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都市小说 > 无声溺水 > 第1章 初次到来
换源:


       那时秋叶的母亲阿梅刚刚因病离世,她的父亲也在许多年前意外离世,此后和父亲那边的亲戚便没了联系。

阿梅离开前给了她一个地址,让她去寻找她的外公外婆。

在秋叶还没出生的时候,秋叶母亲阿梅因为坚持要和一个男人去数千里外的城镇结婚生活,而与父母决裂。此后,他们就真的再也没见过。

虽然阿梅一直都想带着秋叶去见见他们,但是一股子的好强,撑到了临终前。

阿梅说,“去找他们吧。顺便说,我也很想他们。”

秋叶无所寄托,在安葬母亲后,便匆匆地坐上了回乡下的火车。

她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从小到大记忆里就只有忙碌的父亲和母亲,八九岁的时候,父亲因一场意外离开,她跟母亲相依为命,自此母亲更加的忙碌,却没有想到却因劳成疾,在她现在只有17岁的时候又离开了人世。

她从未见过她的外公外婆,只有在听母亲偶尔醉酒的时候提起过。从小他们对对母亲阿梅非常的严厉,等阿梅长大一点后,他们常常争吵。后来阿梅遇到了来乡下做生意的一个男人,也就是她的父亲,于是两人相爱。

阿梅的父母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去往这么远的地方,所以为此宁可以断绝关系为由,阻止女儿与他交往,和那个时候的阿梅,这是犟脾气的时候,怎么也不肯分开。最后的最后,就是两个人偷偷乘坐火车,离开了这个居住了二十年的故乡。

思绪一直飘过秋叶的眼里,车到站后,她拿着母亲给的地址,在一个村落里,找到了他们。

落日的余晖里,一位白发老人握着竹扫帚,动作轻缓得像怕惊扰了地上的落叶。她弯着微驼的背,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每扫一下都格外仔细,阳光落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连扬起的细小尘埃都透着温和。

她抬头看见秋叶,有点疑惑。“你找谁呀小姑娘。”

闻声,里屋出来一个老爷爷,看着身体很硬朗,他头发已大半斑白,梳得整整齐齐贴在耳后,额前几缕碎发被岁月染成银灰。脸上爬满细密的皱纹,笑起来时眼角的纹路会弯成两道柔和的弧,像被阳光晒软的棉线。

“我叫秋叶……..是……”秋叶不太敢直视两位老人的眼睛,“阿梅的女儿。”

听到这个名字,两位老人眼神一颤,随后对视一眼,接着邀请秋叶进屋,“那你快进来吧,有什么事我们在屋子里面说。”

秋叶第一次来到外公外婆的家里。

他们的家不大,却处处透着规整。阳台上晾着洗得发白的衣物,衣架都摆得整整齐齐;橱柜里的碗碟按大小叠好,搪瓷缸上印着几十年前的字样;墙角的旧书架塞满了书,书页间还夹着奶奶做的书签,满是生活的温度。

木门上贴着褪了色的福字,推开门就是暖融融的烟火气。客厅摆着几十年的实木沙发,扶手上搭着还没有织完的碎花布巾,茶几上总放着刚泡的菊花茶,杯底还沉着几粒枸杞。

“阿梅,她还好吗?”外公率先发话,“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来看看我们俩。”

秋叶一时哽咽,“我妈妈她……前些日子去世了……”

听到这个噩耗,外公手里的杯子“哐当”砸在地上,热水溅湿了裤脚也浑然不觉,眼睛直勾勾盯着来人,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脸色瞬间褪成了纸一样的白。

外婆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体猛地晃了晃,扶住桌沿才勉强站稳。原本带着笑意的嘴角僵住,眼泪没来得及掉,声音先哑了:“你……你再说一遍?”

过了好一会儿,两位老人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们帮秋叶整理了行李和床铺,“你以后就睡着阿梅以前的房间吧。”

外公外婆并不像母亲描述的那样,严厉,且规矩繁多。相反,他们非常和蔼可亲。

他们时常翻开已经陈旧泛黄的相册,拿出阿梅以前的照片给秋叶看,给秋叶煮丰盛的饭菜,把介绍给邻里街坊们,骄傲地说这是他们的孙女。

其实有时候,外婆总是会撩开秋叶的脸上的头发,眼中饱含热泪,说,“你长得真的很像阿梅,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她告诉秋叶很多这个小村落的故事。

“这个村落其实很安全,只是偶尔会有狼群出没。所以呢你千万不要傍晚后去后山,那时候大家都回家了,你要是遇到狼群就危险了。”

她也一直很小心,甚至没有去过后山。

直到有一天,她听说后山的果子熟了,很多村民携家带口去山上采摘果子。外公外婆也带着她,背着一个小竹娄去了后山。

那是秋叶第一次来到后山,青石板路润得发亮,山间的竹林绿得晃眼,水珠顺着竹叶往下滴,砸在溪水里溅起小水花。远处的山坳里藏着几棵野桃树,粉白的花瓣落了一地,像铺了层薄雪。

人群熙熙攘攘,大家享受着丰收的快乐。

秋叶一人走到山顶处,肚子欣赏着这“一览众山小”的美景。

山顶的风带着凉意,吹得人衣摆猎猎作响。举目望去,连绵的群山在脚下铺展开,青绿色的山脊线蜿蜒向远方,云层低低地擦着山尖,伸手仿佛能摸到雾的湿润。

突然被远处一束漂亮的小花吸引了目光。她不自觉的走过去,刚刚捧起花朵,脚下的泥土突然松动,她惊呼一声便向下滚落,手脚乱挥却抓不住任何东西,衣服被荆棘勾出破口,膝盖也擦出了血。翻滚的势头越来越快,直到撞上树的瞬间,所有的冲击都砸在腰上,她蜷在树旁,半天缓不过来,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后背传来一阵剧痛,他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正当秋叶从疼痛中缓来,突然寒毛瞬间竖了起来,脚步像被钉在原地,一只狼蹲在十米外的枯树下,灰棕色的毛沾着草屑,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没出声,却透着让人发怵的冷,连风都好像停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