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苏软软是被帐篷外的马蹄声吵醒的。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刚拿起枕边的小影子玩偶,就见萧烬掀帘进来,手里拿着一套崭新的小衣服——淡粉色的襦裙,领口绣着小小的桃花,袖口缝着柔软的绒边,看着就暖和。
“软软醒了?”萧烬走过来,把小衣服放在榻边,“试试这个,你四舅舅让人从京城送来的,说女孩子穿粉色好看。”
苏软软眼睛亮了亮——她穿来这个世界后,一直穿的是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新裙子。夏荷跟着走进来,笑着帮她换上衣服,系好腰间的小蝴蝶结:“公主穿这件裙子真好看,像小桃花似的。”
苏软软低头摸了摸裙摆,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小脸圆圆的,穿着粉裙子,手里抱着小影子玩偶,真的像个小桃花。她忍不住笑了,小跑到萧烬面前,仰着小脸问:“大舅舅,软软好看吗?”
“好看,我们软软穿什么都好看。”萧烬弯腰抱起她,用胡茬轻轻蹭了蹭她的小脸蛋,惹得她咯咯直笑。
刚走出帐篷,就看到萧衍和萧玦站在空地上,身边放着几个大箱子。萧衍看到苏软软,笑着招手:“软软快过来,看看舅舅给你准备的东西!”
苏软软凑过去,萧玦打开一个箱子——里面装满了零食:蜜饯、软糕、糖块,还有用小罐子装着的山楂膏,全是她喜欢吃的。
另一个箱子里放着玩具:布偶、拨浪鼓、木雕,还有一本画满小人的绘本。
“这些都是给你带回去的,”萧玦摸着她的头,“到了京城,想吃零食、想玩玩具,随时都能拿。”
苏软软点点头,小手抓了抓萧衍的衣服,小声问:“二舅舅,我们今天就要走了吗?”
“是呀,”萧衍蹲下来,柔声说,“等吃完早饭就出发,到了京城,舅舅带你去集市买糖画。”
苏软软哦了一声,小脑袋转向训练场的方向——那里空荡荡的,往常这个时候,士兵哥哥们早就开始训练了,今天却一个人都没有。
她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想起这几天士兵哥哥们给她送的小木雕,给她讲的军营故事,还有偷偷塞给她的野山楂。
“士兵哥哥们呢?”苏软软小声问。
萧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轻声说:“他们在营门口等着,想送送你。”
苏软软眼睛亮了,拉着萧烬的手:“大舅舅,我们能去跟士兵哥哥们说再见吗?”
“当然能。”萧烬抱着她,朝着营门口走去,萧衍和萧玦跟在后面,萧影则提前去营门口查看,确保没有危险。
还没走到营门口,苏软软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士兵们在说话,声音里带着点不舍。
她从萧烬怀里探出头,远远就看到营门口站满了士兵,手里都拿着东西,整整齐齐地站成两排,看到她过来,都停下了说话,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
走到近前,苏软软才看清——士兵们手里拿着的,全是给她的小礼物:有新刻好的小木马,马背上还刻着个“软”字;有晒干的野山楂,装在小布袋子里;还有用草编的小兔子,耳朵长长的,还系着红绳。
带头的士兵是赵虎,他手里拿着一个更大的木雕——是个小小的苏软软,穿着裙子,怀里抱着小兔子,虽然刻得不算精致,却一眼就能看出是她。赵虎挠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小主子,这是我们大家一起给您刻的,您到了京城,看到它就像看到我们一样。”
苏软软看着那个小木雕,又看了看士兵们手里的礼物,小鼻子忽然有点酸。她从萧烬怀里滑下来,走到赵虎面前,伸出小手接过小木雕,然后对着所有士兵,认认真真地弯下腰,鞠了个躬:“谢谢士兵哥哥们,软软会想你们的。”
她的声音小小的,却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个士兵耳朵里。士兵们愣了一下,随即都红了眼眶——他们只是军营里的普通士兵,从没被谁这么郑重地感谢过,更别说还是被将军和几位先生捧在手心的小主子。
赵虎赶紧摆手:“小主子不用谢,您好好的就行,以后要是想回军营,我们还给您刻木雕,给您摘野山楂!”
其他士兵也跟着点头,七嘴八舌地说:“小主子到了京城要好好吃饭,长高高!”“别忘记我们呀!”“要是有人欺负您,就告诉将军,我们立马赶去帮您!”
苏软软用力点头,把小木雕抱在怀里,又看了看士兵们手里的小布袋子:“士兵哥哥们,你们训练辛苦,野山楂留给你们当零食吧,软软有好多零食了。”
萧衍笑着说:“你们就收下吧,这是软软的心意。”他又看向苏软软,“软软,我们该走了,再不走,天黑前就到不了京城了。”
苏软软哦了一声,又对着士兵们挥了挥手:“士兵哥哥们再见,你们要好好的!”
士兵们也挥着手,看着萧烬抱着苏软软,跟着萧衍、萧玦、萧影往马车走去。直到马车慢慢驶离军营,变成远处的一个小点儿,他们还站在营门口,挥着手没动——那个软乎乎的小主子,就像一道光,照亮了他们枯燥的军营生活,他们真的会想她的。
马车上铺着厚厚的软垫,放着苏软软喜欢的小布偶和绘本。萧烬把她放在软垫上,萧衍立刻递过一颗蜜饯:“软软,吃个蜜饯,甜丝丝的。”
苏软软接过蜜饯,却没有立刻吃,而是看向窗外——军营慢慢变小,最后消失在视线里。她小声说:“大舅舅,士兵哥哥们会不会想软软呀?”
“会的,”萧烬摸了摸她的头,“等以后有空,舅舅带你来军营看他们,好不好?”
苏软软点点头,靠在萧烬怀里,打开手里的小布袋子——里面装着士兵们给她的小礼物:草编小兔子、小木雕、野山楂。她把这些小礼物和自己的三个小宝贝放在一起,整整齐齐地摆着,心里暖暖的。
萧玦坐在旁边,打开绘本,给她讲上面的故事:“你看,这个小狐狸要去京城,路上遇到了好多好朋友,到了京城,还有好多好吃的等着它……”
苏软软听得入了迷,小脑袋靠在萧玦胳膊上,时不时问一句“小狐狸有没有吃到糖画呀”“小狐狸的好朋友会不会想它呀”,萧玦都耐心地回答她。
萧影坐在马车外面,骑着马护在旁边,目光警惕地看着四周——他已经安排好了暗卫,沿着路线暗中保护,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软软。
萧白坐在另一边,给苏软软递过一杯温水:“喝点水,别噎着。”又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正常,到了京城再给你熬点药膳,补补身子。”
苏软软接过水杯,小口喝着,看着马车里的五个舅舅——大舅舅抱着她,二舅舅给她递零食,三舅舅给她喝水,四舅舅给她讲故事,五舅舅在外面保护她。她忽然觉得,马车里暖暖的,比在破庙里的时候,比在军营里的时候,还要暖和。
她靠在萧烬怀里,小手抱着小木雕,听着萧玦讲的故事,闻着车厢里蜜饯的甜香,小眼皮慢慢沉了下来。
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她梦见自己到了京城,和舅舅们、姐姐们一起住大房子,一起去集市买糖画,还梦见士兵哥哥们来看她,给她带了好多新的小木雕。
马车慢慢驶向前方,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落在苏软软的小脸上,也落在五个舅舅温柔的侧脸上。他们看着熟睡的小团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到了京城,一定要让她住得舒舒服服的,吃得开开心心的,让她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宝贝,再也不让她受一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