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尧心中泛起冰冷的嘲弄。
“三百多人，连像样的抵抗都组织不起来，一触即溃，一盘散沙……这种货色，在港岛也能占个地盘当老大？难怪系统只给一百台游戏机打发。”
他弹掉手中的烟蒂，猩红的光点划出一道弧线，落在地上溅起几点火星。
长乐帮的覆灭，如同拂去衣襟上的一点尘埃，微不足道。
倒是系统奖励的那一百台街机……陆知尧墨镜下的眼神闪动。
街机？
在当下这个年代，大型网络游戏尚未普及，年轻人无处宣泄的荷尔蒙和躁动，不正是街机厅最好的养料？
抢占先机，垄断市场……这看似不起眼的一百台机器，背后蕴藏的利润，恐怕比想象中要丰厚得多。
“尧…尧哥！”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哭腔和巨大惊喜的声音，从宝山车库那扇被撞得歪斜的铁门后面传来。
小结巴苏阿细，跌跌撞撞地从黑暗的车库里跑了出来。
她头发散乱，脸上还带着泪痕和污渍，身上的衣服也被扯破了几处，显得狼狈不堪。刚才飞鸿被杀，外面喊杀震天，看守她的几个混混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地逃了。
她躲在角落里，听着外面的惨烈厮杀，吓得魂不附体，直到此刻才敢跑出来。
一看到外面修罗场般的景象——满地的鲜血、呻吟的伤者、冰冷的尸体，以及那如同钢铁雕塑般矗立的黑衣死士——小结巴吓得腿一软，差点又瘫倒在地。
但当她的目光触及到那个站在尸山血海边缘、一身黑色风衣依旧纤尘不染的身影时，巨大的安全感瞬间涌了上来，让她鼓起勇气跑了过来。
“尧…尧哥！”
小结巴跑到陆知尧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又涌了出来。
“对…对不起！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飞鸿…飞鸿他逼我！
他…他打我！还…还说要让兄弟们轮了我！我…我害怕！才…才在电话里乱说话！求…求你原谅我！我再也不敢了！”
她一边哭诉，一边砰砰地磕头，额头沾满了地上的尘土和血污，显得无比可怜。
陆知尧低头看着跪在脚边、瑟瑟发抖的小结巴。
她这副样子，倒不像是装的。
飞鸿那种货色，完全做得出来。
“起来。”
陆知尧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
“事情过去了。”
小结巴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陆知尧，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
“尧…尧哥！你…你不怪我？”
“这次，算你立功。”
陆知尧淡淡道。
“以后，跟着我。”
“真…真的！”
小结巴瞬间破涕为笑，巨大的惊喜让她几乎要跳起来！
她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胡乱抹着脸上的泪水和污渍，激动得语无伦次。
“谢…谢谢尧哥！我…我苏阿细以后生是尧哥的人！死是尧哥的鬼！尧哥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让我杀人，我绝不…绝不…呃…”
她激动之下差点说出“放火”，又觉得不太吉利，赶紧刹住，讪讪地笑着。
“用不着你杀人放火。”
陆知尧打断了她表忠心的废话，直接问道。
“飞鸿的车库，在哪里？”
“车…车库？”
小结巴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尧哥问的肯定不是普通停车的地方！
她立刻指向宝山车库后面更深处的一条小路。
“在…在那边！尧哥！我知道！我…我带你去！”
她生怕表现不够积极，连忙解释道。
“飞鸿…飞鸿那王八蛋，在…在慈云山后面有个秘密仓库！专门…专门用来藏他偷来的车！没…没改装好或者没找到买家的，都…都藏在那里！都是好车！
他…他靠这个赚黑心钱！”
作为曾经的惯偷，她对飞鸿的“业务”门清。
陆知尧颔首，飞鸿这种地头蛇，偷车、改装、销赃一条龙，利润确实不小。
那些还没来得及出手的赃车，就是现成的财富。
“带路。”
陆知尧言简意赅。
“是！尧哥！”
小结巴精神一振，感觉自己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连忙小跑到前面引路。
“尧哥！
这边！
这边走！有点偏僻，小心脚下！”
陆知尧对身边的阿布使了个眼色。
“阿布，带上人，跟上。”
“是！”
阿布沉声应道，对着肃立待命的死士队伍一挥手。
二十名黑衣死士立刻如同精密的齿轮般无声启动，沉默地跟在陆知尧和阿布身后，留下另外三十人看守现场和处理残局。
小结巴在前面带路，沿着宝山车库旁边一条被杂草掩盖、崎岖不平的小路，深入慈云山废弃工业区的更深处。
空气中弥漫着机油、铁锈和淡淡的血腥味。
小路七拐八绕，穿过几片堆满废弃机械的荒地，最终停在一座看起来比宝山车库还要破旧、更加隐蔽的巨大厂房前。
这座厂房位置偏僻，墙体斑驳，窗户大多破碎，被厚厚的油布遮挡着，大门是沉重的铁皮门，上面挂着一把巨大的铁锁。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破窗的呜咽声。
“尧…尧哥！就…就是这里！”
小结巴指着那扇紧闭的铁皮大门，压低声音，带着兴奋和邀功的意味。
“飞鸿…飞鸿那混蛋，把偷来的好车…都…都藏在这里面！我…我以前帮他开过几次门！里面…里面好多车！还有…还有港岛一些大佬的豪车，他…他还没来得及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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