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就在这个时候，老人叹了口气，眼中露出激烈的挣扎之色。
“我不能说，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
“停。”
方暮血抬手打断，看向某个地方。
视线的尽头，那里是一处平坦的山路，一个穿着普通的老妪拄着拐杖，正缓缓走来。
当看到这个老妪时，老人的脸上露出惊慌之色。
“老婆子，你怎么来了，这山路不好走，你腿脚又不方便，小心别摔了。”
老人慌慌张张的走过去，搀扶着老妪。
这一段路不长，但是老妪走得很慢，她的双腿僵直，如同木头，仅仅靠着拐杖的支撑，才走到方暮血面前。
“你想知道孩子的信息吗？”
老妪的声音苍老无比，眼神浑浊，但是目光坚定。
方暮血点了点头。
又来了一个，从年龄上来看，两人的关系应该是夫妻。
老人听到老妪说出的话，慌张的拉着老妪的手臂道:“老婆子，不能说，说了孩子就全完了。”
“孩子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你和我都有责任，从小把他惯到大，尤其是你，现在还要包庇他。”
指责的话从老妪口中说出，老人听到之后默不作声，只是低着头。
老妪情绪激动，剧烈的喘着粗气，看向方暮血，道:“我告诉你，所有的一切。”
话还没有说完，老妪感觉眼前一花，耳边听到一阵声音。
“连自己的老伴都下得去手，你为这个孩子还操了不少的心啊。”
方暮血握着老人的胳膊，老人的手上拿着一把小刀。
刚才在老妪说话的时候，老人就想用小刀去扎她，可是在方暮血的眼里，这个动作太慢了。
方暮血轻轻的抖了抖手臂，小刀掉落在地。
老人满脸死灰的道:“孩子有错，是我的错，我把他带回来好好教育，别杀他。”
方暮血没有理会老人，而是看着老妪，道:“你说吧，他到底是谁？”
老妪看着地上的小刀，眼中露出悲伤的神色:“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他连我们都瞒着，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羽市大学。”
方暮血摸了摸下巴，道:“羽市大学，那里和他有关系吗？”
老妪点了点头，道:“孩子是我们买来的，买来之后，我们也是尽了全力在抚养他，把他当做亲骨肉在对待，他也很争气，后面考上了羽市大学，但是没想发生了现在这种事。”
老妪没有丝毫隐瞒，道:“这孩子从小命苦，我们就惯着他，没想到他的心理扭曲了，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方暮血拿出照片，指着上面没有人头的男人，道:“是这个男人吗，你们应该认得他的身形。”
老妪点头道:“没错，就是他。”
方暮血收起照片，道:“他叫什么名字，你们应该有他的照片吧。”
老妪苦笑道:“他叫于有德，你知道他名字没有用，他已经改名了，至于照片，在前一段时间，他已经回到我这里，把所有的照片都给毁掉了。”
老妪自责的道:“都是我们的错，羽市大学可能留存有他的档案，也许你能从那里找的消息。”
方暮血捡起地上的小刀，看着瘫坐在地的老人。
老妪上前，将拐杖丢掉，跪坐在老人面前，对方暮血说道:“你要杀我们的话，我们也没有话说，因为这孩子是我们惯出来的，没有教好，害了这么多人。”
方暮血沉思片刻，将小刀扔在地上，趁着黑夜离开。
老妪呆滞的看着方暮血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老婆子，你真是糊涂啊。”老人捶足顿胸的道:“咱们把孩子养大容易吗，你为什么要告诉他，咱们可以把孩子带回来慢慢教育。”
老妪盯着老人，捡起了地上的小刀。
老人一愣，愕然道:“你要干什么？”
他被这一幕吓到了，不明白自己的老伴要干什么。
老妪低着头，轻轻摩擦着小刀的刀背，沙哑道:“谁家的孩子不是命，他害了多少人，这个年轻人没有杀我们，但是我没有脸，一切的根源在我们。”
刀，冰冷的刺入。
鲜血流淌。
罪有根源，老妪自己知道，她有养不教之过。
老人看着躺在怀里的老伴，满脸呆滞。
“老伴，老伴！”
老人疯了一样的堵住伤口，却无能为力。
“不，不！”
老人浑身颤抖，看着老妪胸口的小刀，握住刀柄拔了出来。
这一刻，似乎承受不了打击，老人的眼神变得癫狂，开始手舞足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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