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造又糊涂了。
他不明白这姑娘说自己叫孔雀可又不叫孔雀,而叫缘鸾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叫了孔雀,又叫缘鸾。
人本来叫什么就叫什么,比如他自己是牧造当然也叫牧造,戎落是戎落也叫戎落,这本来就是一回事嘛。一个人起两个名字,不是故意让人搞不清楚的嘛!
他并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此时他最关心的是妻子以及他们全家的命运,大祸当头。
他想的是怎么消灾弥难,而对其它的事情则一概放在脑后。
她想让人叫她缘鸾那就顺了她的意吧,他说:“缘鸾姑娘,请问你有什么高见?”
“造哥——”戎落阻止地轻轻叫了一声。
她不愿意遇到事情就求人,尤其是刚给了人家一点恩惠就要求人家报答的,这样也太显得有点儿强人所难了。
缘鸾并不这样想,她想的是女神帮了她这么大的忙,使她免受一百七十年修行之苦,现在女神有难她来帮忙为女神排忧解难是理所当然义不容辞的事。
她说:“我没有什么高见,但我知道人多力量大。”
牧造有些失望,他实指望这个姑娘会有什么解难的办法,闹了半天只是人多力量大这么句话!
失望之余,他不由脱口而出:“唉,就是加上姑娘也顶不了多大用处。”
“造哥!”戎落气急败坏地大声阻止牧造。
她觉得牧造今天的言行举止有些丢人。
缘鸾并没有在意,她说:“是啊,我一个人顶不了多大用,可是还有蟒、猫、獾、鹰、马呢,他们在门外等着呢,就等着女神赐给他们法力,他们就能帮助女神了。”
“什么什么?”牧造茫然地问。
他不知道什么蟒、猫、獾、鹰、马,他不是不认识这些动物,而是这些毫不相干的动物和帮助他们的事连起来说,就把他搞糊涂了。
动物能帮上他们家什么忙?
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动物能帮人的。
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都是修炼成了精灵的动物,更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位俊俏的缘鸾姑娘也是动物。
缘鸾知道和牧造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她只是眯着眼睛瞧着戎落。
戎落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不指望这些动物能帮她什么忙,可是动物们用得她她自然是有求必应能帮就帮,只是把手在他们头上按一按就能帮他们少修行一百多年,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她说:“缘鸾,你说的他们在哪里?我们这就去找他们。”
“女神,他们就在门外,缘鸾喜出望外地说,我去叫他们进来好吗?当然,他们得一个一个进来,全进来这房子恐怕有点儿挤。”
“女神?”
牧造茫然地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
他觉得她俩的话就像是在打哑谜,他一句也听不懂。
最让他不懂的是缘鸾一口一个女神让他莫名其妙。
谁是女神?
戎落吗?
这怎么可能?
戎落丝毫也不感到有什么奇怪的,她对缘鸾说:“我还是出去吧。”
她知道那些动物都进来这房子不仅放不下,而那匹高大的骏马根本就进不了这窄小的门。
一开门就吓了牧造一个跟头。
他首先看到的是高昂着头的大蟒。
“天哪!”他大叫着,“快拿我的弓箭来!”
“造哥别怕,”戎落说,“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朋友?”牧造的脑子怎么也转不过这个弯儿来。
他不相信妻子会和这些可怕的动物交上朋友。
这条桶粗的大蟒蛇,别说妻子是个女人,就是他这常和动物打交道的猎人见了也胆子怂,要在山上碰上这么粗的大蟒蛇他也会退避三舍敬而远之。
他看到戎落走出门向动物们走去吓得他大叫:“亲爱的,危险!别过去!”
戎落只是回头笑了笑,依然不停步地走了过去。
牧造直瞪瞪地望着,他的心都吓得快从腔里跳出来了。
当他看到那些动物围着戎落摇头摆尾显出既温顺又讨好的样子时,他目瞪口呆一脸木然,怎么也不相信眼前的景象是真的。
下面他看到的情景更惊奇。
他看到戎落把双手分别按在两个动物的头上,不知道戎落在干什么。
他惊恐地望着大蟒张着的血盆大口,生怕戎落被大蟒一口吞下去。
突然,猫站起来,越长越高身体也发生了烧化似的魔幻般地变化,一瞬间,一只小小的猫居然变化成了一个俊美的少女,她的美貌不亚于缘鸾,可她那双美丽的丹凤眼里却不时流露出一股邪气。
牧造呆若木鸡,他不明白戎落为什么会有这么神奇的效果,就像点金术一样眨眼之间把猫变成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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