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浪漫小说 > 篮球之无敌巨星 > 第445章 名字比子弹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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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全屋的白墙泛着冷光,林峰突然从行军床上弹起来时,金属床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他额角的冷汗顺着下巴滴在浅蓝色病号服上,指尖深深抠进床单,瞳孔里那抹幽蓝像被风吹动的磷火,忽明忽暗。

“我是谁?”他的声音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嘶哑,“你们给我打针的时候说要重塑人格,现在又把我藏在这里——你们想让我变成什么?”

林婉儿站在监控屏前,指尖在平板上快速划过。

她能看见心率监测仪上的数字正往一百五狂奔,却没有立刻靠近。

直到林峰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要砸向墙面时,她才按下播放键。

墙幕突然亮起,是Y-1至Y-12的脑波波动图,每道曲线都泛着不同的暖色调。

最下方滚动着小字:“Y-3的名字来自他被实验时反复念的儿歌《小星星》,他说‘妈妈教的’;Y-7的名字是觉醒时喊的‘阿婆’,后来我们找到他83岁的外婆,她现在每天给监控器织毛衣……”

“看这里。”林婉儿把平板转向他,屏幕里是段模糊的监控录像——实验室的防爆玻璃后,遍体鳞伤的少年对着摄像头吐出血沫,嘴唇动了动。

她放大画面,声纹还原技术让那句气若游丝的话清晰起来:“我……叫……林……峰。”

林峰的手指慢慢松开。

他盯着平板里那个遍体鳞伤的自己,喉结动了动:“这是……”

“你觉醒时的第一句话。”林婉儿走到床边,蹲下来与他平视,“编号是他们给的,但名字是你自己选的。就像Y-3选了‘周星星’,Y-7选了‘陈阿婆’——你选了‘林峰’。”

心率仪的数字开始下降。

林峰伸手触碰屏幕里自己的脸,指腹碰到冷硬的玻璃时,突然笑了:“林峰……听起来像山风。”

“叮——”

萧夜羽的通讯手环在这时震动。

他看了眼林婉儿发来的“稳定”二字,转身走向临时搭建的通讯室。

刘教练正守在加密路由器前,把最后一根屏蔽线插紧:“十二个人都接进来了,Y-5在南美,Y-8在东欧,还有个Y-10说他现在在东京街头的便利店——”老人突然压低声音,“顾先生也连进来了,用的是暗网通道。”

萧夜羽点头,指尖在操作台上按下“全员通话”键。

通讯屏瞬间亮起十二张模糊的脸,有的裹着毛毯,有的背后是便利店的暖光,还有张脸藏在连帽衫里,只露出一双泛红的眼睛。

“我是萧夜羽。”他的声音通过混响器传遍每个终端,“今天,我们要做一件三十年来没人敢做的事——为自己命名。”

连帽衫下的眼睛突然瞪大。

有人抽了抽鼻子,便利店背景的那个突然举起手:“我先说!我是Y-4,我想叫……陆小光,因为我被关在地下实验室时,总看见天花板有根裂缝,漏进来的光像小太阳。”

“我是Y-11。”那个裹毛毯的声音带着鼻音,“我叫陈默。以前他们说实验体不需要说话,现在……我想活着说话。”

通讯屏角落突然闪过白光。

萧夜羽转头,看见顾明远的脸出现在副屏里。

老人的眼镜片蒙着水雾,布满皱纹的手死死攥着桌角,指节泛白:“三十年了……”他的声音哽咽,“当年我们给他们编号时,总说‘等实验成功就给他们身份’,可后来……”

“从今天起,不再有Y系列。”萧夜羽打断他的话,目光扫过十二张年轻的脸,“我们叫‘寻羽者’——寻找自己的羽翼,也寻找被夺走的人生。”

通讯室的空调突然发出嗡鸣。

林婉儿抱着笔记本电脑推门进来,屏幕上跳动着实时数据:YouTube的转发量突破百万,Twitter的#他们不是怪物#话题正在冲上趋势榜。

她对萧夜羽比了个“OK”手势,指尖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剪辑点。

三分钟后,全球数千万手机同时震动。

《我们要震撼你》(《WeWillRockYou》)的钢琴版从扬声器里流泻而出,画面里是陆小光比划“小太阳”的手势,陈默攥着便利店关东煮勺说“我想说话”,最后定格在林峰触摸屏幕的侧影。

“他们不是怪物。”字幕随着钢琴声浮现,“他们是走丢的孩子,是本该在篮球场奔跑的少年,是妈妈等了三十年的‘阿婆’。如果你听见了,请转发——让名字比编号更重。”

刘教练的老茶缸“当”地磕在桌上。

他盯着手机里某国体育总局官网的最新动态,喉结动了动。

页面最下方,几位奥运冠军的联名声明正在加载:“我们训练时总说‘记住自己的名字’,可有人连名字都被夺走……”

“夜羽。”他把手机转向萧夜羽,屏幕光映得他眼底发亮,“有人开始问了。”

萧夜羽接过手机。

晨光透过百叶窗洒在他肩头,把“寻羽者”三个字的电子徽章照得发亮。

他望着窗外逐渐亮起的城市,听见林婉儿在身后轻声说:“转发量破两千万了。”

而在千里外的东京街头,那个自称陆小光的少年正举着手机,看便利店电视里播放的短片。

他突然转身跑向篮球场,把校服外套甩在地上,对着篮筐大喊:“陆小光!投三分!”

篮板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双正在展开的翅膀。

当刘教练的老茶缸在桌上磕出一道白印时,萧夜羽正盯着手机里弹出的新闻推送。

屏幕光映得老人眼角的皱纹泛着青,他推了推老花镜,喉结动了动:“你看,美国田纳西州的体育局长刚在记者会上摔了话筒——说世界反兴奋剂机构(WADA)的清除建议书是‘用裁判的哨子当断头台’。”

萧夜羽指尖微顿。

他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电视新闻的嘈杂声,某位退役体操裁判正对着镜头拍桌子:“我们判罚犯规,不是处决球员!那些孩子连名字都被夺走,现在倒要夺走他们活着的资格?”手机震动接连不断,是林婉儿发来的实时舆情图——#第十三人在哪里#的话题像火星掉进汽油桶,三小时内联署人数突破五十万。

“情绪翻盘了。”刘教练把手机倒扣在桌上,杯底压着半张皱巴巴的便签,上面是他刚记下的各国官员发言要点,“他们现在怕的不是我们违法,是怕自己成了加害者。”他摸出烟盒又放下,指节在桌沿敲出急鼓点,“该趁热打铁。”

萧夜羽垂眸看掌心的通讯手环。

手环内侧刻着“寻羽者”的烫金徽章,是林婉儿今早亲手焊上去的。

他想起凌晨三点顾明远发来的加密邮件,老人颤抖的手写体在屏幕上晃动:“当年的会议纪要,我藏在实验室通风管道的第三块砖后……”

“让顾先生以匿名吹哨人身份投《科学》杂志。”他抬头时目光如刃,“要带‘儿童宿主未经知情同意’的原始记录。”

刘教练的烟盒“咔”地弹开,又“咔”地合上:“你是说……”

“留半页模糊字段。”萧夜羽屈指叩了叩桌面,“媒体要挖细节,就得追着问;他们越问,秘密就漏得越多。”他想起林峰触摸屏幕时泛着水光的眼睛,想起陆小光在篮球场喊“陆小光投三分”时震落的梧桐叶,“我们要的不是真相大白,是让真相像滚雪球——越滚,压在他们身上的重量就越沉。”

顾明远的视频请求在这时弹出来。

老人的脸藏在暗网的雪花噪点里,镜片后的眼睛红得像浸了血。

他怀里抱着个铁皮盒子,盒盖边缘的红漆剥落,露出底下“凤凰计划机密”的钢印。

“我……”他喉结动了三次,指尖抚过盒盖上的划痕,那是当年被安保推搡时撞的,“当年签保密协议时,他们说这是为了人类突破极限……”

“现在签另一份协议。”萧夜羽的声音放轻,像在哄受了惊的幼兽,“为了那些孩子能有名字。”

顾明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捂住嘴,指缝间渗出淡红色,却笑着把盒子推近摄像头:“里面有2003年的拨款单……某国国防部的签章还在。”他的手擦过盒底,沾了些陈年灰尘,“当年李医生说要给实验体办生日会,被他们……”话音戛然而止,他迅速划掉未说完的话,“按你说的,留半页模糊。”

三小时后,《科学》杂志官网弹出加密投稿。

萧夜羽盯着林婉儿电脑上的下载进度条,看百分比跳到99%时,隔壁电视突然炸开一片惊呼——某国国防部官网的“历史档案”页面,竟挂出了一份1995年的秘密拨款协议扫描件,虽然关键部分被涂黑,“凤凰计划”四个字却清晰如刀。

“成了。”刘教练抓起茶缸猛灌一口,烫得直吸气,“国际奥委会的声明正在路上。”

深夜十点,林婉儿的键盘突然发出“叮”的脆响。

她正蜷在转椅里,屏幕蓝光把她的脸切成明暗两半。

萧夜羽端着热牛奶走近时,看见她的指尖悬在空格键上,指节泛白。

“怎么了?”

“有数据流在啃食‘寻羽者’的公开视频。”她转动鼠标滚轮,屏幕上跳出无数绿色光点,像群疯狂啃食腐肉的甲虫,“伪装成环保组织的IP,在做面部识别建模。”她点击追踪键,光点突然窜向暗网节点,又在第七跳时顿住——红色定位框里,世界反兴奋剂机构(WADA)内部审计部门的标志正在闪烁。

萧夜羽的牛奶杯在桌面投下晃动的影子。

他俯身时闻到林婉儿发间的柠檬香,那是她熬夜时总喷的提神喷雾。

“隔离终端?”

“隔离终端。”林婉儿的指甲在键盘上敲出连串指令,“跳了十二个服务器,最后卡在他们内部的物理隔离区。能接触到这种终端的……”她抬头,眼底闪着狼一样的光,“职位不低。”

通讯手环在这时震动。

是顾明远发来的消息:“《科学》杂志主编说投稿里夹了份额外文件,我没发过。”

林婉儿的手指在触控板上翻飞。

公共学术云盘的界面弹出来,最顶端的文件安静躺着,文件名是手写体的花体英文:“致观星者——我知道李医生去了哪里。”

萧夜羽盯着那个文件名。

“观星者”是顾明远的代号,而李医生……他想起顾明远咳嗽时没说完的话,想起实验体档案里偶尔提到的“白大褂阿姨会偷偷塞糖”。

林婉儿的指尖悬在“下载”键上,蓝光映得她睫毛投下蛛网般的影子:“加密等级很高,但……”

“但我们得知道。”萧夜羽替她按下确认键。

数据流如银蛇窜入电脑时,他听见窗外起风了,吹得百叶窗噼啪作响。

风里有股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像极了当年他在实验室外闻到的,那个总给实验体塞糖的白大褂身上的味道。

云盘提示音响起时,林婉儿突然抬头。

她的瞳孔里映着屏幕上未完全解密的乱码,却在最下方看到一行清晰的小字——那是用实验体们最熟悉的儿歌字体写的:“名字比子弹更重,所以我把他们的名字藏在了星星里。”

而在千里外的世界反兴奋剂机构(WADA)总部,某个挂着“首席审计官”胸牌的女人正站在落地窗前。

她摘下金丝眼镜,用丝巾擦拭镜片时,镜面上倒映出电脑屏幕的蓝光——隔离终端的删除日志正在滚动,最后一行写着:“文件已上传至公共云盘,收信人:观星者。”

她望向窗外的夜色,想起三十年前那个雪夜,有个浑身是血的男孩被拖进实验室时,死死攥着她衣角说:“阿姨,我叫小星,妈妈说星星不会被擦掉……”

她把眼镜重新戴上,胸牌在灯光下闪了闪。

那上面除了名字,还有行极小的字——前凤凰计划实习研究员,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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