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的丹火和灵魂力,现在炼丹还难,但不出一年必能成功。提前给你腰牌,不算违规。”云奇解释道。
龙尘心中感激——云奇虽是高人,却毫无架子,是个值得尊敬的长者。
云奇亲自为他制作了丹徒铭牌,还送了一口用离铜和赤金打造的药鼎、一套华贵的丹袍(胸口绣着丹徒的丹星标志),甚至还有一枚空间戒指!
那戒指只需输入灵魂力就能开启,里面有丈许见方的空间,价值数十万金币,龙尘以前连想都不敢想。云奇还告诉他,凭腰牌在公会买药材可享五折,还能免费研读前辈的炼丹心得。
龙尘感觉自己像是土鸡变凤凰——进公会时他是无人在意的废物,出来时却身价倍增,腰杆都挺得笔直。他在公会买了大批风府丹药材和其他草药,踏出大门时,只觉得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刚到家,宝儿就拉着他往母亲房里走。推开门的瞬间,龙尘的心脏猛地一跳,整个人都看呆了。
房内站着一位绝色女子——眉如柳叶裁,眸似秋波横,肤白胜雪,唇若绛樱,一头乌黑秀发如瀑布般垂至腰际。她见龙尘进来,美目轻轻一抬,那一眼,竟让龙尘忘了呼吸,呆呆地站在门口,像失了魂。
女子如玉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慌忙移开目光。龙夫人干咳一声,笑着打趣:“尘儿,还不见过梦琪?她可是你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未婚妻?”龙尘大吃一惊——他竟还有这么一门亲事,自己竟全然不知!
“见过梦琪姑娘。”他在母亲的眼神示意下,慌忙躬身行礼。
梦琪也轻轻福身,樱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脸颊更红了。
龙夫人见状,笑着起身:“你们年轻人聊,我去备些饭菜。”临走前,还给了龙尘一个鼓励的眼神。
房间里只剩两人,龙尘面对这仙子般的女子,竟有些手足无措,憋了半天只吐出两个字:“请坐。”
梦琪轻轻摇头,美目里闪过一丝复杂:“龙尘,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我们换个地方吧。”
龙尘一愣,点头同意。两人走出龙家,找了个偏僻处,龙尘正想问话,却见梦琪抬起如玉的手指,在胸前缓缓结印——那印法让他差点失声尖叫!
那是契约召唤,只有驭兽师才会的能力!
“嗡——”
空间一阵波动,一头三丈多长的狮头鹰身魔兽出现在两人面前,磅礴的气息扑面而来。龙尘虽以前不能修行,却认得这是二阶魔兽狮鹰——即便尚未成年,战力也远超一般凝血境强者。
可这凶猛的狮鹰在梦琪面前却异常温顺,乖乖趴在地上。梦琪莲步轻移,踏上狮鹰的背,对龙尘道:“上来吧。”
龙尘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略一沉吟,还是走了上去。这是他第一次骑魔兽,心里难免紧张——这玩意发起疯来,可是会吃人的。
“呼!”
狮鹰突然展翅,巨大的身躯直冲天际。龙尘猝不及防,差点被甩下去,一只温软的玉手及时扶住了他。他抬头,正对上梦琪带着戏谑的目光,她似想笑又不好意思,龙尘不禁有些尴尬:“我……有点晕鸟。”
梦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忙转过头去。
狮鹰飞得极快,片刻便飞出帝都,落在城外的落霞山上。此时夕阳西下,晚霞如血,将整座帝都染成金色,美得惊心动魄。
两人站在山巅,谁都没说话。龙尘望着远方的帝都,星目里闪过一丝无奈——他与梦琪,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龙尘,我……”梦琪犹豫了许久,终于深吸一口气,轻声开口。
“是来退婚的吧?”龙尘没回头,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梦琪芳心一颤,满脸震惊:“你……知道?”
“猜的。”龙尘缓缓回头,看着她白玉般的脸庞,笑了笑,“谢谢你。”
“谢我?”梦琪愣住了。
“谢谢你没当着我母亲的面说,没让她伤心,也给了我颜面。”龙尘的笑容很温暖,却让梦琪心里莫名一酸。
她这几天早已打听清楚龙尘的遭遇——他是帝都有名的废物,受尽嘲讽,如今自己还要在他的伤口上撒盐,是不是太残忍了?
“我知道你是天之骄女,这么小就能驾驭二阶魔兽,而我现在不过是个普通人,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这么做,没错。”龙尘语气轻松,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多难受。
刚见到梦琪时,他是真的动了心——她像九天仙女,让他这个“凡人”忍不住心生爱慕。可这份爱慕刚萌芽,就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给我几天时间,我会劝服我母亲退婚,不会让你等太久。”龙尘说完,转身缓缓走下山。
落日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那瘦削的背影在山间小路上,显得格外凄凉。
梦琪望着他的背影,眼泪突然涌了出来,玉手捂住樱唇,轻声呢喃:“我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一个少女从狮鹰后走出来,轻声安慰:“姐姐,既然说了,就彻底解决吧。不过这个龙尘,确实挺可怜的。”
两人站在山巅,直到龙尘的身影彻底消失,才收回目光。
龙尘走下山,心里的郁闷越来越浓。他不是没委屈过——被人嘲讽是废物、被周耀阳等人打压,他都没掉过眼泪,可这次,他却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能感觉到梦琪的善良——她若无情,大可直接在龙家提出退婚,不必特意带他来山上。可他就算再不舍,也知道强求无用——哭着求她留下?那不是他龙尘的风格。
“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他苦笑着摇摇头,加快了脚步。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龙夫人立刻拉着他追问:“你们聊了什么?有没有进展?有没有……亲昵动作?”
龙尘无奈应付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娘,我跟梦琪的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以前怎么没跟我说过?”
龙夫人的眼神暗了暗,随即又恢复如常,缓缓道:“我和你爹,跟梦琪的父母是生死之交,后来你爹和她爹义结金兰,说好了以后生了孩子,若是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
龙尘撇撇嘴——他们当年意气风发,却把难题留给了他。
“娘,我觉得我跟梦琪不合适。”他犹豫了很久,还是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龙夫人脸色一变,“人家梦琪天仙似的,怎么就跟你不合适了?”
“娘,爱情得你情我愿才行啊。你们没问过我们的意见就订了婚,太武断了。”龙尘试图解释。
“你混账!”龙夫人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你是要气死我吗?”
龙尘尴尬地站着,不敢说实话,只能任由母亲责骂。龙夫人哭着哭着,突然停了下来,看着他:“尘儿,你跟娘说实话,是不是梦琪反悔了?”
“哪能呢!是我觉得太突然,接受不了。”龙尘慌忙否认。
“孩子,是爹娘对不起你。”龙夫人叹了口气,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有事,“既然是你的婚事,你长大了,自己做主吧。”
“谢谢娘。”龙尘松了口气。
龙夫人从床底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拿出一张薄薄的纸递给龙尘:“这是婚书,想退婚,毁了它就行。”
龙尘接过婚书,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个美若天仙的未婚妻,就这么没了。他攥紧那张纸,眼底却闪过一丝坚定——等他变强了,未必没有重新追求她的机会。
落霞山巅的晨雾还未散尽,初升的朝阳把云层染成熔金,龙尘指尖捏着的婚书在风里微微颤动。梦琪望着那方素笺,长睫如蝶翼般垂落,玉手抬到半空又滞住——那纸张薄如蝉翼,却似有千斤重,压得她腕骨泛酸。
“拿着吧。”龙尘的声音比山风还轻,他伸手时指腹先触到她手背的凉意,像碰着一块浸在雪水里的暖玉,心口莫名一荡,忙用魂力压下那丝异样,顺势将婚书塞进她掌心,“你心善,这事不怪你。”
梦琪的手被他握着,指尖猛地蜷缩了一下。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袖渗进来,让她想起幼时在宗门后山撞见的暖阳,既烫又慌。她想抽手,却见龙尘眼底没有半分怨怼,只有细碎的晨光在他瞳仁里晃,那点温柔让她鼻尖一酸,泪珠“啪嗒”砸在婚书上,晕开浅浅的墨痕:“龙尘,对不起……”
“果然吃软不吃硬。”龙尘心里暗忖,指尖却已抚上她的眼角,指腹擦过她温热的泪痕时,刻意放缓了动作——他得用三成魂力才能克制住盯着她泪容失神的冲动。梦琪的美是带了攻击性的,此刻梨花带雨,颊边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偏那双杏眼水光潋滟,倒比平日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让人心尖发颤的柔媚。
“该怪也该怪两位老爹。”龙尘忽然勾了勾唇角,语气带了点痞气,“他们俩情投意合,自己拜堂去便是,何苦拉上我们当垫背?”
梦琪正哽咽着,闻言猛地抬眼,泪珠还挂在睫毛上,却“噗嗤”笑出了声。那笑来得猝不及防,像冰封的湖面忽然裂开一道缝,暖光从缝里漏出来,连带着她颊边的泪痕都亮了。龙尘看得一怔,话已脱口:“梦琪,你笑起来……”
话音未落他就暗叫不好——刚才还装着温润君子,这会子倒像个登徒子。好在梦琪没恼,只把脸往旁边偏了偏,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垂眸时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倒比刚才更添了几分娇羞。
“得再加把劲。”龙尘刚要开口,忽然一股腥风扑面而来,带着蜂类魔兽特有的狂暴气息。他还没反应过来,梦琪已侧身挡在他身前,玉手在袖中捏了个法诀,指尖凝出一点淡青色的灵光——可当看清来人,她的动作又顿住了。
只见一头五丈长的怒血蜂落在不远处的青石上,蜂身布满黑黄相间的狰狞纹路,每一次振翅都让地面的碎石簌簌发抖。蜂背上跃下一个白衣男子,二十许年纪,腰束玉带,面如冠玉,偏眉宇间拧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傲气,像只开屏的孔雀。
“师妹,师尊寻你许久。”男子目光先黏在梦琪身上,那点爱慕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待扫到龙尘时,眉头瞬间皱起,语气冷了几分,“这位是?”
“只是问路的公子。”梦琪的声音有些发紧,她回头看了龙尘一眼,那眼神里裹着歉意、慌乱,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多谢公子今日……”
话没说完,她已召出一只青鸾坐骑,翻身上去时,龙尘瞥见她将那封婚书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衣襟内侧。青鸾振翅的瞬间,那白衣男子忽然对着龙尘抬了抬手指——一道透明的气箭无声无息地射向他眉心,带着撕裂神魂的锐啸。
龙尘瞳孔骤缩,他魂力虽强,却没练过灵魂防御的法门,只能仓促调动魂力在眉心凝成一层薄盾。就在这时,另一道气箭从斜刺里飞来,“砰”的一声撞碎了那道攻击,余波震得龙尘后退了四五步,胸口一阵发闷。
“齐师兄对凡人出手,传出去怕是有损风魂阁的名声。”一个穿绿裙的少女不知何时站在旁边,语气淡淡的,却让那白衣男子脸色微变。
“苏师妹误会了,我只是试试他的斤两。”齐姓男子干笑两声,深深看了龙尘一眼,翻身跃上怒血蜂,与绿裙少女一同离去。
龙尘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指节捏得发白。他刚才看得清楚,那道气箭是冲着绞碎他神魂来的——这姓齐的,不过见了一面就下死手,无非是看梦琪对自己和颜悦色。
“齐师兄是吧?这仇我记下了。”龙尘吐了口浊气,转身往山下走。虽然婚书作废了,但梦琪收婚书时的动作,还有她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一瞬间,都让他心里烧起一团火。
得快点变强。他想,不然别说追梦琪,下次再遇着这姓齐的,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轰——”
药鼎猛地一颤,鼎盖被内里的热气顶得微微跳起,龙尘抬手按住鼎耳,指尖感受到铜鼎传来的震颤,像有一头小兽在里面撞。他撤去丹火,掀开鼎盖时,一股浓郁的丹香扑面而来,带着草木的清苦和灵气的醇厚,九颗圆润的风府丹躺在鼎底,丹身上浮着一层淡淡的云纹。
“总算摸到中品的边了。”龙尘拿起一颗丹药,指尖摩挲着那层浅纹——这丹纹比上品丹药浅了不少,色泽也偏暗,灵气损耗了近两成,但对他来说,已是极大的突破。
他原先的药鼎是市井铁匠打的劣货,炼丹时灵气往外出逃,杂气往内钻,用那鼎炼丹,能出下品丹药已是万幸。还是云奇送的这口一品铜鼎靠谱,鼎身刻着聚灵纹,丹火一烧,鼎内的灵气就能凝成漩涡,把药材里的药性锁得严严实实。
龙尘把丹药收进空间戒指,又从堆成小山的药材里抓出一把风灵草和凝气花,扔进鼎里。丹火在他指尖跳动,从橙红渐变成淡紫,他盯着鼎内的药材,魂力如细丝般探进去,感知着每一片叶片的融化、每一滴汁液的融合——这是丹帝记忆里的炼丹法门,比寻常炼药师的手法精细了十倍。
连续炼了二十多炉,直到戒指里堆了一百多颗下品风府丹,龙尘才停手。他打发宝儿去打听消息,回来的消息让他冷笑:李浩的死就像一阵风,帝都贴了两天悬赏告示就没了下文。
“果然是做戏。”龙尘摩挲着下巴,他早该想到,李浩的死不过是对方逼父亲低头的棋子,如今棋子没了,他们自然懒得再演。可父亲远在蛮荒,母亲身体不好,他若不快点变强,迟早要被人捏在手里。
他把自己锁在房里,盘膝坐下时,足下已凝出一颗黄豆大小的光点——那是风府星的雏形。他拿起一颗风府丹塞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灵气顺着喉咙滑下,直奔足下的光点。
风府星像久旱逢甘霖的种子,开始缓缓膨胀。第一天,它从黄豆变成了樱桃大小;第三天,涨到了鸽蛋大,表面浮起一层淡淡的光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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