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洪兴?他的目光扫过片场里那些喧嚣的人群,带着一种全新的审视。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单论个人武力,绝对能排进港岛地下世界的第一梯队!
那些声名赫赫的顶级打仔,什么洪兴的太子,还有其他社团的王牌红棍……陆知尧的眼中带着凌厉的战意。
他很想知道,现在的自己,对上那个号称洪兴战神、一双拳头打遍油尖旺的太子,究竟谁更强!
就在他沉浸在这股新生的力量感中,评估着自身定位时,一个油腻的声音伴随着一股汗味和烟味靠近了。
“喂!阿尧!发什么呆啊?魂都飞到哪去了?”
肥仔粒那肥胖的身躯又挤了过来,一只油腻腻的胖手带着试探,重重拍在陆知尧那如同花岗岩般隆起的肩头肌肉上。
啪!声音有点闷。
肥仔粒感觉手掌像是拍在了一块坚韧无比的生牛皮上,震得自己手都有点麻。
他一愣,下意识地又捏了捏,嘀咕道。
“咦?你小子…什么时候练得这么结实了?”
他记得陆知尧之前虽然不算瘦弱,但绝对没这么夸张的肌肉块。
陆知尧眉头一皱,瞬间从力量的沉浸中抽离出来。
他不能让任何人,尤其是靓坤身边的人,察觉到自己的异常变化。卧底的身份加上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暴露任何一点都是致命的。
他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避开了肥仔粒还想再捏的手,脸上故意露出被打断思绪的不耐烦,语气冷淡地反问。
“肥仔,什么事?没看我正想剧本吗?”
肥仔粒被他这带着点冷意的反问噎了一下,讪讪地收回手,脸上又堆起那副标志性的谄媚笑容,搓着手道。
“哎呀,阿尧,别生气嘛!我这不是看你一个人在这出神,关心你嘛!”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得意和邀功的意味。
“刚才那场戏,效果爆炸啊!你是没看到,波波那浪劲儿,加上你设计的那个‘意外跌倒’的桥段,啧啧啧…连隔壁棚的老王看了都流口水!坤哥在监控室里都拍桌子叫好了!”
肥仔粒说着,脸上甚至露出猥琐的红光,仿佛还沉浸在刚才拍摄的“艺术”氛围里。
“阿尧,不是我说,你写剧本真是这个!”
他竖起油腻的大拇指。
“尤其是那种若隐若现、欲拒还迎的调调,还有那些…嘿嘿,让人血脉贲张的小细节,简直绝了!连我都差点把持不住……”
听着肥仔粒用这种猥琐下流的语气评价自己“写”的那些垃圾风月片桥段,陆知尧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涌了上来。
他强忍着没让厌恶的表情完全显露在脸上,只是眼神更冷了几分。
肥仔粒完全没察觉,或者说根本不在意陆知尧的感受,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所以啊,阿尧,坤哥发话了!
他对这效果非常满意!要求我们趁热打铁,这个月内,至少再拍三部!质量要跟这部看齐!剧本嘛……”
肥仔粒拖长了音调,那双被肥肉挤得只剩一条缝的小眼睛,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紧紧盯着陆知尧。
“坤哥说了,还得靠你!再辛苦辛苦,三本新剧本,尽快搞出来!时间紧,任务重啊!”
“再拍三部!”
陆知尧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些许,带着压抑不住的惊怒。
“这个月算上这部,已经拍了五部了!整个港岛的风月片场都在赶我们的进度!肥仔,你告诉我,这机器连轴转,人也要连轴转吗?演员受得了?观众不会看腻?市场能消化得了!”
他质问着,心中却是对靓坤那涸泽而渔、杀鸡取卵的贪婪感到一阵冰冷和鄙夷。
肥仔粒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露出无奈和强硬。
“阿尧!你跟我喊有什么用?这是上面大佬的意思!是坤哥亲自拍板的!”
他加重了语气,带着警告的意味。
“坤哥说行,那就必须行!我们做小的,只管听吩咐做事!难道你还想忤逆坤哥不成?后果……不用我多说了吧?”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陆知尧,眼神里带着威胁。
陆知尧的心沉了下去。
靓坤!果然是靓坤!
这家伙目光短浅,只看到眼前拍片卖钱走粉的巨大利润,根本不懂什么叫细水长流,什么叫品牌效应。
再好的东西,短时间内狂轰滥炸,也只会迅速贬值,让观众倒胃口。
这样下去,乾坤影视这块牌子迟早被他搞臭搞垮,而自己这个所谓的“金牌编剧”,也只会被更快地榨干每一滴价值,直到写无可写,或者被更新的“金牌”取代。
最关键的是,这些片子卖得再好,赚得盆满钵满,真正落到他陆知尧口袋里的,不过是靓坤手指缝里漏出来的那点汤汤水水!
大头全进了靓坤和他那几个心腹的口袋!
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当卧底,还要被逼着写这些垃圾,最后却捞不到什么实质好处?
一瞬间,脱离洪兴、摆脱靓坤控制的念头无比强烈地涌了上来。
但下一秒,理智又强行压下了这股冲动。
封于修的模板给了他力量,但还没有给他足以无视整个洪兴社团的资本。
现在的他,单挑或许不惧太子,但洪兴有成千上万的烂仔,有枪,更有靓坤这种心狠手辣、不讲规矩的大佬。
自己卧底的身份更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一旦离开靓坤的“庇护”,失去了这层“金牌编剧”的身份掩护,他立刻就会暴露在各方势力的视线下。想找他麻烦的人,绝不会少!
在彻底立足港岛,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势力或找到更稳妥的退路之前,继续待在靓坤这棵“大树”下,披着这层皮,猥琐发育,积蓄力量,似乎才是最现实、风险相对最低的选择。
至少,顶着“靓坤的人”这个名头,宵小之辈不敢轻易招惹。
想通了这点,陆知尧心中那股因为力量暴涨而产生的躁动和怒意,被强行按捺下去。
他脸上冰冷不耐的表情如同冰雪消融,迅速切换成一种带着点无奈、又带着点顺从的苦笑。
“肥仔,看你说的。”
陆知尧的声音缓和下来,甚至还带上了些许刻意的轻松。
“我哪敢忤逆坤哥的意思?坤哥怎么说,我们自然怎么做。我刚才只是在琢磨,接下来这几部新戏,该用什么主题才能更火爆,更对市场胃口,不让坤哥失望罢了。”
他摊了摊手,脸上露出“认真思考”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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