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林薇跟着摩罗来到西市的“疫区”——一片低矮的平民区。这里的气氛压抑,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偶尔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咳嗽声和哭声。
“这里已经有十几个人得了怪病,死了五个。”摩罗压低声音,“官府已经派人把这里围起来了,不让人进出,说是怕传染,但他们根本不知道是时空寄生虫引起的。”
林薇点点头,戴上了摩罗给她的口罩——用麻布缝的,里面垫了一层香料,虽然不如现代的医用口罩,但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两人假装是来送药的商人,骗过了门口的守卫,走进了平民区。
刚走进去,就听到一间破屋里传来女人的哭声。林薇和摩罗对视一眼,走了过去。屋里光线昏暗,一个男人躺在床上,脸色潮红,呼吸急促,手臂上布满了蓝色的纹路,像蜘蛛网一样。一个女人坐在床边,一边哭一边给男人擦汗。
“他这样多久了?”林薇走到床边,轻声问道。
女人抬起头,红肿的眼睛看着林薇:“三天了,一开始只是发烧,后来身上就长出了这些蓝色的纹路,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糊涂……大夫来看过,说是中了邪,给了符水,喝了也没用……”
林薇摸了摸男人的额头,滚烫,又搭了搭他的脉搏,快而弱。她从金属盒子里拿出抗寄生虫针,对女人说:“大嫂,我这里有能救他的药,你别担心,我给他打了针,很快就会好的。”
女人半信半疑,但看着男人痛苦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林薇按照摩罗教的方法,将针头扎进男人的手臂静脉——唐朝没有注射器,这枚针是未来科技,自带压力装置,只要接触皮肤就能将药物注入体内。
药物注入后,不过几分钟,男人的呼吸就平稳了些,脸上的潮红也褪去了一点。女人惊喜地说:“有用!真的有用!姑娘,您真是活菩萨!”
林薇松了口气,又叮嘱女人:“大嫂,你注意观察他,如果他体温降下来,蓝色纹路消失,就没事了。如果有其他不舒服,就去西市的摩罗珠宝行找我们。”
离开这间破屋,两人又去了另外几家有病人的家庭。林薇一共用了两支抗寄生虫针,救下了两个病人。最后一支针,她留给了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孩子的父母都已经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上,奄奄一息。
给孩子打完针后,林薇把孩子抱了起来,心里酸酸的。她想起了自己的小侄子,和这个孩子差不多大,活泼可爱。如果不是时空故障,这个孩子本该有幸福的童年,而不是在病痛中挣扎。
“我们该走了,守卫快换班了。”摩罗提醒道。
林薇点点头,抱着孩子,跟着摩罗走出了平民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群穿着官服的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面容俊朗,气质不凡,腰间挂着玉佩,一看就是官宦子弟。
“你们是谁?为什么从疫区里出来?”年轻人皱着眉头,语气严肃。
摩罗上前一步,笑着说:“这位公子,我们是来送药的商人,听说这里有人生病,就带了些药材过来。”
“送药?”年轻人怀疑地看着摩罗和林薇,目光落在林薇怀里的孩子身上,“这孩子是谁?你们要带他去哪里?”
“这孩子的父母都死了,我们想带他回去照顾。”林薇开口说道,“公子,里面的人得的不是普通的传染病,是一种寄生虫引起的病,我已经用药物救了几个人,您如果相信我,可以让我继续治疗其他病人。”
年轻人愣了一下,显然没听过“寄生虫”这个词。他盯着林薇看了一会儿,问道:“你是谁?你说的寄生虫是什么?”
“我叫林薇,是从西域来的医者。”林薇不敢说自己来自未来,只能编了个身份,“寄生虫是一种肉眼看不见的小虫,会钻进人的身体里,吸收人的生命力,导致人生病。我的药物能杀死这种小虫,治好病人。”
年轻人沉吟了片刻,对身边的随从说:“去看看里面的病人,是不是真的好转了。”
随从很快回来,禀报说:“公子,里面有三个病人确实好多了,体温降了,呼吸也平稳了,那个女人说,是这位姑娘给他们用了药。”
年轻人的眼神变了,他对林薇拱了拱手:“在下李涵,是太子洗马。刚才多有冒犯,还请林姑娘恕罪。林姑娘医术高超,不知能否随我去见京兆尹大人?现在长安城里的怪病越来越多,京兆尹大人正为此事头疼,如果姑娘能治好怪病,就是长安百姓的大功臣。”
林薇看向摩罗,摩罗微微点头。她对李涵说:“李公子客气了。为民治病是医者的本分,我愿意随您去见京兆尹大人。”
跟着李涵来到京兆府,京兆尹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满脸愁容。听说林薇能治怪病,立刻请她上座,询问治疗之法。
林薇把事先和摩罗商量好的说辞告诉了京兆尹:“大人,这种病是由‘西域毒虫’引起的,我从西域带来的药物能杀死毒虫,但药物有限,需要尽快找到更多的药材,才能批量制作药物,救治更多病人。”
京兆尹点点头,立刻下令:“李洗马,你立刻带人跟着林姑娘去采买药材。只要是林姑娘需要的,无论多少钱,都要买回来!”
“是!”李涵领命,带着林薇和摩罗离开了京兆府。
路上,李涵对林薇说:“林姑娘,你真是个了不起的女子。不像其他女子,只知道吟诗作画,你却能治病救人,心怀百姓。”
林薇笑了笑:“李公子过奖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摩罗走在后面,看着两人的互动,眼神复杂。他知道,林薇的身份和她的药物,迟早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而且,寻找时空碎片的事情,也需要李涵这样的官宦子弟帮忙——毕竟,有些碎片可能在皇宫或者达官贵人的家里,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
三人来到西市的药材铺,林薇按照现代药物的成分,挑选了一些具有抗菌、消炎作用的药材——虽然不如抗寄生虫针有效,但能起到辅助治疗的作用,缓解病人的症状。
就在他们挑选药材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随从跑进来,对李涵说:“公子,不好了!皇宫里出事了!皇后娘娘得了怪病,高烧不退,身上也出现了蓝色纹路,太医们都治不好,陛下已经下旨,让京兆尹大人立刻寻找能治怪病的医者!”
林薇和摩罗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皇后娘娘也被时空寄生虫感染了?这可不是小事,如果皇后死了,长安肯定会大乱,到时候寻找时空碎片就更难了。
李涵立刻对林薇说:“林姑娘,陛下正在寻找能治怪病的医者,你能不能去皇宫给皇后娘娘治病?如果你能治好皇后娘娘,陛下一定会重赏你,到时候你要找什么药材,都不是问题。”
林薇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我愿意去皇宫给皇后娘娘治病。”
她知道,这一去,肯定会遇到很多危险和质疑,但为了救皇后,为了寻找时空碎片,为了回家,她必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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