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开间正屋的屋脊铺着黛瓦,穿过耳房夹道,后园别有洞天,曲廊依假山蜿蜒,山石苔痕斑驳如古画皴笔,荷塘畔立着六角攒尖亭,张员外就在此处等着他,这对于待客来说,确实是有些失礼,但转念一想,此处是内院,必是离小少爷的住处及近,张员外估计一直在小少爷的房间,如此一来,便也说的通。
“听说你可以治小儿的病,”张员外看到来人率先开口说道,张员外一脸的严肃,当他看见如此年轻的道士时,心就凉了半截,这么年轻的毛孩子真的有本事解决他儿子的问题吗?俗话说的好嘴巴无毛,办事不牢。
萧云溟毫无惧色,依旧沉声说道:“是的,你家小少爷是被阴物缠身,是中邪,并不是生病,我可以解决。”萧云溟看出了张员外眼中的不信任,但那又如何呢?
张员外无法,全城有能耐的大师都被他请来了,却都束手无策,那些有名望的大师看过小儿子后,一个个的都是摇头叹气,不发一言,转头就走,连他备下的厚礼都被婉拒了,最后,还是一个来往比较密切的大师,悄悄告诉他,小儿子是惹上了了不得的东西,他们招惹不起,张员外不死心,他这是老来得子,心头宝,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年纪轻轻的就殒命呢,无法,只好全城悬赏有能之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最近也确实有很多慕名而来的大师,可是一言难尽,张员外为此也是愁白了头发,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于是便开口道,“好,就让你试一试,若你能救我儿,便送百两黄金以礼相待,但你若是敢欺骗老夫,老夫也不是好惹的,定将你扭送官府治你个欺诈之罪。”
萧云溟并不理会他的恐吓,只是淡淡的道:“走吧,先去看看令公子。”
小公子的房间很大,宽敞明亮,满屋摆满了名人字画,精美瓷器,一眼就能看出小少爷的受宠程度,宽大的拔步床上静静的躺着一个少年,少年双眼紧闭,好似睡着了,萧云溟走进床前,只看少年脸色发白,唇色发情,脸颊凹陷,眼下青黑,眉间带黑气,隐隐还有一条细线,散发着煞气。猛然间,少年睁开眼睛,死死盯着萧云溟,萧云溟就淡淡的看着少年,张员外看着这一幕,心理莫名的觉着发毛,感觉萧云溟不像是看着自家的小儿子,而是透过小儿子看向另一个人,或者说是另一个东西......张员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不敢再往下想,声音干涩的开口:“大师,可是看出来什么了?”
萧云溟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声,而是依旧和少年对视着,良久,萧云溟开口道:“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在他的身体里久了,会折损他的阳寿,消耗你的功德。”萧云溟的声音清清冷冷的,没有一丝的起伏。
“这是他们家欠我的,钱扎还钱,天经地义。”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突然间响起,这声音好像是从小儿子身体里发出来的,张员外是越想越害怕,此时腿肚子都开始打颤。
“张家祖宗答应你的,你可以找张家人讨要,可你如今却占用了人家小儿子的身体,吸收阳气,这就有违天道。”萧云溟回答道。
也不知是对方理亏,还是什么。对方竟把眼睛一闭,装死起来。
萧云溟转过头来,问张员外,“你祖上可曾供奉过保家仙?”张远外低头沉思片刻后,才说道:“我太爷爷那辈好像是供奉过,听说确实是保佑家宅安宁,不过,我爷爷这一支当时是庶出,后来老太爷走了,就被分家分出来了,如今,我们已经算是出五福了,和主家那边也断了来往。难道,这事还和我太爷爷有关?”张员外是越想越心惊,这都多少代的事了,这个年轻的大师能否解决啊。
萧云溟可不知道张员外的担心,他只是闭目掐算片刻,然后对张员外说:“这对你家来说,还真是一个无妄之灾,是你们主家那边后代不孝顺,败光了家产,变卖了祖宅,其中一个拎不清的后生酒后砸了你们祖家供奉的保家仙,毁了大仙的百年功德,本来大仙再有几年,就可以修道成仙,如今毁于一旦,彻底惹怒了大仙,大仙本来是想报复对方的,恰巧你家小儿子路过,你们虽已经分家,但毕竟还是同宗,不同于主家那边,你们家一直积善积德,命格也比主家那边的好,于是,大仙便上了你小儿子的身,想吸取对方的好命格,弥补损失的修为,然而,此法,有损功德,即使恢复修为,也不能修仙了,你说大仙能不生气,誓要报复你们张家,唉,你们这也是飞来横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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