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巢皮的惨叫比大天二更加凄惨!
他只感觉自己的小腿骨像是被一根实心铁棍狠狠砸中,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整个人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刚刚从垃圾堆里挣扎着想爬起来的苞皮身上!
两人滚作一团,苞皮再次被砸得闷哼一声,差点背过气去。
巢皮则抱着自己剧痛欲裂的小腿,发出杀猪般的哀嚎,手腕刚才似乎也在格挡时被震伤,疼得他浑身抽搐。
短短几个呼吸,四个在铜锣湾也算能打的兄弟,全躺了!
陈浩南站在几米开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铁青和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亲眼看着陆知尧出手,那速度、那力量、那狠辣精准到令人胆寒的搏杀技巧……这他妈是一个拍咸湿片的编剧能有的身手!
这简直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煞星!
一股寒意顺着陈浩南的脊椎骨猛地窜了上来,直冲头顶。
他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大小架打过无数,见过能打的,但没见过这么能打、这么邪门的!对方解决自己四个兄弟,轻松得像是随手拍死了几只苍蝇!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心脏。
但身为铜锣湾话事人的尊严和兄弟被打的愤怒,瞬间压过了恐惧,点燃了他骨子里的狠劲!
“扑街仔!”
陈浩南猛地一声暴喝,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咆哮,试图驱散心中的寒意。
他一把将身上的花衬衫扯开,露出精壮的上身和几道狰狞的旧疤,眼神变得赤红而疯狂。
“敢动我兄弟!老子要你命!”
话音未落,他反手就从后腰拔出一把寒光闪闪、刃口带着锯齿的砍刀!刀光在昏暗的街灯下划过一道刺眼的弧线!
没有任何废话,陈浩南带着一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惨烈气势,朝着陆知尧猛扑过来!
他双臂肌肉贲张,将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在这一刀之上,刀锋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直劈陆知尧的脖颈!
这一刀,快!狠!准!凝聚了他毕生的搏杀经验和此刻的暴怒,在铜锣湾,能接下他全力一刀的人,屈指可数!
“南哥小心!”
瘫在地上的小结巴吓得失声尖叫,声音都变了调。
山鸡等人也挣扎着抬起头,眼中带着希冀,南哥出手,一定能替他们报仇!
面对这足以将普通人劈成两半的致命一刀,陆知尧的眼神依旧古井无波,仿佛迎面扑来的不是持刀的凶徒,而是一缕清风。
就在刀锋距离他脖颈皮肤不足半尺的刹那!
陆知尧动了!
他的动作幅度极小,快得几乎超越了视觉的捕捉极限!
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鬼魅,脚下只是看似随意地向后滑了半步,动作流畅自然,不带烟火气。
陈浩南志在必得的一刀,带着凄厉的风声,贴着陆知尧的喉结前方寸许之地,狠狠劈空!刀锋上携带的劲风,甚至吹动了陆知尧额前的几缕碎发。
“什么!”
陈浩南瞳孔骤缩,心中警铃狂响!对方竟然如此轻易地就避开了他最快最狠的杀招!
不等他变招,一只手掌如同毒蛇出洞,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扣在了他持刀的手腕上!
这只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下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陈浩南只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一只烧红的钢钳死死钳住!
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他全力劈砍的势头被硬生生扼住,手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剧痛让他几乎要松开刀柄!
陆知尧抓住陈浩南手腕的刹那,身体如同蓄满力的弹簧,猛地向前一拉一送!
同时,左拳如同出膛的重炮,毫无花哨,带着一股崩山裂石的恐怖劲道,狠狠地轰在陈浩南毫无防备的腹部!
一声沉闷得让人心头发颤的巨响!
陈浩南脸上的凶狠和赤红瞬间凝固,随即被极致的痛苦所取代!
他双眼猛地暴凸,嘴巴大张,却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
整个人如同被攻城锤正面击中,双脚离地,弓着腰,如同煮熟的大虾般倒飞出去!
陈浩南的身体重重砸在街边一个堆放着废弃纸箱的摊位上,将纸箱砸得稀烂,木架断裂,烟尘四起。
他蜷缩在废墟里,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双手死死地捂住腹部,额头上青筋暴跳,豆大的汗珠混杂着灰尘滚落。
五脏六腑仿佛被这一拳彻底震碎、移位,翻江倒海般的剧痛和强烈的窒息感让他只能发出“嗬…嗬…”
的倒气声,脸色由铁青转为惨白,再由惨白变成死灰。
差距!天堑般的差距!
陆知尧站在原地,收回了拳头,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丝毫紊乱。
他掸了掸刚才被陈浩南刀风带起的、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神冷漠地扫过蜷缩在垃圾堆和废墟里的五人,如同在看几只挣扎的蝼蚁。
“哇!尧哥!你好威啊!帅爆了!”
瘫在地上的小结巴第一个反应过来,刚才的恐惧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和崇拜取代,她连滚带爬地扑过来,也不顾地上的脏污,一把抱住陆知尧的小腿,仰着头,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你…你你太厉害了!连陈浩南都不是你的对手!我…我…我好钟意你啊尧哥!”
陆知尧皱了皱眉,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和崇拜感到不耐,更厌恶她身上的廉价香水味。
他不动声色地想把腿抽出来,但小结巴抱得死紧。
另一边,陈浩南在废墟中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制住那股几乎让他昏厥的剧痛和呕吐感。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那个如同魔神般矗立的身影,眼神里充满了惊骇、不甘,还有深藏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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