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都市小说 > 我的自媒体 > 第二十三章 不思考加入作协,做一个地地道道的乡土作家和草根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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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泥土里长出来的文字,不必攀附高枝,自有风来传扬。”

——题记

这些年,随着河子文艺在各平台渐有影响,总有人问我:“冰阳,你名气也有了,作品也不少,怎么不考虑加入作协?”每次听到这话,我都只是笑笑。不是故作清高,也不是觉得作协不好,只是心里清清楚楚:比起那枚印着“会员”二字的证章,我更稀罕“乡土作家”“草根诗人”这两个带着泥土气的称呼。自媒体给了我扎根土地的底气,也让我看清了自己真正想走的路——不必跻身哪个圈子,只用文字为乡土画像,做个自由自在的记录者。

作协的门槛与泥土的温度

第一次被人提起“加入作协”,是在一次乡土文学研讨会上。一位前辈作家握着我的手说:“你的作品有股野劲儿,带着黄河滩的沙粒感,该试试加入作协,多些交流机会。”我嘴上应着“谢谢前辈”,心里却泛起一阵恍惚。

我知道作协的分量。那是许多写作者向往的殿堂,里面有深耕文学多年的前辈,有系统的创作指导,有更广阔的发表渠道。可冷静下来一想,我笔下的那些故事——黄河边打渔人裤脚的泥点,村口老槐树荫下的家长里短,麦收时弯腰割麦的背影——这些从泥土里长出来的文字,真的需要经过“门槛”的筛选,才能被认可吗?

有次在顶端新闻后台,看到一条读者留言:“冰阳老师,您写的《黄河滩的春播》里,二伯用木犁耕地时‘哼的调子’,和我爷爷当年唱的一模一样。读着读着,眼泪就下来了。”这条留言比任何“会员证”都让我心头发热。我忽然明白,我的文字能打动人心,不是因为技巧多娴熟,而是因为它带着泥土的温度,贴着普通人的心跳。作协的门槛或许能带来光环,但泥土里的温度,只能靠双脚在田埂上踩出来。

我想起刚开始写自媒体时,为了写一篇关于乡村庙会的散文,跟着卖糖画的张师傅走了三个村子。他的糖勺在青石板上转着圈,糖浆凝成凤凰的翅膀时,他说:“这手艺得趁热,凉了就硬了;写咱庄稼人的事,也得趁热,离了这热乎气,就没味儿了。”这话我记了许多年。若是整日琢磨着“如何符合入会标准”,琢磨着“如何写出‘有分量’的作品”,怕是会离这份“热乎气”越来越远。

自媒体给的自由:不用“合格”,只用“真实”

自媒体这十年,最让我珍惜的,是它给了写作者“不被定义”的自由。在公众号里,我可以写三五百字的短诗,记录一场突如其来的夏雨打在玉米叶上的声音;在齐鲁壹点,我可以用新闻式的白描,写黄河滩区迁建后村民的新生活;在江山文学网,我又能静下心来,写万字长文,追溯一条老渠的前世今生。这些文字不必符合“文学规范”,不必迁就“主流审美”,只要带着真心,就有人愿意读。

有位作协的朋友曾劝我:“你总在自媒体上写‘小情小调’,难成大器。加入作协,多写些‘宏大叙事’,才能立得住。”我知道他是好意,但我心里的“大器”,从来不是登上哪个文学排行榜。去年冬天,我在新浪博客发了一组《雪落乡村》的短诗,其中一句“炊烟把雪染成了淡青色/娘在灶台前搓着冻红的手”,被一个在城里打工的读者抄在笔记本上,他留言说:“每次想家,就看看这句诗,像能闻到家里的煤烟味儿。”对我而言,这就是文字最大的“器量”——能住进普通人的心里,能替他们说出没说出口的乡愁。

自媒体的好处,就是让每个写作者都能找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我不必去模仿那些“学院派”的精致,也不必刻意追求“先锋派”的晦涩。我写的就是我看见的:春天里,三叔公在果园里给桃树剪枝时骂的那句粗话;秋天里,收玉米的机器驶过田埂时扬起的粉尘;冬天里,村口的老人们在暖阳下抽着旱烟,讲着几十年前的黄河水患。这些“不登大雅”的细节,在自媒体上却有无数人共鸣。他们说:“这才是咱农村的真样子。”

有次参加一个自媒体峰会,有人质疑:“草根写作太粗糙,难登文学殿堂。”我当场拿出手机,翻出后台的留言给他们看:有农民读者纠正我“谷子的行距记错了”,有教师读者说“把您的文章当范文给学生讲”,有老人读者托子女告诉我“写的就是我年轻时的日子”。这些留言拼凑出的,是比“文学殿堂”更广阔的天地——那里有千千万万双眼睛,在等着看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

扎根土地的“名分”:乡土是最好的“作协”

我不是反对作协。那些在作协里潜心创作、关注乡土的前辈,我一直心怀敬佩。只是于我而言,“乡土作家”这四个字,比任何“会员”身份都更重。这“名分”不是哪个机构给的,是黄河滩的风给的,是田埂上的草给的,是读过我文字的每一个庄稼人给的。

去年麦收时节,我去黄河边的李庄村采风,遇见七十岁的李老汉。他听说我是“写文章的”,拉着我去看他的麦场。金黄的麦子堆成小山,他抓起一把,让麦粒从指缝里漏下去,说:“你写文章就像咱扬场,得把糠秕簸出去,留下实实在在的麦粒。别管啥名头,能让后人知道咱庄稼人咋过日子,就中。”那天的阳光很烈,他的话却比阳光更烫心。

这些年,我在自媒体上写过不少“小人物”:种了一辈子地的王奶奶,在村口开了三十年杂货铺的张叔,靠直播卖土特产脱贫的年轻夫妻。他们的故事没有惊天动地,却像黄河滩上的沙棘,在贫瘠里扎着根,透着韧劲。有次,一个被我写过的养蜂人,特意给我寄来一瓶槐花蜜,附了张纸条:“你把咱养蜂人的苦与甜写出来了,这蜜比啥奖状都金贵。”

我常想,我的“作协”,就是这黄河两岸的村庄,就是那些在土地上讨生活的人。他们的喜怒哀乐,就是我的创作素材;他们的认可,就是我的“会员证”。我不必去参加那些研讨会,因为每天走在田埂上,听着村民们拉家常,就是最好的“交流”;我不必去争那些文学奖项,因为每一句“写得像咱这儿的事”,就是最高的褒奖。

自媒体路上的坚守:让草根的声音不褪色

如今,河子文艺的账号矩阵越来越大,关注的人也越来越多。有人说:“你现在也算‘成功人士’了,该往‘高处’走了。”可我知道,我的“高处”不在哪个文学圈子里,而在泥土里。我依然保持着每月至少三次下乡的习惯,带着笔记本和相机,听老人讲过去的事,看年轻人干新鲜的活。回来后,就在自媒体上一笔一笔地记下来。

我写过一篇《不加入作协的理由》的短文,发在公众号上,有读者留言:“你是怕门槛高吧?”我回复他:“不是怕,是觉得没必要。就像咱地里的向日葵,不用非得种在花盆里,长在田埂上,才能朝着太阳,结出饱满的籽。”

这就是我想走的路:做一个地地道道的乡土作家,用自媒体的平台,把黄河两岸的故事讲给更多人听;做一个实实在在的草根诗人,让泥土里的悲欢,在键盘上开出花来。不必求“名分”,不必追“光环”,只要脚下踩着土地,笔下连着人心,就够了。

风从黄河上吹过,带着麦香,带着土味,也带着那些散落在自媒体平台上的文字。它们或许不精致,或许不深刻,却像田埂上的野草,有着顽强的生命力。而我,愿意做那个除草、施肥的人,让这些带着乡土气息的文字,在网络的田野上,一季一季,生生不息。这,就是我作为自媒体人的风采——不依附谁,不盲从谁,只做土地的代言人,只做草根的传声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