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剑法现世的消息,如同燎原野火般在江湖上迅速蔓延。那些身负血海深仇却又无力报仇的人,仿佛在无边黑暗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纷纷效仿那位秀才,咬着牙挥刀自宫,忍着剧痛修炼那诡异的辟邪剑法。
一时间,大明境内的江湖武馆、破庙甚至荒山野岭,随处可见忍着伤痛修炼的身影,一股修炼辟邪剑法的热潮席卷整个武林,连街头巷尾的说书人都将其编成段子,引得听众唏嘘不已。
嵩山派的议事大厅内,檀香袅袅,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凝重。嵩山十三太保之首的托塔手丁勉,看着掌门左冷禅正坐在紫檀木椅上,满脸凝重地翻看着手中泛黄的辟邪剑法,指腹反复摩挲着书页上的字迹,眉头紧锁。
丁勉心中满是疑惑,忍不住上前一步,拱手开口询问:“掌门师兄,你让在下收集这门剑法干啥?如今江湖上人人皆知此乃太监功法,咱们嵩山派难道还要掺这趟浑水?”
左冷禅缓缓抬起头,目光深邃而冰冷,如同万年寒潭,让人无法捉摸他的心思。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丁勉,那眼神仿佛能穿透衣物,看穿他的灵魂。
丁勉被这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尤其是胯下竟隐隐泛起寒意,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起。他连忙抱拳躬身:“掌门师兄,没什么事,师弟就先告退了。”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脚步急促而慌乱,仿佛身后有猛虎豺狼在追赶,连腰间的佩剑撞到门框都没敢回头。
待丁勉走后,左冷禅猛地将手中的辟邪剑法摔在地上,书页散落一地。“艹!”他低骂一声,脸上满是愤怒与无奈,手指关节因用力握拳而发白。
好半天,他才长叹一口气,弯腰将散落的书页一张张捡起,小心翼翼地拂去上面的灰尘,重新装订好放进锦盒,锁在书桌底部的暗格里。他深知,这门剑法虽然诡异,但其中蕴含的迅捷剑理,说不定日后能成为他统一五岳剑派、称霸武林的关键。
与此同时,华山派的掌门书房内,岳不群正坐在窗前,手中捧着一本辟邪剑法。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书页上,却照不进他眼底的阴霾。他的脸上露出一抹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嘴角微微抽搐。
为了得到这门剑法,他处心积虑多年,暗中布局,甚至不惜牺牲华山派的声誉,耗费了无数心血。可如今,当他真正拿到这门剑法时,却发现扉页上“武林称雄,挥刀自宫”八个字如同利刃,狠狠扎进他的心脏。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失落与迷茫,喃喃自语:“这么多年的谋划,到底是为了什么?”
岳不群长叹一声,将手中的秘籍缓缓合上,用丝绸包裹好,压在书桌最底层的箱子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无奈,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仿佛在与自己的命运做着最后的抗争。窗外的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更添几分凄凉。
而在江南的万梅山庄内,却是另一番热闹景象。有着四条眉毛之称的陆小凤,正坐在青石桌旁,捧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了出来。在他身边,花满楼手持折扇,轻轻扇动;盗圣司空摘星靠在梅树上,晃着双腿;剑神西门吹雪则站在一旁,白衣胜雪,手中握着剑柄,神色淡然。几人面前的石桌上,一本辟邪剑法静静地躺在那里,封面的红绸已经有些磨损,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荒诞的故事。
“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江湖上争抢了这么长时间的绝世剑法,居然是一门太监功法!”陆小凤一边笑着,一边用袖子擦着笑出的眼泪,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开口道。他的笑声清脆响亮,在万梅山庄内回荡,打破了这里的宁静,惊得枝头的梅花纷纷飘落。
花满楼轻轻摇了摇折扇,脸上带着一丝苦笑,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这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单凭‘挥刀自宫’四字,就能劝退九成九的江湖人,也不知那林远图当年是如何下定决心的。”作为一个盲人,他虽然看不见这本剑法,但从众人的议论中,也能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诡异气息。
“陆小鸡,我看这门剑法配你正合适!”司空摘星从梅树上跳下来,凑到陆小凤身边,坏笑着说道,“你切了那二两肉,省得继续出去祸害良家姑娘,也算是为江湖做件好事!”他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显然是想逗逗陆小凤。
“滚蛋!要练也是你修炼!”陆小凤剑眉倒竖,将手中的酒葫芦重重砸在青石板上,发出“咚”的闷响,腰间的紫金穗子随着动作剧烈摇晃,“我陆小凤就算在花满楼家蹭饭一辈子,喝西北风度日,也绝不碰那劳什子《辟邪剑谱》!”
司空摘星刚要开口继续调侃,余光瞥见西门吹雪正用雪白的剑穗轻轻擦拭剑身,指尖抚过剑柄处古朴的饕餮纹时,剑鞘缝隙中突然闪过一丝寒芒。
他脖颈一缩,喉结上下滚动两下,干笑着将后半句话咽回肚子:“哈哈,西门兄这剑保养得真是……嘶!”话音戛然而止,只见西门吹雪手腕轻转,剑尖已抵住他的衣摆,在晚风中划出半道冷冽的弧线,寒气直逼肌肤。司空摘星瞬间噤声,再也不敢多言。
一时间,辟邪剑法的消息如惊涛拍岸,在大明山河间掀起千层浪。无论是名门正派的掌门,还是市井中的江湖散人,都在议论这门诡异的剑法,整个天下都被卷入了一场风云变幻的江湖纷争之中。
而造成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欧阳,此时却早已离开了福州境内,骑着一匹骏马,继续朝着大宋的方向赶去。他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腰间的苗刀随着马匹的颠簸轻轻晃动,仿佛在诉说着一路的传奇。
灵魂空间之内,综武欧阳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平台上,他环顾四周,熟悉的景象让他松了口气。
刚站稳脚步,就听到一阵熟悉的交流声。综武欧阳循着声音快步走上去,发现赫然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公寓欧阳和知否欧阳。公寓欧阳穿着一身休闲西装,手中拿着一杯红酒,正坐在椅子上侃侃而谈;知否欧阳则身着青色长衫,手持折扇,温文尔雅地听着。
除了他们两个,平台上还多出来两道陌生的身影,其中一位穿着一身黄色的道袍,发髻上插着一根桃木簪,俨然一副道士的打扮,手中还握着一把桃木剑;另外那位,则是穿着一身棕色的快递员服饰,胸口处的铭牌上清晰地写着“哪都通”三个字,肩上还挎着一个快递包。
“这是又来新人了?介绍一下。”综武欧阳在看到两人后,嘴角忍不住勾勒起一抹微笑。在综武世界中,他为了生存,一直装出一副面瘫冷漠的模样,只有在同为“欧阳”的自己面前,才会卸下所有伪装,露出真实的笑容。
“茅山欧阳,见过道兄。”一身黄色道袍打扮的欧阳率先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语气恭敬。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一丝道家的淡然。
“哪都通临时工欧阳,以后多指教。”另外那位快递员欧阳也跟着开口,他挠了挠头,笑容有些憨厚,露出一口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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