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唐朝帝都,宫殿的大门紧闭,守卫森严,李旦的每一次尝试外出,都只会换来更加严密的监视。即便是在这皇宫之内,他也如同生活在无形的牢笼中,每一步行动都受到严格的限制,连散步于御花园这样简单的愿望,也成了奢望。
与此同时,远离京城的扬州,英国公徐敬业高举义旗,誓要推翻武曌的统治,恢复李唐正统。
徐敬业的起兵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波澜,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宰相裴炎也在这动荡的时刻站了出来,他借机向武曌进言,请求她还政于李旦,希望以此平息天下的不满。
然而,他的忠诚换来的却是武曌无情的回应~~以谋反罪名被当庭斩首,鲜血染红了金銮殿前的石板,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与恐惧。
武曌并未因此收敛锋芒,反而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她迅速调集大军,三十万铁骑整装待发,旌旗蔽日,战鼓雷动,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这庞大的军队,如同她权力的象征,即将踏平一切反对的声音,捍卫她那摇摇欲坠的皇权。
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国家,都被这股即将到来的战争阴云所笼罩,紧张与不安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所有人的命运,都在这场权力斗争中摇摇欲坠。
随着徐敬业兵败被杀,大唐有了隋朝末年的趋势,武曌下诏,表示要还政于皇帝。
李旦知道这是淫~荡~的的‘母亲’武曌在试探于他,便数次上表,极力推辞,请求武曌继续临朝。
武曌遂顺水推舟,“接受”了李旦的请求,依旧临朝称制,把持朝政。
不久以后武氏家族的武承嗣将一块刻有“圣母临人,永昌帝业”八字的白石献给武曌,声称是在洛水中发现的,武曌借机加尊号为圣母神皇。
李旦作为皇帝,不但无法阻止,还要随武曌亲临洛水,参加“拜洛受图”大典。
琅琊王李冲,一袭银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光,他振臂高呼,身后万千兵马如潮水般涌向那象征着皇权的紫禁城。
与此同时,越王李贞在遥远的封地亦是旌旗蔽日,铁骑轰鸣,誓要一举推翻武曌的篡权之举。
两路大军,一北一南,犹如两把利刃,直指心脏。
然而,武曌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李冲的军队在惨烈的拼杀中逐渐崩溃,血染红了战袍,哀号响彻云霄。
李冲身中数箭,依然屹立不倒,最终在一阵密集的箭雨中,英雄末路,轰然倒下,他的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越王李贞那边,亦是同样悲壮。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他亲自披挂上阵,剑指苍穹,誓死抵抗。但无奈兵力悬殊,加之内部出现叛徒,李贞最终也被乱刀砍死,一代英豪,就此陨落。
消息如野火燎原,迅速传遍朝野。
韩王李元嘉、鲁王李灵夔等人闻讯,或闭门自缢,以求保全家族最后的尊严;或被武曌的爪牙生擒,押至市曹,人头落地,鲜血四溅,引得百姓围观,一片唏嘘。
霍王李元轨、纪王李慎等人,则在流放的路途中,饱受折磨,最终客死他乡,尸骨无存。
江都王李绪、黄国公李撰、东莞郡公李融等,无一幸免,李唐宗室,几乎一夜之间,被武曌和武氏家族的铁腕清扫殆尽。
就在这风雨飘摇之际,侍御史傅游艺突然站了出来,他率领关中百姓九百人,高举旗帜,上书“请武曌称帝”,声势浩大,震撼人心。
这一举动,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紧接着,百官、宗室残余、外戚势力、四夷酋长,甚至僧尼、道士,这些平日里看似井水不犯河水的人群,此刻竟不约而同地站了出来,纷纷上书劝进,仿佛武曌称帝已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
李唐旧臣中,不乏心中暗自垂泪者,他们望着这变天的局势,内心五味杂陈。
有的回忆起往昔李唐盛世的辉煌,但无论心中如何波澜壮阔,表面上,他们都不得不顺应这股洪流,以免引火烧身。
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天下,都笼罩在一片紧张而又微妙的氛围之中,仿佛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同年九月,武曌改元天授,正式称帝,建立武周。
李旦被降为皇嗣,复名为“轮”,赐姓武氏,称“武轮”。迁居东宫,武承嗣的亲信张嘉福唆使洛阳百姓王庆之,纠集数百民众,诣阙上表,废黜李旦的皇嗣身份,改立武承嗣为皇太子。
武曌以两万贯脂粉钱,资助僧侣在洛阳龙门石窟雕刻卢舍那大佛。此工程历时三年九个月完成,随后不久被推倒。
武曌下令臣下不得私自审讯,武曌亲自接见。所告之事,如果符合旨意,就可破格升官。如果并非事实,亦不会问罪,于是四方告密者蜂起。
其中生性残忍的索元礼、周兴、来俊臣、侯思止等人通过告密被授予掌管制狱的官职,形成“酷吏政治”,被告者一旦被投入此狱,酷吏们则使用各种酷刑审讯,能活着出狱的百无一二,武周时期民不聊生!
洛阳,神都,万~年县。
正是黎明时分,天色尚且有些昏暗,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江面,给这宁静的早晨添上了一抹神秘。
晨风中带着几分寒意,江面上泛起层层细腻的波纹,仿佛是大自然最细腻的笔触,在这广阔的画布上勾勒出一幅朦胧而又壮丽的画卷。
几艘大舟从江上匆匆划过,船桨划破水面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如同战鼓般激荡人心。
舟上的人们或站或坐,神色各异,但无一不带着急切与坚定,他们迎着那初升的太阳驶向东方,那轮红日仿佛是他们心中的希望之灯,指引着方向,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上官碗儿站在江滨绿地上,一身素衣,微风拂动她的衣袂,却吹不散她眉宇间的愁绪。她微微皱眉,目光深邃而复杂,望着那渐行渐远的大舟,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无法在短期内为了父亲报仇,因为那个姓武的女人,如今已是华夏第三位女皇帝,更是历史上第一位拥有独立个人传记的女皇帝,其权势之盛,如日中天,复仇之路,何其艰难。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的一把短剑,那是父亲生前赠予她的信物,剑柄上还残留着父亲的温度。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她总会取出这把剑,默默诉说着心中的愤懑与不甘。但此刻,在这人烟稀少的江滨绿地上,她却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仿佛被什么触动了心弦。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几个身着夜行衣的身影迅速从暗处闪出,围住了上官碗儿。他们面色冷峻,手中紧握着寒光闪闪的利刃,显然来者不善。
上官碗儿心中一凛,迅速调整呼吸,目光变得凌厉起来。她深知,此刻的自己绝不能有丝毫的慌乱,因为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可能决定生死。
“你们是谁?为何拦我去路?”上官碗儿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丝毫不见惧色。
领头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没有回答,只是做了个手势,示意手下们动手。
一时间,刀光剑影,寒芒闪烁,一场生死较量在这黎明时分的江滨绿地上悄然展开。
上官碗儿身形矫健,剑法凌厉,与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每一次剑尖的碰撞都伴随着清脆的金属声响,如同战歌般激昂人心。
上官碗儿在杀掉一群黑衣人以后,在江边清洗血迹以后,经历了一开始的彷徨、迷茫、甚至是痛苦,上官碗儿在这人烟稀少的江滨绿地上却突然响起一声呼喊:“仁杰~你快点跟上来啊!”
声音清脆好听,带着青春少女特有的活力。
“嗯?”上官碗儿蓦然一愣。
狄仁杰穿着一身风格休闲的唐朝圆领衣袍,虽然此刻的脸色有些苍白,服也因为运动显得凌乱,但依然时时透露着一股掩饰不住的帅气。
俊男美女,他们大概就是这样一对无可挑剔的组合了。
狄仁杰的目光又开始不自觉往上官碗儿的身上瞟,那种目光专注而仔细,就好像在投入地检查某个物件。
上官碗儿隐隐觉得不太舒服,便出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抱歉!”狄仁杰浅浅地道了声抱歉,笑道:“吾乃大理侍可卿,习惯在第一时间观察别人身上的细节…最近在写一本侦探纪录~!”
此时女扮男装的上官碗儿面带微笑不失礼貌:“是吗?”
突然一声尖叫打破了上官碗儿与狄仁杰的见面……
“啊!!!”树林间惊起一片飞鸟。
“水里有、有尸体!”
众人不解地顺着云荛的目光往那江面上一看:只见在那太阳浅露的昏暗天幕下,船来船往的平静江面上,忽然被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撕裂,仿佛平静之下暗潮汹涌。
微风拂过,带来一丝不易察觉的腥臭,与往常清新的江风截然不同。人们的交谈声渐渐低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就在这时,一抹异样的色彩打破了江面的单调——正有一滩猩红的红色在江水中缓缓蔓延开来,如同暗夜中悄然绽放的罂粟,美丽却又令人心悸。
那红色在水中扩散,与周围清澈的江水形成鲜明对比,虽然已然有些淡了,面积也不算大,但在晨光的映照下,却依旧能将那滚滚浪花染得触目惊心,仿佛每一滴水珠都承载着不可言说的秘密。
江面上的船只开始减速,船夫们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惊愕与不安。乘客们也纷纷探出头来,试图从这混乱的景象中寻找答案,却只见更多的血色在水中丝丝缕缕地浮现,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所有人的心紧紧束缚。
终于,一缕初升的阳光如同利剑般穿透云层,毫不留情地洒落江面,将一切黑暗与隐秘无所遁形。
那片被血色玷污的浪涛中,漂浮着的物什在光线的照耀下清晰地显露在了狄仁杰和云荛面前,两人的瞳孔瞬间缩紧,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那个是…”狄仁杰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
“腿…手…还有断开的头。”云荛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上,让周围的空气更加凝重,恐惧如同无形的巨浪,席卷过每一个人的心头。
江面上,船只停止了航行,只留下一片死寂,和那不断扩散的血色,讲述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悲惨故事。
看看那七零八落飘在江上的块状物体…显然,这是一场手段残忍至极的碎尸案件!
“不好!”狄仁杰猛然想起了什么忙忙地遮住了云荛的眼睛。
但云荛那突破天际的女高音响起,不久以后六扇门的捕快来袭封锁现场,一些人开始着手打捞江面上漂浮的尸块。
而这次带队来的是一个穿着棕色汉服、戴着顶棕色帽子、身材圆润面相和善的中年男人。
阳光斜照在他微微泛光的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帽檐下若隐若现,显得他格外专注而敬业。他正站在警戒线里,双脚稳若磐石,双手背在身后,不时地点头以示理解,向发现尸体的狄仁杰、云荛了解案情。
狄仁杰语速飞快,手势比划着案发现场的细节,而裴虎那双眯成缝的眼睛似乎能瞬间捕捉住每一个关键信息,听狄仁杰对他的称呼,这位胖捕快似乎该被称作裴虎。
裴虎的脸上虽挂着和善的笑容,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他偶尔低头,用粗糙的手指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沉思片刻后又迅速抬头,抛出几个关键问题,让狄仁杰和云荛不得不再次审视案情的每一个角落。
而在拉起的长长警戒线外,聚在一起的是被这副阵仗吸引过来的围观群众。他们或交头接耳,或伸长脖子试图越过警戒线窥视里面的情况,脸上写满了好奇与惊恐。
女扮男装的上官碗儿也混在人群中,她穿着宽大的男装,压低帽檐,眼神却锐利如鹰,不时地扫视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腰间的剑柄,透露出内心的急躁与不安。
此时,保护唐僧离开以后回到此处的高长恭也来到了这里。他身材高大,步伐稳健,脸上带着惯有的冷静与沉稳。他穿过人群,目光如炬,直奔警戒线前。
围观群众自动为他让开一条道路,纷纷投来好奇与敬畏的目光。高长恭站在警戒线外,目光与裴虎交汇,两人之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默契在流淌。他静静地观察着现场,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而与此同时,警戒线里的裴虎紧锁眉头,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为这次案件感到前所未有的头疼:“武周第一期碎尸案啊……难道真的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女皇帝做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斤重担。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市井喧嚣,才打破了这份压抑的寂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