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许强洗漱完去中院打水,刚拧开自来水龙头,就见秦淮茹拎着个布兜从外面回来——布兜里装着空饭盒,看样子是刚从医院送饭回来。
“许强,早啊。”秦淮茹笑着打招呼,眼神里带着感激,“我妈昨天住上院了,医生说先观察两天,谢谢你那20块钱,解了燃眉之急。”
“阿姨没事就好,你也别太熬着,注意身子。”许强点点头,接满水桶往回走,心里没太多波澜——帮人是情分,他没指望秦淮茹能回报什么,只求别再添麻烦。
回屋后,许强开始张罗午饭:淘了两碗大米,上锅蒸着;从系统里取出冻蘑菇和一小块五花肉,炖了锅猪肉蘑菇炖粉条,油花飘在表面,香气很快飘满屋子;又拌了盘辣白菜(前几天用系统兑换的白菜腌的),最后冲了碗鸡蛋汤,摆到八仙桌上。
许大茂从里屋出来,闻着香味直咽口水:“你这伙食,比我喝中药强多了。”他现在遵医嘱戒了烟酒,顿顿都是清淡饭菜,见着肉就眼馋。
“等你病好了,我给你炖只鸡。”许强递过筷子,“你现在早睡早起、不沾烟酒,比以前踏实多了,这才像个真男人。”
许大茂嘿嘿笑了,拿起筷子夹了口粉条——软糯入味,比食堂的好吃多了,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有这个弟弟,不然自己还不知道要浑浑噩噩到什么时候。
饭后没多久,院外传来敲门声,是李振兴来了,手里还拎着个空布袋:“许强,我来拿之前定的红枣、腊肉和酒。”
许强回屋从床底下拖出个箱子,取出10斤红枣(红得发亮,个个饱满)、1块5斤重的腊肉(油光锃亮,是腌好的)、2瓶红星二锅头,递给李振兴。
李振兴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笑得眼睛都眯了:“不错不错,比我想象中还好,谢谢你啊许强。”掏出200块钱递过来,又补充一句,“以后有好东西,记得先想着我。”
等李振兴走了,许大茂凑过来,皱着眉问:“这么点东西,要200块?是不是太贵了?”他一个月工资才30多块,200块对他来说是笔巨款。
“这年月腊月里,好东西哪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许强笑着解释,“红枣是河北产的,腊肉是山里养的土猪肉腌的,外面供销社根本没有,200块一点都不贵。”许大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再追问。
下午,许大茂骑着自行车带许强去轧钢厂——许强得去看看刘华和许志杰打听的事有没有结果,顺便去物资科跟孙科长打个招呼。
到了物资科,孙科长正趴在桌上写报告,见许强进来,抬头笑道:“稀客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许强把手里的小竹篮递过去,掀开盖布——里面是半斤新鲜草莓,红通通的,还带着水珠,在腊月里格外扎眼。
“孙科长,托朋友弄了点草莓,您尝尝鲜。”
孙科长眼睛一下子亮了,拿起一颗放进嘴里,甜中带点酸,汁水十足:“好家伙,这时候能弄到草莓,你小子本事真不小!”又想起上次的蜜橘,补充道,“上次你给我的蜜橘,我送了李副厂长两斤,他还问我在哪买的,说比他儿子从南方带回来的还甜。”
“都是托您的福,要是没有您照着,我哪能弄到这些。”许强顺着话茬说,这话听得孙科长心里舒坦,摆摆手:“你这小子会说话,以后好好干,科里有好事我想着你。”
从物资科出来,许强往厂区西侧走——刘华和许志杰今天负责这片区巡逻。远远就看见两人蹲在墙角抽烟,许强走过去,从兜里掏出两个苹果,递了过去:“怎么样,孙明的事打听清楚了?”
刘华接过苹果,擦了擦,咬了一口,压低声音说:“打听清楚了,孙明跟郊区公社的一个姑娘有纠葛——那姑娘怀了孕,一口咬定是孙明的,姑娘家爸妈找了孙明四次,孙明每次都给个十块八块的封口费。”
许志杰也补充:“孙明早就结婚了,有两个女儿,大的上小学,小的刚两岁,他媳妇现在还怀着第三胎呢!他爸是五车间的小组长,他妈在七车间跟程飞扬主任走得近,天天一起吃饭,他爸知道了也不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许强听完,心里一点都不意外——这种事,在这年头不算少见,只是没想到孙明这么大胆。他突然想起前世村里的一件事:有个姓王的大叔,老婆走得早,跟邻居老张家走得近。老张两口子懒得做饭,天天让老张媳妇去王大叔家开火,吃饭时还带着小孙子一起去,王大叔还给自己起了个微信名叫“两全其美”,明着是“互相帮衬”,实则不清不楚。
许强心里暗讽:这孙明,跟那王大叔一样,打着“两全其美”的幌子,干着不地道的事,以为家里有人撑腰就能瞒天过海,早晚得栽跟头。
“行,谢了你们俩。”许强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
……
许强从保卫科出来,直奔轧钢厂后厨——上次傻柱帮许大茂解围,他承诺过请吃饭,今儿正好兑现。后厨里热气腾腾,傻柱正站在案板前,手把手教徒弟马华揉面:“手腕子用劲,面要揉透了,蒸出来的馒头才筋道!”
“柱子哥!”许强在门口喊了一声,傻柱回头一看,手里的面团还没放下,先咧嘴笑了:“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小子要赖账呢!”
许强走进去,从裤兜掏出一包大前门,抽了一根递过去:“哪能啊,跟柱子哥你还能赖账?”傻柱接过烟,夹在耳朵上,拍了拍许强的肩膀:“算你小子敞亮!说吧,今儿吃啥?”
“下班去街口老李家饭馆,他家新包的猪肉白菜饺子,咱哥俩喝两盅。”许强笑着说,傻柱眼睛一亮——老李家的饺子馅足,比食堂的强多了,当即转头叮嘱马华:“剩下的面你揉好醒着,晚上蒸馒头别偷懒,我去去就回。”马华连忙点头,傻柱这才跟着许强往外走。
离下班还有点时间,许强绕到供销社,买了十个肉包子——用油纸包着,还热乎着,准备给陈青山送去。骑车到护国寺胡同的大杂院,刚进院就看见光福、光当拿着扫帚,正蹲在陈青山门口扫雪,积雪堆得整整齐齐,连门槛边都扫干净了。
陈青山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拿着个泛黄的小本子,正指着上面的字教两人:“这个是‘当归’,治血虚的;这个是‘黄芪’,补气的,记住了?”光福、光当凑着头,听得认真,还时不时点头,冻红的耳朵上沾着雪沫子。
“陈大夫,光福、光当。”许强停下车,把肉包子递过去,“刚买的热包子,你们垫垫肚子。”陈青山接过包子,笑着说:“这俩孩子心细,天天来帮我扫雪、烧火,还跟着我认药材,比我亲孙子还贴心。”
光福挠着头,有点不好意思:“陈大夫教我们东西,我们帮点忙是应该的。”许强看着兄弟俩眼里的光——不再是之前的怯懦,多了几分踏实,心里暗暗点头:没白帮他们。
等陈青山吃了两个包子,许强拉着光福、光当到一边,掏出5块钱和1斤粮票递过去:“这钱你们拿着,买点热乎的吃,别总啃窝窝头。”又补充道,“还有个事麻烦你们——帮我打听下宣传科孙明的母亲住在哪个胡同,平时几点出门买菜,别让她察觉了。”
兄弟俩对视一眼,赶紧收下钱,光当拍着胸脯说:“许强哥放心,我们肯定打听清楚,不耽误事!”许强点点头,看着两人揣着钱跑远,心里松了口气——这俩孩子靠谱,比他预想中还踏实。
下班铃一响,许强和傻柱骑着自行车往老李家饭馆去。饭馆不大,就四五张桌子,老板一见傻柱就笑着打招呼:“柱子,今儿怎么有空来?”傻柱指了指许强:“我弟请我吃饺子!”
许强点了两盘猪肉白菜饺子、一盘凉拌土豆丝、两碗小米粥,又额外加了个炒鸡蛋。饺子刚上桌,傻柱就夹了两个往嘴里塞,烫得直哈气,却含糊着说:“他家饺子馅真足,比食堂的强十倍!”
许强笑着给他倒了杯热水:“慢点吃,不够再点,别噎着。”傻柱边吃边点头,没一会儿就吃了大半盘,抬头看许强:“你小子现在可不一样了,以前跟你哥似的蔫蔫的,现在总算活的有点人样了——办事敞亮,还懂人情世故。”
许强愣了愣,随即笑了:“都是跟柱子哥你学的,以前不懂事。”傻柱摆摆手,又夹了个饺子:“别跟我来这套,以后院里有事,喊一声,我帮你!”
许强点点头,心里清楚——这顿饭没白请,总算跟傻柱处成了实在朋友。
……
傍晚。
许强和傻柱骑着自行车往四合院走,冷风刮在脸上,傻柱却还在回味刚才的酒肉香,拍着许强的胳膊说:“我说强子,你小子可真够意思,那炒肉片比食堂的强多了!”
许强笑着应道:“以后有空再请你喝两盅。”
傻柱却突然皱起眉:“你说实话,是不是真没啥事求我?要是有,你尽管说,别跟我客气。”
许强无奈地摇摇头:“真没事,就是谢你上次帮我哥。”又补了句,“你这做菜的手艺,要是搁以前,开个饭馆指定火。”傻柱被夸得眉开眼笑,连说“那可不”,暂时忘了追问“求办事”的事。
两人刚进四合院月亮门,就见秦淮茹蹲在水龙头旁洗衣服——水泥台面上摆着半盆脏衣服,她双手泡在冷水里,指节冻得通红,头发上还沾了点肥皂沫。听见脚步声,秦淮茹抬头,见是许强和傻柱一起回来,愣了愣,才笑着打招呼:“强子,柱子,下班了?”
傻柱把自行车往墙边一靠,大步走过去,指着盆里的衣服问:“秦姐,你这衣服洗完了吗?没洗完我帮你提桶热水,这冷水冻手。”秦淮茹脸“唰”地红了——昨天她还等傻柱带饭盒,今天见他跟许强一起吃饭,又被这么直白地问,只觉得尴尬,赶紧摆手:“不用不用,快洗完了。”说着就把最后两件衣服拧干,端起盆往屋里走,“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没再出来。
许强看着傻柱一脸茫然的样子,忍不住叹口气:“柱子哥,你这嘴,真是没救了。”傻柱挠挠头:“我这不关心她嘛,大冷天用冷水洗衣服,冻坏了怎么办?”许强没再多说,推着自行车往后院走——跟傻柱掰扯这些,纯属白费功夫。
回屋后,许强先把灶台的火点上,添了两块煤,等屋里有了热气,才坐在单人床上歇着。没一会儿,许大茂拎着药包回来了,脸上还带着点笑意——今天陈青山说他脉象好多了,中药可以减量。
“哥,跟你说个事。”许强开口,“黎贵的事我打听清楚了,黄小丫是他表侄女,孩子十有八九是他的。周日你买点点心,咱去趟石盘子村,找黄二才聊聊。”
许大茂一听要去石盘子村,脸瞬间白了:“去那儿干啥?上次他们堵我,我还怕着呢!再说,是黎贵坑我,我凭啥提着礼上门?”
“不是让你去认错。”许强耐着性子解释,“是让黄二才知道真相,以后别再来找你麻烦。而且,黎贵家在厂里有点关系,咱没证据,不能硬来,得让黄二才去跟他闹,咱坐收渔利。”又补了句,“这关系到你在厂里的名声,要是这事不解决,你这组长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许大茂犹豫了半天,想起上次庞科长找他谈话的严肃模样,最终还是点了头:“行,那我听你的,不过到了那儿,你别让我说话,我怕说错话。”许强笑着点头:“放心,有我呢。”
第二天下午,轧钢厂门口热闹起来——下班的工人排着队往外走,傻柱推着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两个鼓鼓的饭盒,里面装着食堂剩下的红烧肉和炒白菜,想着带给秦淮茹,还能给妹妹雨水留一口。
刚走到门口,两个保安突然拦住他:“何雨柱同志,打开饭盒检查一下。”傻柱心里“咯噔”一下——以前他带饭盒,保安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儿怎么突然要查了?
“我这是自己带的剩饭,有啥好查的?”傻柱死死抓着饭盒,脸涨得通红。周围的工人也停下脚步,凑过来看热闹,有人小声议论:“傻柱天天带饭盒,里面油水可足了。”
年轻的保安板着脸:“有人举报你偷拿食堂的菜,必须查!”说着就伸手去抢饭盒,傻柱急了,把自行车往身上一靠,就要跟保安撕扯。这时,年长的保安赶紧过来打圆场:“小安,算了算了,傻柱也是老员工了,下次注意点就行。”又朝傻柱使了个眼色,“快走吧,别堵着门口。”
傻柱这才松了手,拎着饭盒,低着头往外面走——刚才拉扯的时候,饭盒盖松了,红烧肉撒了一半,他干脆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剩下的菜倒了,空着饭盒往回骑。
回到四合院,傻柱刚进中院,就看见秦淮茹站在门口——显然是在等他带饭盒回来。
见他手里的饭盒是空的,秦淮茹皱着眉问:“今天怎么没带菜回来?”
傻柱没好气地说:“被人举报了,保安查饭盒,菜都撒了!”说完就往屋里走,没再看秦淮茹的脸色。屋里,何雨水正坐在炕边啃馒头,见他回来,递过一碗玉米粥:“哥,快吃饭吧,我煮了粥。”
看着傻柱垂头丧气的样子,何雨水叹了口气:“哥,你别总惯着秦淮茹了,她有三个孩子要养,你帮得过来吗?你自己攒点钱,找个正经姑娘结婚,才是正事。”傻柱拿着馒头,没说话,一口一口啃着,心里又憋屈又烦躁——他也不知道,自己为啥就这么放不下秦淮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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