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空气沉闷得能拧出水来,混杂着病人沉重的喘息和一股若有若无的衰败气息。
聋老太太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颊烧得通红,嘴唇干裂起皮。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骇人的破风声,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断绝。
一大妈拿着湿毛巾,一遍遍擦拭着老太太滚烫的额头,眼圈红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何雨柱和何雨水兄妹俩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无助。
院里的人围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压低了声音议论纷纷,眼神里是同情,更是无能为力的悲哀。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再次从老太太喉咙里迸发,她整个人蜷缩起来,瘦弱的身体剧烈颤抖。
“这可怎么办啊!”一大妈的哭声带着绝望。
站在人群最前方的易中海,眉头紧锁,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忧虑。他重重叹了口气,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老太太岁数大了,这病来得又凶,恐怕是……唉!”
他不说破,但那惋惜的姿态,那欲言又止的沉痛,无一不在暗示着最坏的结果。这番表演,既显出了他作为一大爷的“仁义”,又悄无声息地加深了所有人心中的绝望。
就在这片凝固的死寂中,一个清冷而笃定的声音响起。
“是急性肺炎。”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
李昂排开人群,缓步走了进来。他神情平静,眼神里没有丝毫慌乱,仿佛眼前命悬一线的老人,只是一个寻常的病例。
“急性肺炎?”
这个陌生的名词在众人脑中盘旋,无人能解其意。
易中海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他最讨厌这种脱离他掌控的场面。他沉声质问道:“小昂,你别乱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李昂甚至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床边。
他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搭在聋老太太的手腕上,闭目凝神。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只剩下老太太愈发微弱的呼吸声。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着李昂那张年轻却异常沉稳的脸。
片刻后,李昂睁开眼,那双眸子清澈而锐利。
“高烧不退,呼吸急促,肺部有明显的湿罗音,是急症,但不是绝症。”
他没有再做任何多余的解释,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这种强大的自信,让原本还心存疑虑的众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丝信服。
李昂转身走向桌边,拿起桌上的旧纸和秃笔。
“唰唰唰……”
笔尖在粗糙的纸面上划过,发出一连串果决的声响。一个个药名从他的笔下流出,字迹遒劲有力。
方子上的药材并不复杂,麻黄、杏仁、石膏、甘草……都是些清热解毒、宣肺平喘的常见中药。
他写完,将药方递到何雨柱面前。
“傻柱哥,麻烦你去一趟‘仁和堂’。”
李昂的声音清晰而有力。
“就说是我让你去的,让他们按方抓药,快去快回。”
何雨柱此刻早已将李昂奉若神明。他看到李昂那双镇定自若的眼睛,心中所有的慌乱仿佛都被抚平了。
他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接过药方,像是接到了一道军令。
“好!”
何雨柱应声,转身就往外冲,那股莽撞的劲头里,满是破釜沉舟的信任。
他如同一阵风,卷出了死气沉沉的屋子。
易中海看着这一幕,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感觉自己精心营造的气氛和权威,被李昂轻描淡写地撕开了一道口子。
何雨柱的行动效率前所未有地高。
不到半小时,他就提着一大包草药冲了回来,额头上全是汗。
“药来了!”
他把药包往桌上一放,看向李昂,眼神里全是询问。
“生火,熬药。”
李昂的指令简洁明了。
何雨柱二话不说,亲自在炉子边忙活起来。他笨拙却认真地清洗药罐,添水,点火,将一包包草药倒了进去。
很快,一股浓郁而奇特的药香从瓦罐中蒸腾而出,迅速驱散了屋内的病气,弥漫了整个空间。那味道初闻有些苦涩,细品之下却带着一股清冽的草木之气,让人闻之精神一振。
在李昂精准的指导下,何雨柱守着炉火,控制着火候。
一碗浓黑如墨的汤药终于熬好。
“扶起老太太。”
何雨柱和一大妈合力,小心翼翼地将聋老太太的上半身扶起,让她靠在床头。
李昂端过滚烫的药碗,用勺子轻轻搅动,待温度稍降,才递给一大妈。
“一勺一勺喂,慢一点,别呛着。”
汤药顺着勺沿,缓缓流入聋老太太干裂的嘴唇。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碗药,承载了所有人的希望。
奇迹,在所有人都沉睡的深夜,悄然发生了。
后半夜,一直守在床边的一大妈迷迷糊糊中,忽然感觉搭在老太太额头上的手,传来一阵凉意。
她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她颤抖着伸手再次探去,那滚烫的温度,真的退了!
她又凑到老太太的鼻翼前,那急促骇人的喘息,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平稳、悠长。
天亮了。
当何雨水端着一盆热水再次走进房间时,眼前的一幕让她手里的铜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床上,那个昨天还奄奄一息、人事不省的聋老太太,竟然自己撑着床板,坐了起来!
她虽然面色依旧苍白,身形还有些虚弱,但那双眼睛,却已经恢复了神采。
“水……水丫头……”
老太太的声音沙哑,却无比清晰。
“奶!”
何雨水扑到床边,喜极而泣。
“神了!真是神了!”
“一副药,就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李家那小子是华佗在世吧!”
此事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整个四合院掀起了惊涛骇浪!
李昂“小神医”的名声,如同长了翅膀,在短短一个上午,就传遍了周边的几条胡同。
第二天,身体大好的聋老太太,不顾众人劝阻,亲自拄着拐杖,在何雨柱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到了李家门口。
此刻,整个院子的人都闻讯赶来,将李家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老太太站在人群中央,浑浊的老眼里噙满了泪水。她松开何雨柱的手,颤颤巍巍地走到李昂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那双饱经风霜的手,此刻紧紧地握着李昂,用力之大,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感激都传递过去。
“小昂啊……”
老太太老泪纵横,声音哽咽。
“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你就是我亲孙子!”
说完,她猛地转过头,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何雨柱,语气变得无比严厉。
“柱子!”
“你给我记住了!”
“以后小昂的话,就是我的话!你得唯他马首是瞻,听到了没有!”
这一声呵斥,响彻整个院子。
何雨柱被这股气势镇住,没有丝毫犹豫,连连点头,像小鸡啄米。
“听到了!听到了奶!”
人群后方,易中海站在那里,阳光照不到他的脸上。他的脸色铁青,拳头在袖子里悄然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知道,自己多年来在何雨柱身上下的功夫,自己那个为晚年绸缪的算计,又一次……彻底落空了。
他不仅没能借此机会加深对何雨柱的控制,反而成了衬托李昂通天手段的背景板,一个可笑的跳梁小丑。
就在全院的敬畏与感激都汇聚于李昂一身的时刻,他的脑海中,响起了冰冷的机械提示音。
【叮!任务【妙手仁心】完成!】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神级医术(中级)】!抽奖机会一次!】
李昂的内心毫无波澜,只是平静地默念。
“抽奖。”
【叮!正在抽奖……】
【恭喜宿主获得特殊天赋:【魅力光环】(被动技能,使人更容易对宿主产生好感和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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