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远一脸的疑惑,脱口而出:“不是改变外形吗?”
林建国摇摇头,对着姚远身边的空处像是自言自语道:“既然以后需要一起出任务,能力就告诉他吧。”
在姚远的视角里,林建国对着自己身边没人的地方说了一句话,这让他有点毛骨悚然。他顺着林建国墨镜的方向转头仔细看了看,啥都没有。
突然,姚远怪叫了一声,浑身一炸,一只胳膊像抽风一样使劲的甩了甩,一下跳到了余成的旁边。惊悚的叫道:“有东西拍了我一下”
余成哈哈大笑,把姚远拦在身后,对着空气说道:“行了兰姐别吓唬我师弟了。以后指着他抗伤害呢。”
“这就是给你上的第一课,”林建国指了指刚刚姚远站的地方,“眼见不一定为实。有时候敌人在发动能力时候的表现只是一种误导,为的就是让你以为敌人的能力做出错误的判断,当你发现自己上当的时候
你八成已经凉了。”
一边的兰肖解释道:“我就直说了吧,我能力的名字是灵影。”
姚远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
“简单理解一下我能够在一定范围内的任意地点创造出一个分身。这个分身不仅具有完全的实体,而且能够完美复刻我所指定的任何一个人的外貌、体型和动作习惯,甚至包括细微的神态特征,能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同时,分身被创造出的瞬间,我的本体会进入一种特殊的“灵隐”状态,在除了具有特殊感知能力的极少数个体外,其他人眼中完全隐形,且本体在灵隐状态下移动时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也不会留下任何可供追踪的物理或能量痕迹。”
姚远恍然,“刚刚林教官对着说话的地方就是兰姐的本体在的位置吧。”
“是啊,我目前见过的人中只有林教官和排名前几的怪胎能找到我的本体,其他人,呵呵。”
话音刚落,兰肖的分身便消失了,在姚远不远处显现出了本体。还是那副黑皮衣的样子,此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顺便一提,沈梦也不行。”
一听到这个名字,姚远有点头皮发麻。
“哦?这是有故事啊”余成已经爬起来了,一听沈梦的名字顿时来了兴趣。林建国西瓜刀似的眉毛也微微翘了起来。
“我在她面前没撑过三秒算故事吗?”
“啪”兰肖照着姚远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让你在老娘跟前开黄腔。”余成则是一脸坏笑的冲姚远竖大拇指。
“我说的是我被她三秒揍趴下了。”姚远无辜的挠了挠头。
余成笑的更开心了。
林建国也笑出了声,稍微缓了缓,然后手掌往下一压。
“行了,别玩了。兰肖,最近有没有关于掠夺者的情报。”
兰肖点了点头,“看来你们来的路上已经遇到过了,最新的情报表明,他们发现了一处遗迹,就在附近。”
“那集团的人就没点表示吗?”
“没有,37号的集团负责人你也知道,像个软蛋一样,被掠夺者抢了一遍又一遍,连个屁都不敢放,要不是和9号集团负责人关系好,估计这会早被埋了。”
说到这,兰肖恨恨的一跺脚,砰地一声脆响,脚下的地板直接被踩断了,露出了下面的泥土。姚远蛋疼的发现高跟鞋的鞋跟倒是一点事情都没有,顿时对兰肖更佩服了。
林建国思索了一会,示意兰肖继续。
“这次的遗迹地点位于附近的旧日观测站的下面。至于掠夺者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这个不得而知。现在他们已经把那里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就是37号这里的狗都知道那里有好东西了。根据我们的人带回的消息,里面的东西可能具备认知污染的效果。“
”认知污染?就是类似催眠?“
林建国点点头,“效果有点类似催眠,不过认知污染的说法太过宽泛,基本的效果也就是对人正常的认知造成干扰。”
“说起来,成哥的能力也算认知污染的范畴吧”。姚远转头对着余成说道。
“也算其中的一种。不过我的能力还只停留在初级开发的阶段,也就是我目前只能在梦里对你的认知进行干扰。”
余成解释道:“按照兰姐的说法,那处遗迹已经可以对处于清醒状态下的人造成干扰了,并且干扰的程度是短期还是长期的也是未知,这就有点恶心了。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要是里面的玩意让你的认知变成你是一个女生,并且是一辈子生效。。。。”
姚远闻言,冷汗都下来了。“不至于吧大哥,玩的这么大。我觉得我们还是在泉水ob吧,也挺好的。”
此时林建国站起来,拍了拍姚远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已经向山海申请支援了。到时候就见机行事,能混进去就混进去,实在混不进去就在边缘打打游击吧。”
余成把手抵在耳朵边大声嚷嚷道:“在边缘打打什么?”
兰肖又是一巴掌扇在了余成的后脑勺上。
第二天一大清早,一辆装甲车内。
余成晃了晃脑袋,百无聊赖的用拇指轻轻摩挲着战术匕首冰冷的刃脊。
车厢内,昏黄的应急灯随着车身的剧烈颠簸一明一暗,将每个人的脸都切割成光与影的碎片。
此刻兰肖换上了一身战术装备,和昨天性感的装扮判若两人,那一头大波浪也被梳成一条马尾。姚远看见兰肖的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探入战术背心,确认了信号弹的位置,那动作熟练而机械,一看就是老手。
“都记住了,”林建国的声音也像是终结者一样磁性,厚重而深沉,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反复回荡,“一旦听见任何频率的低频嗡鸣,立刻,我是说立刻!闭眼,捂住耳朵!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看!”
他重复这句话已经不下五遍,每重复一次,姚远的心情就down一分,余成则是无所谓的耸耸肩,他还在学校的时候也喜欢教学弟们在追女生时绝对不要主动表白,但是听进去的没几个,真正听进去的都开始搞基了。嘿嘿嘿。开个玩笑。
姚远的心脏随着装甲车履带碾压碎石的节奏一下下重击着胸腔。顺带一提,这辆装甲车是林建国搞来的。一大早姚远就被余成叫醒了,当姚远揉着眼睛推开门看见门外停着的装甲车时一度以为自己还没睡醒,当已经坐在装甲车上的兰肖满脸笑意的走过来给了他一巴掌后姚远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
惊喜也就持续了20分钟左右,当装甲车开起来,姚远才发现,除了帅一点以外一无是处。座椅坐起来直硌腚。在外面听着发动机的声音觉得这才是纯爷们应该开的车,一进车里那轰鸣声比直升机也差不多了多少了。也没有避震器,坐在里面稍微过个坑姚远就得浮空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剧烈的颠簸骤然停止,刺耳的刹车声后,是引擎粗重的喘息。
姚远推开车门,一股混杂着辐射尘与腐殖质的恶臭涌了进来。
他们抵达了观测站外围最后一处废弃哨卡。
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倚靠在倒塌的铁丝网旁,手里拄着一根粗糙的铁拐,拐杖的底端在水泥地上划出一道道刺眼的白痕。
“赵瘸子。”林建国跳下车,打了声招呼。
那人应了声,浑浊的眼球死死盯住林建国,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因愤怒而扭曲。
“你们不该来这里!”他嘶哑地吼道,唾沫星子喷溅出来,“滚!我不会带你们去那个鬼地方!绝对不会!”
“老赵,这是命令。”林建国试图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下来。
“命令?”赵瘸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嗤笑,他猛地一跺铁拐,怒吼道,“守站的七个小伙子,哪个不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因为多看了地下室一眼,一夜之间全都疯了!一个以为自己是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一个天天抱着纸片人傻笑!你告诉我,这是谁的命令?”
他的情绪激动到了极点,猛地掀起自己宽大的裤管。
姚远倒吸一口凉气。
那不是一条腿,而是一截焦黑的、被烈火焚烧过的残肢。肌肉萎缩,皮肤如同融化的蜡油般凝固在骨头上,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色。
最可怕的是,在那焦黑的烂肉上,竟然看不到任何明显的伤口。
“那里面东西咬的。”赵瘸子声音颤抖,眼神里充满了刻骨的恐惧,“没有牙印,没有伤口,可它就像硫酸一样,每天晚上都在我骨头里头腐蚀!你们还想进去?”
姚远敏锐地注意到,赵瘸子在说这段话时,他的眼球正以一种极不正常的频率轻微震颤着,仿佛他的视网膜上正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什么可怕的画面,而他正竭力抵抗着,不让自己被拖入那片幻觉的深渊。
林建国沉默了片刻,走上前,压低了声音:“老赵,我知道你的苦。这次任务结束,我以我的命担保,给你申请最高等级的资源补偿,送你去山海庇护所最好的医疗中心。这是命令,也是我个人的请求。”
赵瘸子的胸膛剧烈起伏,最终,他眼中的怒火被一种更深的绝望所取代,重重地垂下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