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跟着冷雪儿跳下密道,“呼啦”一声密道门自动关闭。
密道直通山外,走出密道,展现眼前的是广袤的原野。
几条曲折的石板路蜿蜒通向村庄,乞丐们叩谢牟月和冷雪儿的救命之恩后,各自分道扬镳。
牟月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后,方转身朝着冷雪儿抱拳道:“公主,有劳相送,有缘还会相见的,你也该回去了,免得你爹惦记”。
“不,我不走,月哥哥,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跟着你。”
冷雪儿嘟着嘴,牟光含着泪水,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袖,生怕他飞了似的。
牟月真想驾着穿云鞋一飞了之,但想到天色将晚,一个女孩子荒郊野外恐怕不安全,若遇上坏人怎么办?”
看到前面山脚下隐约有一家客栈,不如暂且歇息一晚再寻找机会脱身。
牟月只得答应与她同行,冷雪儿立刻欣喜若狂,一路上鸟雀啁啾般说过不停。
说她小时候爹爹怎么教她练武的,说她骑着枣红马在丛林里怎么狩猎的……
牟月问她在麒麟峰殿堂拜堂时为什么没有见到她娘时。
冷雪儿脸部肌肉突然僵住,笑容霎时收敛,眼里泪珠雨滴般滚落,肩膀一耸一耸的抽泣着,直哭得梨花带雨。
牟月慌得手足无措,又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安慰她,笨拙的赶紧递给她一方毛巾拭泪。
“公主,对不起,都怪我触及你的伤心事”
“月哥哥,不怪你,都怪雪儿命苦”
冷雪儿拭去泪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免得让牟月替她难堪。
从冷雪儿断断续续嘴里,牟月得知她母亲生她时难产,为了保住雪儿的生命,母亲毅然选择了死亡。
牟月听了心里久久难以平静,一路唏嘘不已。
转眼间已到了客栈,还没进门就听到马的嘶鸣和刨着蹄子的声音。
“小二,来两间客房”
牟月大声吆喝着,眼睛瞟了瞟栓马柱上的马。
“客官,楼上请,楼上有两间上好的客房“,店小二见牟月穿着一袭崭新的绸袍,猜测定是有钱的主,满脸堆笑,眼睛眯成一条缝。
“来,这是房钱”,牟月从怀里摸出一锭碎银。
“小二,银子我来付”,冷雪儿右手从店小二手里抢过牟月刚付的银子塞进牟月手里。
左手托着一锭黄灿灿的金元宝,“好咧”店小二接过元宝,凑近嘴边用牙齿咬了一口。
元宝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牙印,店小二面露难色。
“怎么?嫌少?
冷雪儿盯着店小二,“不不不,是小店找不出零钱”,店小二急忙摆手。
“不用找了,来一桌丰盛的菜就行了”
冷雪儿慷慨的说道。
“好咧,客官请稍等,”店小二把两人领上楼找了个临窗的雅座坐下,然后屁颠屁颠叫菜去了。
邻座坐了几个黑衣人,腰间斜挎着佩刀,黑色武士襟布满灰尘,正在低声嘀咕着。
“听说下个月腊八节,在麒麟峰上举行首届仙魔擂台赛,推选仙魔盟主,佛教释永禅方丈,道教灵通真人,尼姑庵妙真师太这些前辈都会赴赛,不知谁会当选?
一个瘦长黑衣人神情激动,他挥舞着拳头,声音嘶哑低沉:“我们黑衣帮一定要参加,借这次机会扬我帮威名”。
声音非常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但又回想不起。
牟月转头看去,这瘦长的黑衣人正是把灵虹珠打进他腹里的骷髅黑三。
这骷髅黑三不是武功尽失难道还要去参加擂台赛?难道想去出丑不行?”
牟月疑惑的猜测着,手指反复搓着下颌。他侧耳继续聆听他们说话。
“听说帮主练成了蓝光火球功,天下无敌,盟主非帮主莫属!”一名矮胖的黑衣人竖起拇指在给骷髅黑三说着恭维话。
“都怪那抢走我灵虹珠的臭乞丐,废了黑爷的武功,我拜在青龙山的火龙为师才学成了蓝光火球功,下次让我碰到他非烤了他不可”。
骷髅黑三牙根咬得咯吧响,脸上青筋暴突,愤怒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气,仿佛要把人生吞了。
“月哥哥,在想什么?”
冷雪儿见他怔怔的出神,一只手搭在他肩头嘻嘻笑道。
“嘘”
牟月食指中指并拢竖在嘴旁,示意她不要说话,这冷雪儿冰雪聪明,吐了吐舌头瞧了瞧黑衣人真的不再作声。
“客官,您的菜上来了,请慢用”
小二用餐板端来几碗荤菜和一壶老白干放在桌上,转身下楼去了。
望着热气的菜,一股馨香飘入鼻孔,牟月肚腹咕噜噜一阵肠鸣。
“来,月哥哥,吃菜”
冷雪儿挟了个鸡腿放进他碗里,自己倒了一大杯酒,一仰脖子“咕噜”喝下。
吃完饭,骷髅黑三几个人喝得酩酊大醉,互相搀扶着下楼骑马往南面而去,只听见马蹄声声远去。
牟月和冷雪儿倚着栏杆,望着天空,皓月当空,远山朦朦胧胧黛黑一片,两人不说话,除了几点橘黄的灯盏,周围一片死寂,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
坐到月上中天,两人各自回房歇息。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照射在床头上,窗外枝头站着几只雀鸟在啁啾,把冷雪儿吵醒了,她一骨碌爬起,伸了伸懒腰。
“月哥哥应该起床了吧?”
冷雪儿蹑手蹑脚走到牟月客房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低声喊道:“月哥哥,起床了吗?”
房里无人应答,冷雪儿脸部肌肉一阵紧缩,她预感不妙,推门进去,室内空荡荡,只有那棉絮被叠得整齐。
冷雪儿一溜小跑跑下楼去,迎面差点撞到店小二,“小姐,这么急,干嘛去?”店小二看着她焦急的神情关心的问道。
“小二,昨天与我一起来那位公子哥到哪去了?”冷雪儿鼻尖泛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眼睛不住的东张西望。
“哦,他一早就走了”
“走了?”冷雪儿惊鄂的张大嘴巴,眼睛茫然若失充满失落感,走路也有些跌跌撞撞。
一声响亮的马嘶鸣把她从失神回想当中拉回来。
庭院中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牵着一辆马车在等着谁,看到冷雪儿出来,急忙迎上前去搭讪:“小姐,你叫冷雪儿吗?”
冷雪儿点点头,中年男子掀开门帘接着说:“刚才有位公子雇了我的马车吩咐我送你去麒麟峰,小姐,请上车吧!”
冷雪儿木然的坐上马车,中年男跃上马背,鞭子一扬。
“驾”
马车载着冷雪儿往麒麟峰奔去,车后飘起黄色的灰尘。
古老的青石板泛着锃亮的包酱,蜿蜒曲折伸向一座陡峭的山峰,牟月轻盈的走在青石板路上。
这座山峰由三座山包相连,形似金元宝,所以得名元宝山,牟月见这里风水不错,选择在这座久闻盛名的山修炼,准备下个月腊八节去麒麟峰赴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