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和他手下那群做着发财梦的混混们,依旧在昏暗的路灯下,焦灼而充满贪婪地等待着那辆承诺带来十五万“赎金”的车,却浑然不知,他们等待的,是一场早已注定的……葬礼。
就在这时!
“嗡——!!!”
一阵低沉狂暴的引擎轰鸣声,如同沉睡的猛兽突然苏醒,由远及近,瞬间撕裂了慈云山夜的寂静!
那声音极具穿透力,带着一种蛮横的速度感!
众人猛地抬头望去!
街道尽头,两道刺眼的雪白车灯如同利剑般劈开黑暗!
一辆流线型、造型极具攻击性的银灰色GTR跑车,带着令人心悸的咆哮和速度,朝着宝山车库门口狂飙而来!
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声响起!GTR以一个极其嚣张的甩尾漂移,精准地停在距离飞鸿等人不到五米的地方!
轮胎摩擦升起的淡淡白烟混合着浓烈的橡胶焦糊味,弥漫在空气中。
车门如同翅膀般向上打开。
首先踏出车门的是一只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接着是笔挺的黑色西裤。
陆知尧从驾驶座走了出来,他外面罩着一件质感极佳的黑色长风衣,衣摆随风轻扬,脸上戴着一副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在惨白的车灯映照下,只能看到紧抿的薄唇和棱角分明的下巴。
他手里提着一个看起来颇为沉重的黑色皮质手提包。
另一边,副驾驶车门打开。
阿布迈步下车,一身剪裁合体的纯白西装,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异常醒目。
他身形挺拔如标枪,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只是沉默地站在陆知尧侧后方半步的位置,那股无形的煞气和压迫感,却让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
两人一站定,明明只有两个人,却仿佛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
夜风卷起陆知尧的风衣下摆,露出里面的黑色衬衫,与阿布的白西装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这派头,这出场方式,瞬间将飞鸿和他那群穿着背心花衬衫、流里流气的小弟们衬得如同街边不入流的烂仔!
短暂的死寂之后,飞鸿手下的混混们炸开了锅。
“操!开GTR?这咸湿佬还挺能装!”
“穿得人模狗样,还不是个拍咸湿片的!”
“妈的,风头都让他出了!等会儿看他还怎么装!”
“装得再像又怎么样?还不是来送钱的凯子!”
“两个人?吓唬谁呢!我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们!”
混混们嘴里叫嚣着,试图用音量掩盖内心那一瞬间被对方气势所慑的慌乱。
他们坚信,无论对方外表看起来多光鲜,都改变不了“咸湿编剧”的本质,更改变不了他们人多势众的现实!
那十五万,今天必须到手!
飞鸿看着陆知尧那副比他更像大佬的派头,再看看自己这边乌合之众的样子,心里那股不爽和嫉妒如同毒蛇般啃噬。
特别是看到陆知尧那身行头,那辆价值不菲的GTR,更是坐实了他“有钱人”的身份!
飞鸿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贪婪的欲望彻底压过了不爽。为了十五万…不,为了更多,忍了!
他强压下心头的火气,抬手示意手下安静,然后脸上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晃着膀子,带着几个心腹小弟,朝着陆知尧和阿布走了过去。
双方在距离三米左右站定。
“陆大编剧?久仰久仰啊!”
飞鸿阴阳怪气地开口,目光在陆知尧身上扫视,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轻蔑。
“没想到写咸湿剧本这么赚钱?GTR都开上了?啧啧啧,看来坤哥没少给你分钱啊?”
陆知尧没有摘下墨镜,只是侧了侧头,仿佛在“看”着飞鸿的方向。
他抬起右手,动作沉稳而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飞鸿哥?幸会。”
陆知尧的声音透过墨镜传来,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
看着那只伸过来的、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飞鸿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嫌恶和傲慢。
他嗤笑一声,双手插进裤兜,非但没有去握,反而后退了半步,仿佛怕脏了自己的手。
“握手?免了免了!”
飞鸿语气充满了嘲讽。
“陆大编剧的手,不是用来写那些‘精彩绝伦’的咸湿桥段的吗?我这种粗人,可不敢碰!怕沾上一股子骚味儿!哈哈哈哈!”
“哈哈哈!
飞鸿哥说得对!”
“咸湿佬的手,摸了怕长针眼!”
“陆编剧,你的新片什么时候上映啊?我们兄弟都等着学习呢!”
“就是!听说女主角波波很正点?陆编剧有没有亲自‘指导’一下啊?哈哈哈!”
飞鸿的小弟们立刻跟着哄笑起来,各种下流不堪的污言秽语射向陆知尧和阿布,试图用这种低级的羞辱来打击对方的气势,找回刚才被震慑住的场子。
面对这如同苍蝇般嗡嗡作响的辱骂和挑衅,陆知尧伸出的手收了回来,插进了风衣口袋。
他依旧站在那里,墨镜下的表情看不分明,但那股沉稳如山、不为所动的气势,却让飞鸿这边的哄笑声渐渐小了下去,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阿布则如同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的雕像,只是眼神越发冰冷,锐利的目光扫过那些叫嚣得最凶的混混,让他们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飞鸿哥。”
陆知尧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是那副平淡的调子,直接切入了主题。
“你要的钱,我带来了。”
他提了提手中的黑色皮包,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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