了刚才的嚣张，手里的剑垂在身侧，脸色发白：“我们……我们这就走，再也不找你麻烦了！”
楚狂歌挑了挑眉，对着藤蔓墙挥了挥手，道种收回草木灵气，藤蔓慢慢松开，李狗蛋跌坐在地上，爬起来就往王虎身边跑。两人没敢再看楚狂歌一眼，连地上的果篮都忘了捡，头也不回地跑出了试炼谷，很快就消失在雾气里。
看着两人逃走的背影，楚狂歌才松了口气，靠在土块上喘气。怀里的阿玄探出头，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识海里传来欢喜的声音：“你好厉害！那些藤蔓和石头，都是你叫过来的吗？”
“算是吧，”楚狂歌摸了摸阿玄的头，心里也觉得新奇，“大概是你渡给我的灵气帮了忙，还有我识海里的那颗种子，它好像能让我跟周围的灵气说话。”
阿玄的尾巴轻轻晃了晃，青纹闪过一丝微光：“那颗种子……很特别，我能感觉到它身上有跟我一样的气息。”
楚狂歌愣了愣，刚想追问，却看见不远处的树枝上挂着一颗青雾果，比之前的都大，表皮的青光更亮。他眼睛一亮，抱着阿玄走过去，摘下果子：“你看，第五颗！咱们超额完成任务了！”
阿玄凑过去闻了闻，开心地说：“好香！回去可以吃灵草和果子了！”
楚狂歌笑着点头，揣好青雾果，往试炼谷外走。雾气渐渐散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怀里的小家伙暖乎乎的，识海里还残留着刚才操控灵气的顺畅感。他知道，刚才的防御只是侥幸，靠的是阿玄和道种的帮助，往后在青岚宗，肯定还有更多麻烦等着他。
但那又怎样？他有了阿玄这个伙伴，有了能跟灵气“说话”的本事，就算是灵脉杂乱的“废柴”，也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自在路。
风里带着青雾果的甜香，楚狂歌的脚步比来时更轻快，嘴里的小调又响了起来，这次还多了个软糯的小声音在识海里跟着哼，一人一狐的笑声，在试炼谷的暮色里，传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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