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云洞内。
“说吧,你来干什么。”
东宫半卧在自己的白玉床上,右手托腮,颈项拉出一条优美的弧线。眼睛微闭,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静谧的阴影。一樽金樽松松地捏在指间,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微漾。举杯启唇,酒液随着喉结的缓慢滚动沉入颈间,那线条分明的凸起因着吞咽的动作起伏了一下。
随着话音落下,纤云洞一侧忽然隐出一具人形。
“多年不见,还是这么让人讨厌呢。”随着人形渐渐清晰,来人正是与付苏相约之人。
“我警告你,绯鹤,离付苏远点。”东宫忽然收敛起了慵懒的姿态,翻身坐起,低眉盯着那个叫绯鹤的人,目光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
“那必然不能,我毕竟是君上的护灵——最厉害的那个~”绯鹤邪魅的一笑,顺势坐在了翡翠椅上,拿起一个白玉杯子把玩了起来。
“君上的护灵?我看你不止想当护灵吧。”东宫冷哼一声,站起来向桌子走来。
“那就是我的事了,跟你这个泥鳅有什么关系?”绯鹤仍然是看着手中的杯子,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东宫行至绯鹤身前,身高的阴影堪堪将他笼罩。冰冷的指尖猝然捏住绯鹤精巧的下颌骨,力道大得似要嵌进骨血。他迫近,幽邃的眸光如同淬了寒冰的锁链,将绯鹤的视线牢牢锁住,不容半分退避。低沉而冷硬的字句从薄唇中一字一字的说出,气息拂过绯鹤近在咫尺的脸颊:“你最好给我收敛点。”
此时,绯鹤感到纤云洞外气息异动,知道是付苏来了,忽然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我,我并没有得罪你啊,我只是想向君上证实我的护灵身份,洛川主又何必拦着不允呢。”
付苏进门看到这一幕,有些茫然,这二人是有仇?还是……有情?
东宫察觉到付苏进来,一丝不易捕捉的慌张闪过面颊,随即松开了捏住绯鹤下巴手,后退站定,面对付苏又换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呀,领导来视察工作了,有失远迎啊,哈哈哈。”
“你们这是?情趣?”付苏有些疑惑的问道。
“谁想跟一条泥鳅有情趣,要说情趣,也得是跟君上才有情……”说着话,绯鹤便贴到了付苏的身边,吓得付苏往后跳了一步,与此同时,东宫左手一指,一道白光瞬间飞向了绯鹤,变成了一条光锁,眨眼间把绯鹤从肩膀到脚捆了个结结实实,绯鹤没防备,一下子摔倒了地上。
付苏看着眼前瞬间发生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
“这啥情况。他是谁?你干嘛?怎么了这是?”付苏觉得这也太无厘头了。
“好你个死泥鳅,你不讲武德!”
“呵,现在咱俩谁更像泥鳅。”看着地上被捆住只能蠕动的绯鹤,东宫冷笑道。
“喏,这家伙,是你的西方护灵。但是不是什么好人,我建议你离他远点。”东宫拍拍手,倒了杯水给付苏。
付苏惊讶的说:“他真是我的护灵啊,可是他为啥和其他人那么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东宫随口问道。
付苏脑海里忽然闪过在车上被亲的一幕,脸微微一红,赶忙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他确实不像好人。”说完,付苏看了地上的绯鹤一眼,没想到正与他的目光对上,绯鹤冲着付苏眨了一下眼,付苏慌张的躲开了他的目光,转头向东宫问道:“对了,他叫什么。”
“绯鹤。”
听到这个名字,付苏一愣:“飞鹤?奶粉?”
东宫哈哈大笑起来:“没错,飞鹤奶粉,哈哈哈。地上那个,你家君上给你赐名了,还不快快谢恩。”
绯鹤白了东宫一眼,然后说道:“这是君上对我的偏爱。你羡慕去吧。”
“那,她还给我起名’河神’呢,比你的奶粉好听多了。”东宫还击道。
付苏一听,这架势怎么忽然变成了小孩子斗嘴,无奈的摇了摇头。忽然又想起来自己来这里还有另一件事要办。便问道:“那个,冬泱的伤势怎么样了。”
冬泱有龙鳞的加持,加上不死的悉心照料,恢复的很快,再养几天就可以下床活动了。这次受伤对他来说会成为一个契机,因为受到了龙鳞的涵养,待功力恢复后,会有一个很大的提升。
听了东宫的话,付苏心下稍安,但是有仔细一想提到的龙鳞,再联想那天看到东宫胳膊上的伤,忽然明白了什么,赶紧抓起东宫的胳膊查看,发现那个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这才松了一口气。东宫面露欣慰之色,笑吟吟的说道:“看,你果然是在担心我。”
“不要脸。”绯鹤躺在地上小声嘟囔了一句。东宫转脸看向绯鹤,还挂着刚才的笑容,眼神里却是藏不住的杀意,吓得绯鹤打了个激灵。
“好了,既然已经确定了你的身份,那你说一下关于通天五方法印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