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完卫队的第二天,杨过来到王家开的一处酒楼吃饭。
一个浓眉大眼,高鼻阔口,生着四方国字脸的男子隐匿在人流中,随波逐流。
待进入酒楼后,这身材魁伟,身穿灰色旧布袍的男子便径直上了二楼,不声不响的抢占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
“小二!”
仙来居酒楼的一个小二闻声上前询问:
“客官,有何吩咐?”
“将你们的好酒来上十斤,再来五斤酱牛肉,随便上两个下酒菜!”
小二一听到“好酒十斤和五斤的酱牛肉”不禁吓了一跳,连忙赔笑道:
“这位大爷,这么多东西,您吃得完吗?”
他观这大汉脸上虽无半分动怒,说话声音也算不得高,但顾盼之际,言行举止之间却极具威势,让人叹服,当即把客官两字改为大爷。
大汉并不恼怒,只是将怀里的银子取出,放在桌上笑道:
“你还怕我赖账不成?快去取来!”
“是!是!”
小二无奈,只好应是,连忙下去准备去了。
不多时,桌上便摆满了酒菜。
大汉抱起一坛酒倒入碗中,闻着酒香,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他有些不死心的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摇了摇头,脸上难掩失望之意。
“可是有何招待不周之处,引得兄台不满?”
突然,一道声音迎面而来,大汉心下一凛,抬头看去,见是两个英俊少年,先是一愣,随后眼中又露出一丝明悟之色。
来人正是杨过和王小石。
大汉笑道:
“我只道仙来居中也定有好酒,谁料与在下平日里所饮之酒,并无分别,不免有些失态,还请见谅!”
王小石闻言也是不禁笑出声来:
“好酒自是有的,只是酒逢知己少千杯,在下的酒不与俗人共饮,怕是要让许多人失望了!”
那大汉闻言,眼前一亮,抬了抬手道:
“两位兄台请坐!”
杨过和王小石顺势坐到了对面,王小石将系在腰间的酒葫芦取下,放在桌上。
“此酒,当与知己者共饮!”
杨过朗笑道。
那大汉来了几分兴趣道:
“兄台倒是看得我。”
“好,承蒙兄台看得起,那我便尝尝此酒!”
杨过微微一笑,替他满上一大杯。
那大汉行事率直肆意的很,也不怕他下毒,端起酒碗便一饮而尽,喝完后,还忍不住砸了咂嘴,显得意犹未尽。
“酒体极致,香气清雅,酒味丰腴醇正,真是好酒,痛快!”
那大汉一脸的兴奋之色,眼中带着一丝快意。
杨过又为他倒满一碗。
那大汉迫不及待的拿起酒碗便准备喝,但酒到嘴边又生生止住,继而说道:
“一人喝酒有什么意思,兄台可否与我共饮一碗?”
杨过点点头。王小帅石以真气传音:
“杨过,这人内力极强,注意安全。”
杨过点点头,取一与对方相同的大碗来,替自己满上一碗。
“来!干!”
那大汉见状,心中甚喜道。
二人酒碗一碰,砰击在一起,酒水晃荡,却是半滴未撒。
那大汉眼中闪过一道深意,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杨过亦是如此,当酒水进入口中,滑过咽喉时,只觉胸腔之中好似火烧一般,极为难受。
他平日里虽会小酌几口,但也没像今日这般,以大碗来喝,且还是一口闷的喝法,自然与平时的感受大有不同。
但不愿堕了威风,杨过兀自斟满一碗酒,再次一饮而尽。
“方才兄台多饮一碗,小弟这碗算是后干为敬!”
那大汉一听,大笑道:
“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来,咱们再喝上一碗!”
两人继续喝了起来。
一连喝了五六碗,酒葫芦里的酒已经是晃得铛啷作响,他们都只是顾着喝酒,未尝过一点桌上的美食佳肴。
相较于大汉脸上的微红,杨过便显得有些不堪了,脸色酡红,眼神中已微微带着一丝醉意。
“兄台好酒量,此葫芦中已无酒,待我去打来,咱们继续!”
杨过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后,借口转身离去。
那大汉微微颔首,趁着杨过离开之际,也不动桌上的菜食。
满桌除了空气中弥久不散的醇厚酒香外,还有桌上那热熟的酱香味,正是从酱牛肉上散发出来的。
那大汉嗅了嗅桌上的菜肴,眼中闪过一丝意动,想吃却又不好意思的样子,真是大大勾起了他肚里的馋虫。
“想不到这仙来居中不仅有如此佳酿,就连菜肴也这般诱人,我自走南闯北以来,当真无一处能比得上这的。”
他隐隐有些后悔,早知不该贪杯,应该边吃边喝才对。
不过片刻,杨过就去而复返。
坐下后,杨过便给二人重新倒满一碗。
那大汉也不知此酒还剩多少,但想来这般仙酿,得来不易,不应如牛嚼牡丹一般,需以细细品尝才是,于是说道:
“咱们不必急着喝酒,这些菜肴看起来也甚是美味,不妨边吃边喝!”
他也看出杨过已经有了三分醉意,偏偏这酒又极烈,确实不宜豪饮。
且不说对方,便是他自己,此刻也已经感到微微不适,怕是再来个二三十碗,连自己都要倒下不可。
这酒比他以往所喝之酒几乎要烈个四五倍,换了旁人,只怕一碗下去就得不省人事。
不过一时的清醒很快又被他肚里的酒虫给搅浑了。
没吃上几口菜,他便又劝起酒来,和杨过连干了六七大碗。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喝了有二十大碗。
中途杨过又借口去取了两次酒,都是中途以高深的斗气去化解.体内的酒劲。
不然早在第十碗的时候他就该倒下了。
只见坐在他对面的汉子,此刻也是满脸通红,浑身酒气熏天,眼神渐渐有些飘忽。
“嗝!这…这酒…真是好啊!”
那大汉忍不住打了个酒嗝,一连吃了好几块牛肉进肚,这才堪堪缓过劲来。
相比较杨过,他自是老实人无疑,全程没有用过一丝内力来化解酒力,全是凭借着自身体质来硬抗,杨过看在眼里,心中佩服不已。
他此刻酒劲上头,说起话来都觉得舌头在打结,吞吞吐吐的把口中的字捋清楚道:
“仁兄…咱们…干了快有…二十三碗了吧!”
那大汉此刻缓过劲来,见他醉态可掬,心下暗暗发笑,知他若再喝一碗,非得醉倒在地不可。
看着那半葫芦的烈酒,大汉心中极欲将之一口饮尽,但又怕引得杨过跟着拼酒,伤了身子,只好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就此作罢。
“兄台倒还清醒得很,数目算得明白。”
王小石开口打趣道。
杨过睁了睁眼,笑道:
“不怕仁兄笑话,小弟内功底子不错,这点酒还无伤大雅,咱们再来喝过!”
他正要去拿桌上的酒葫芦,却被对方按住手腕。
“兄台且慢!”
“咱们三人今日能有缘相聚,在此痛饮一番,实乃人生一大幸事,再喝便要伤身,得不偿失了!”
那大汉听到杨过的话,心中不由一动,肚里酒虫当即犯了浑,但他还是强加克制,不希望看到杨过醉的不省人事,毕竟他今日来,可不是要和对方喝酒的。
杨过听闻,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清醒,缓缓将手收了回来。
那大汉见了一笑,喊道:
“小二,结账!”
这时,方才那跑堂的小二迎了上来,目光在这大汉和杨过之间来回询视,不知该不该收对方的银子。
王小石道:
“将这位仁兄的饭钱免了!”
“是,东家!”
大汉见状,不禁哑然,但还是把银子放在桌角,没有收回去的意思。
王小石说道:
“如仁兄所言,咱们今日在此相遇,痛饮一番,实乃人生一大幸事,些许钱财,何足挂齿?”
大汉微微颔首:
“从方才,我便看出兄台是一个直爽坦荡之人,但不知胆量如何,可敢跟在下去一地方?”
说罢,他便起身向外走去。
那大汉径直走出仙来居,融入人海之中。
只见他越走越快,等到杨过和王小石追出来时,对方早已在二十丈之外。
若非杨过精神力,怕也难在人海如潮的街道上发现对方的身影。
“看来没错了!”
杨过嘴角微扬,整个人如化作一缕轻烟般,在来往的人群中穿梭腾跃,动作极是飘逸灵动,转瞬间便已经追上了对方。
王小石则是落后了十多丈。
那大汉见之,心中甚喜,当即顺着大路发足疾行,不一会便出了洛阳城。
杨过脚下生风,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与对方并肩而行,只听得风声呼呼,道旁树木纷纷从身边倒退而过。
见没了人流的干扰,那大汉迈开大步,越走越快,顷刻间便赶在了杨过之前。
杨过脚下一蹬,犹如庭风闲步,只在草尖轻轻一点,便抢前了数尺,几乎脚不沾地,以着凌空虚度的姿势追上了对方。
那大汉回头一看,脸色微变,但眼中更多的是笑意。
就这样,二人你追我赶,待到最后,已经是杨过领先对方数丈之远,还刻意放缓了速度,才勉强没有将其甩开。
那大汉一连试了三次,发现自己都无法赶超杨过,继而便死心了,在一处芦苇荡停了下来。
杨过见状,也是跟着停下脚步。
“兄台轻功绝顶,乔某今日算是服你啦!”
那大汉一脸苦笑,抱了抱拳道。
杨过和刚刚刚赶来的王小帅石笑道:
“乔帮主英雄盖世,小弟也是久仰大名!”
说着,抱拳回了一礼。
乔峰闻言,略感诧异道:
“想不到两位兄弟已经猜出了乔某的身份,实在惭愧!”
三人客套了一会,杨过和王小石也知道乔峰是为了英雄大会而来。
三人交谈了一会,向郭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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