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的颜面扫地,让易中海这位一大爷的老脸也跟着火辣辣地疼。
他布满褶子的眼皮底下,藏着的是被人忤逆的阴沉。
李昂那个小兔崽子,绕开他这个院里名义上的最高领导,直接捅到了街道办,这在他看来,无异于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四合院,什么时候轮到一个毛头小子说了算了?
他易中海经营了几十年的威信,决不能就这么毁了。
于是,夜幕刚刚降临,铜锣声便“哐哐哐”地在院子里炸响,惊起一片归巢的昏鸦。
“开会!全院大会!”
傻柱的徒弟胖子扯着嗓子在院里跑了一圈,将一大爷的旨意传达到各家各户。
灯光昏黄的院子中央,很快便挤满了人。
几张破旧的方桌拼在一起,便是主席台。易中海端坐在正中央,手里捧着一个搪瓷缸子,慢条斯理地吹着浮沫,摆足了官架子。
他浑浊的眼睛扫过底下交头接耳的人群,最终,定格在角落里神情淡漠的李昂身上。
一股无名火直冲他的脑门。
“咳咳!”
易中海重重地咳嗽两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院子里的嘈杂声渐渐平息。
“今天把大家伙儿召集起来,是为了一件事。”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语重心长。
“咱们这个院,就是一个大家庭。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团结,就是和睦!”
“老话说得好,尊老爱幼,邻里和谐。可最近呢,院里出了点不和谐的声音。”
易中海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李昂,声音拔高了几分。
“有些年轻人,仗着自己有点能耐,有点背景,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做事不留情面,得理不饶人!完全没把院里的老人,没把街坊四邻放在眼里!”
话音未落,坐在他旁边的三大爷闫埠贵立刻接上了话茬。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一副精于算计的酸腐模样。
“一大爷说得对啊!”
“远亲不如近邻嘛。李昂家现在条件好了,住着大宅子,吃穿不愁,理应多帮衬帮衬邻居。这不叫占便宜,这叫邻里互助!”
闫埠贵的声音尖酸刻薄,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子理所当然的贪婪。
“就是啊,不就一点小事,闹到街道办去,这不是让院里丢人吗?”
“年轻人,气盛得很。”
“有钱了不起啊,还不是跟我们住一个院儿。”
人群中,立刻有几个平日里就爱搬弄是非的婆子跟着起哄。许大茂更是混在人群里,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李昂,巴不得他当众出丑。
一句句夹枪带棒的话语,一声声阴阳怪气的议论,在院子里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道德绑架的气氛,瞬间被拉到了顶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昂身上,有看戏的,有嫉妒的,有煽风点火的。他们都在等着,等着看这个年轻人如何在这场声势浩大的批斗中,是低头认错,还是据理力争。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在这一片足以将人淹没的唾沫星子中,李昂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焦急,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直到院子里的声浪达到顶峰,他才缓缓地,从那张小马扎上站了起来。
木凳与地面摩擦,发出一声轻微的“刺啦”声。
这声音不大,却诡异地让整个院子的喧嚣,瞬间一滞。
李昂站直了身体。
他没有去看唾沫横飞的闫埠贵,甚至没有看一眼高坐主位、满脸“正义”的易中海。
他只是用那双冰冷深邃的眸子,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那目光,不带任何情绪。
没有愤怒,也没有轻蔑。
那是一种纯粹的、漠然的审视,如同神明俯瞰蝼蚁,又如屠夫打量圈中的牲口。
被他目光扫过的人,喉咙里的话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瞬间噤声。原本嘈杂的院子,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几盏煤油灯的火苗在寒风中“噗噗”跳动。
所有人都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脊椎骨的末端,一路向上攀爬。
李昂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低沉,却穿透了夜风,清晰地钻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我家的事,院里的老人,多少应该听说过一些。”
一句话,平淡无奇。
可听在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住户耳朵里,却不亚于一声惊雷。
他们想起来了,想起了那些被尘封的、不敢轻易提起的传闻。关于李家庄园,关于那场血腥的过往。
李昂没有给他们太多回忆的时间,他的第二句话,接踵而至。
那声音里的温度,骤然降到了冰点。
“今天,我把话放这儿。”
“谁再敢打着任何旗号,上我家无理取闹……”
他微微停顿,那双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最后落在了脸色已经开始变化的易中海和闫埠贵身上。
“我不介意,让他也尝尝当年那帮日军的下场。”
此话一出,全场死寂!
如果说刚才的安静是被人慑于气势,那么现在的死寂,就是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日军的下场!
这六个字,像是一柄千斤重的巨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口!
众人脑海中,那段血流成河的传闻,瞬间变得无比清晰!那不再是道听途说,而是化作了最真实的画面,在他们眼前炸开!
再对上李昂那双空洞、漠然,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睛,一股刺骨的寒气,猛地从每个人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们毫不怀疑,这个男人说得出,就绝对做得出!
他不是在威胁,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咯……咯咯……”
易中海坐在桌后,牙齿不受控制地上下打颤,发出骇人的声响。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一片煞白。他张着嘴,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那股平日里用来教训人的官威,此刻被碾得粉碎。
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而是一头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绝世凶兽!
旁边的闫埠贵更是吓得魂不附体,两腿一软,差点从椅子上滑到地上去。
许大茂缩在人群后面,脸上的幸灾乐祸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惨白和惊恐。
李昂用最直接、最狠辣的方式,仅仅一句话,便将这满院的魑魅魍魉,彻底镇压。
他用绝对的实力宣告,所有的阴谋诡计,在真正的杀伐面前,都不过是个笑话。
从此,再无人敢轻易招惹李家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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