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灵异小说 > 猎户 > 第八章: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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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家寨位于山坡之上,黄泥地掺杂火岩石,挖土薅草,小心锄头被损坏,一般老农民知道轻放锄头小心挖,年少的使劲一下,锄头不掉牙会蹦一块。

秀巧的姐姐秀姑嫁给刘皮树,因为是娃娃亲,长大成人的刘公子品行不正,在外偷鸡摸狗,拈花惹草,什么坏事都干,不光是寨里人恨他,连外寨人对他恨之入骨。

常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坏小子专吃,只要他在家,左邻右舍时刻提防着他。

刘家父母本性也差,有其父必有其子,一个儿子娇生惯养,从小要啥给啥,拿别人东西不教,找上门来护着儿子,与人争吵。

这样一点点助长了刘皮树的个性,对父母亲不孝道,对秀姑更是惨无人道。

酗酒欧妻,成了家常便饭,秀姑天天以泪洗面,暗无天日。

刘家从不准媳妇去走娘家,玉华入赘多年,很少见到姨姐,十来年,过春节,偶尔一次。

娘家出了大事,她一无所知,在刘家受冷落,丈夫虐待,公婆也跟着欺侮,加上没有孩子,成了没人疼没人理的小寡妇。

玉华一家子投奔到刘家,母子见面,伤心地哭呀哭,两个女儿的处境让母亲心都伤碎了,一个身陷樊笼,一个无家可归,对老人是痛彻心扉。

刘家不想收留,处于初见的面子,含糊答应住一段时间。

刘皮树经常不在家,有人说他经常在县城里鬼混。

玉华见刘家父母品性奸**,不冷不热,想走,一时找不到合适去的地方,寄人篱下,吃下贱食。

何况这么重的家口,他只有拚命的干,刘家的土地算是多的,油茶林比较广。

刘母**二一双小眼睛,红红的边子眨巴眨巴,突出的额骨弯弯的脸,鼻塌嘴岔,昨看都不舒服。

她说话瓮声瓮气,胜过男人的声音,丈夫刘大面貌平平,头发黄绒稀疏,鼻子眼睛一坨坨,舒展不开的样子,矮矬瘦小,什么事都听女人的。

**二分了左偏房给玉华一家人住,两架铺开在靠正房的板壁,占了三分之一的地方,靠檐口是灶台,存放一些用具,基本上没多余的落脚处。

两口子见玉华勤劳肯干,力气好,一个人做一偏坡的工夫,妻子秀巧里外是一把好手,屋里的针线活做得即漂亮又灵巧,孩子打扮得干干净净,亲家母同样能干,细活不比女儿差。

两家人一起生活了两个月,**二夫妇出了难题,一天吃着晚饭,公开的在桌上发话,你们一家人都在,秋收到了,粮食要平分,人多了,吃饭没一个好地,和孩子抢着吃,我们不能接受,要分开。

秀姑要是愿意可以与你们一起生活,刘长树也没有经常在家,他回来了,你就陪他睡。

翻年我刘家出地,你何家耕种,四六分成,你四我六,如果行,可以长期合作,如果不行,觉得苟刻,你们去往别家。

说完两口子摔碗走了,从不收拾一下。

真**呀,不愧是**二,和地主没什么两样,算计比地主还狠,四六分成,置人于死地。

婆婆太历害了,她意思把我摔给你们,免得她出伙食,真歹毒。

秀姑,你命真苦,摊上这一家人,像进了阎王殿。

嫁过来连一个子女也没有,人家更加嫌弃你。

妈,你不清楚,可不能全怪女儿,他儿子很少碰我,子女从哪来,就是碰,满嘴的酒气,哪有这心情。

妈看你怪可怜的,她摸着秀姑的手,瘦成了什么样子,你就跟我们过。

妹妹妹夫没意见吧?有啥意见,秀巧对姐说,只是我们过得不好,四六分,口粮基本上都到你婆婆家里,余后的日子更艰苦。

就让孩子姨和我们一起,刘家人对她并不好,看把姐折磨成不像人形,初见到,以为她不是刘家媳妇,从劳改场出来一样。

和我们过,就是苦,但一定很开心,两个小外甥调皮捣蛋,会哄你开心的,

我喜欢,重兵你说是不?嗯,大姨,好喜欢你,可以天天和姨在一起罗。

重阳呢,喜欢姨不?

喜欢,大姨漂亮,要你和我一起睡。

这孩子,说些么子说,玉华打了一下,一家人忍不住逗笑了。

姨不能陪你,要回自家房睡,一个人睡多没意思,还不如与我们挤在一起。

重阳,说话要有礼貌,大姨是长辈,今后不能这样说。

妈,只是说说,大姨还不愿意来呢。

好了,说点正事,外婆打断话头,秀姑,不瞒你说,妹妹秀巧又怀上了,地里的活你得多干。

放心,妈,先恭喜妹妹福气好,孩子一个接一个的来,做姐的好羡慕,姐没你那福分,今后连个依靠都没有。

姐还年轻,希望姐夫回心转意,能给你带来一半儿女。

不可能,他迷恋的是外头的女人,姐已经死心了,对他没抱任何希望。

我和你爹从没做个没良心的事,为啥有这样的下场,到如今背井离乡,母子相逢,更让我伤心。

妈,别讲了,女儿不孝,快十年很少见到亲人,老天爷开眼,把亲人送给女儿,不知有高兴。

你们不来,女儿不被折磨死,也会郁闷亡。

秀姑,你让妈好担心,

想想你今后的日子,该昨过。

现在我天天跟妹夫干活,两老口不会约束我的。

秋收了,谷子玉米被收去了一半,明年更少,玉华暗暗着急,不停地开荒,搞得再多,也只有四成呀。

冬天活少,他走乡串寨,帮地主富农打零工,到野外山洞里熬硝挣钱。

秀巧大着肚子仍坚持干活,仨人顶着烈日,给玉米苗垒蔸,茂密的叶片边沿长着细细的锯齿,把人的手壁划成一道道浅红的伤痕,一连十多天的重复开工,好了的伤疤结上新的划痕,黑黑红红的拗结成一块块的小疙瘩。

外婆在家做饭,每日给女儿女婿送午餐,虽是洋芋红苕包苞饭,素菜无荤,一家人吃得开开心心。

望着一坡坡的嫩苗,在阳光下闪着绿色的光芒,风抚摸着菁翠的叶片,呼啦啦的怡人心田。

喂,亲家母,今年的禾苗大好啦,看来又是大丰收,**二像妖怪地从玉米林里闪了出来。

谢谢亲家的吉言,还是托你的福。

我看未必,是你这女婿找得好,把田头地尾收拾得一根草都没有,又会耕种,庄稼自然长势好啦。

女婿的确好,怎比亲家命好,不用做,吃好穿好。

也是托亲家母的福,**二笑嘻嘻地走近,哟,吃得蛮不错吗,三菜一汤,饭菜新鲜干净,色香味美,亲家母好贤良,什么都会干,**二须得向你学习。

只是家常的普通饭菜,怎敢领受亲家的褒奖,若不嫌弃,可以吃点。

不啦,来时吃过,闲着没事,来坡上打打望,顺便看看庄稼的长势,

其实庄稼跟人一样,人能干庄稼才有模有样,人垃圾,庄稼也跟着垃圾。

亲家好会比喻哦,有的人没模样,过的日子比有模样的人好多倍。

**二知道话中有话,有意岔开,娘家的饭可养人啦,看把秀姑养得白白胖胖,比以前好多了。

亲家的伙食大好了,秀姑吃不惯,所以才瘦。

不瞒你讲,餐餐大鱼大肉人还会吃腻,像这样吃些酸菜土豆丝什么的,胃口才好。

有肉吃的想酸菜,有酸菜的没肉吃,全靠的是人的食欲,只要心情佳,吃什么都香。

**二正要搭话,重阳领着弟弟上来了,小手上各拿了几坨青红的枇杷。

**二脸色立马一沉,小杂种,你俩吃的枇杷是不是从我家树上搞的?

不是从你家摘的,重阳歪着脑袋,对着发飚的母老虎。

她一把抢过重兵手上枇杷,上下左右的车着转看,突然大叫,这就是我家的,老娘天天看着,基本看熟悉了,你这个小扯蛋,还说不是,亲家母玉华秀巧,你们看咋办。

重阳,你摘的是不是亲婆家的?玉华质问,没有,从别家摘的,休要撒谎,重兵你说,小家伙对哥哥看了看,重阳用眼瞪着他,不…不是,说实话,父亲加重了语气,小家伙一下子被吓哭了,手上的东西掉落一地。

秀巧抱着儿子,哄着他说,爹不好,等下妈打他,枇杷从哪里摘的,跟妈说,妈不怪你,

哥哥从门口摘的,不晓得是谁家的。

承认了吧,你这个小坏蛋,气汹汹的**妇扯着重阳的耳朵,重阳不哭,用喷火的目子瞪着揪耳朵的人。

妈,重阳小,不懂事,你放过他吧,香姑站起来规劝婆婆。

你这个小妖精,吃里扒外,帮着外人讲话,叫儿子休了你。

秀姑不敢作声了,亲家母请放手,一切好商量,丁点大的事,回去教训教训孩子,今后别摘了。

你倒说得轻巧,我自己还舍不得吃,却让这小子捷足先登,今天不讲出个所以然,就是不放手。

你讲怎样,秀巧心疼孩子,要陪钱还是东西?

你们说呢?

芝麻黄豆你讲个颗数,陪你不行吗,玉华加重了语气。

好,要得,给我陪十斤苞谷籽。

松开孩子,十斤可以,你讲少了点,往上多加些。

老妖婆见协议达成,松开孩子。

抬起的手还未缩回,重阳冷不丁抱着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痛得**二捂着流血的伤口,跳起脚去追赶跑得飞快的重阳。

这件事闹得鸡飞狗跳,**妇天天骂街,玉华陪礼道歉,请医生用药,

**二不依不饶,最后陪了五十斤苞谷,加摘枇的十斤,丢了六十斤。

重阳挨了顿毒打,屁股抽得开了花,叫他长记性。

怎知,这孩子就是一个字一一倔,亲家婆的作为更让他怀恨在心。

只要是果子熟了,他半夜都会偷她的,为这事两家的关系冷至到冰点。

光陪给**二的粮食足有二百斤。

口粮本就短缺,这下倒好,重阳的标准基本被自己玩飞了。

秋收的季节,**二一改往日的常态,主动上门搭讪,送些她吃不完的东西,分粮吗,怎能让她不高兴,何必搞得气鼓鼓的。

八月份,豆熟稻香,

黄澄澄的收获摆满了整个阶沿坪坝,她喜孜孜帮着这里翻翻,哪里碰碰,突然一颗小石子打在她的后脑勺,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不由得破口大骂,哪个砍脑壳打的,被万年时的,牛鸡巴日的,野卵日的。

重阳这次学精了,不带弟弟,怕告密,呆在楼下捂住嘴直笑。

果子不摘,暗中打她可以,只要把自己藏好,老**婆无凭无据,无法。

**二黑了去寨上串门。路上遭到好几次袭击,就是找不到从哪里打来的,山笼大,黑黢黢的,她也没胆量去找。

后来她连夜路都不敢走,天黑呆在家里,跟死了一样的守着孤灯。

重阳节,**二的败家子回来了,他领着一个女人,搽脂抹粉,妖里妖气,长长的脸跟马儿似的,单眼皮盖着白云多黑眼珠少的眼,塌鼻子小孔,龅突牙撑翻了上嘴唇,穿着红白杠的旗袍,身材好,曲线苗条,就是一张脸不咋样。

两人追赶着回到家里,在娘老子面前大胆地卿卿我我,搂搂抱抱。

你这是搞的啥名堂?刘大耐下住性子的冲着儿子吼,有婆娘有家,带野女人干啥。

这叫度新,时髦,品位,您老了,呆在乡里,什么都不懂。

你懂,成天吃喝玩乐,不干正事,没钱了找家里要,我和你妈不是摇钱树,有了你这个不肖子,会给你败光的。

子欢,你下来,我爹今天吃错药了,我来收拾他。

叫子欢的女人站在一旁,刘皮树走近剥苞谷籽的刘大身前,老不死的,您应该为我高兴,儿媳妇一搭一搭的给您带来,你看寨里头的小伙子好多没婆娘呢。

没婆娘也比你强,你干些什么,这叫重婚,是对家庭的不负责任,告到官府,要负法律责任。

人家有钱人三妻四妾怎么办?两老少闹些啥,**二熬了一大砵猪脚在桌子上放下,你这糟老头子,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应该高兴才对,怎么怼上了?

妈,还是您心疼我,皮树跟着母亲去灶房端小菜。

厨房里,**二悄悄对儿子说,你怎么把女人带进家里?她要跟着来,就不能拒绝吗?有些难缠,看她娇滴滴的,不忍摔下。

这样搞,秀姑看到昨办?管她呢,爱咋地咋地,讲傻话,祖祖辈辈立下的规矩,家里有妻,不能乱来,你想破了规矩?

妈,我从来没承认这门亲事,是您们从小定的娃娃亲,现在变样了,去城头看看,这叫做包办婚姻。

妈没去过城里,只知道野婆娘进房,家败人亡,今夜你不能跟她睡,听见没?

明天后天呢?都一样,明天我就走,为啥?和她不在一起,烦人。

叫秀姑呀,没味道,吃完饭,过去看看她,秀姑现在可好看呢,要型有型,要模样有模样,面色红润,前凸后翘,妈看了都被馋死。

妈别骗我?骗你干啥,要不请她过来吃?

还是别叫吧,看到子欢不好,嘱咐她,说是你表妹就行,从来没听说有表妹,她信吗。

隔房亲的,骗过去,你把菜端上,我看她回家没。

正好秀姑收工放下锄头,**二嬉皮笑脸的喊道,秀姑,快过来,皮树今天回家了,一起吃饭。

妈,你们吃,我还是在妹妹家吃。

等着你,快过来,今天过节,一家人要团聚。

快去吧,秀姑,母亲催着她,老把式放低架子,逞啥子气。

秀姑来到桌前,见皮树旁边坐个女的,猜定是他搞的好事。

皮树大半年没见秀姑,今儿猛然一见,如他妈说的,的确比以前好看多了,身子玲玲珑珑,上下浑圆,全身透着成熟女人的韵味。

吃完饭,秀姑去了玉华家,他窜掇**二喊媳妇洗脚睡觉。

秀姑不情不愿的听从,没多久,房子里劈哩叭啦的响起了动静,听见刘皮树不停的打骂,你这骚货,不从我,看上人家男人是么,老子今天打死你。

秀姑的哭声从窗户飘出,两边老小都跑去劝架,只见刘皮树揪住秀姑的头发,右手拿着一根打草鞋的木棍,往头上猛敲。

住手,玉华一把抢过棍子,摔在楼板上,秀姑乘机跑进母亲怀窝,大声的哭恸。

皮树望着眼前的人,你是谁?敢管我家闲事?我是谁,去问你母亲,男人打女人不对,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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